大郑王朝的准都城龙城也在加紧建设中,营建宫殿、宗庙、社稷。

  天治元年八月,拓跋真亲率三十万大军南出马邑,攻打后燕都城五原,朱苏陪着他;同时又命秦震率十万大军进攻后燕大后方幽州;另外命陈述率十万大军进攻后燕重镇信都。

  郑国大本营代胜城则留了二十万大军,兵分四路。

  他一反平时打战的偷偷摸摸,大张旗鼓。一进后燕地盘时,就命人击鼓而行,雷声震天,队伍连绵不绝,一眼望不见头,足足有三千多里。

  大郑军队兵强马壮,纪律严明,一路过来,震憾各地。

  别人是搞偷袭搞暗战,他倒好,直接来个公告天下,恨不得全天下知道他拓跋真来攻打后燕了。

  这下轮到后燕人心慌慌了。后燕士兵被南郑一把火烧过后,对朱苏是恐慌大于勇气,吓得纷纷逃跑。

  慕容宝刚坐上王位没坐久,凳子都没做热。下面众臣并不服他,还有兄长慕容霆暗着造反,本来就焦头烂额,大郑的进攻,让更他忧心冲冲。

  他自知打仗不行,只得把希望寄托在手下这帮将领。哪知道这帮将领也被大郑打怕了,不敢出征,甚至还有劝和的。

  慕容宝气得把案桌一翻:“一帮酒囊饭袋,竟没人有主意吗?”

  诸位大臣面面相觑。老燕王在时,他们是天不怕地不怕;但现在老燕王死了,大郑又出了一个神出鬼没的朱苏,据说这次也来了。跟他对战,不是白送命吗?

  整个朝堂鸦雀无声。

  慕容宝气得冲下去,一人踹了一脚:“你们这帮废话,平时天天搞内斗这么厉害,干正事时个个都退缩,孤养得你们有什么用?”

  “赵王呢?赵王死到哪里去了?”他环顾一周,竟然没看见他的好大哥。八成又在哪个角落想着怎么推翻他。

  诸大臣:“......”

  “没人知道?”慕容宝气的抽出宝剑,狠狠的削出案桌一角:“你们都想造反,是吗?”

  终于有人颤抖抖道:“赵王前几日说要增守边境,已出发了。”

  守他娘的边境,真要守了边境,何至于让大郑这么大摇大摆冲进后燕,明摆着是弃城而逃。

  ......

  大郑国军队越打越勇,攻占了不少后燕城池,并置了官员治理当地。

  慕容宝每日接到战报都心惊胆颤,眼看离后燕都城五原越来越近了,他急的夜不能寐:“孤的江山这么大,竟然找不出一个厉害的人吗?”

  要是能把拓跋真暗杀掉就好了。慕容宝狠命握紧拳头,后又不甘的放下。

  拓跋真身边被围的密不透风水泄不通,哪里安插的进去。又有朱苏守护着,他是各部落中公认的第一勇士,只怕暗杀的人还没挨到拓跋真,反被他杀了。

  身边的爱妃也面色苍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重赏之下,应该能必出勇夫。”

  “唉!”慕容宝长叹一声,“国库哪有什么钱了?这几年天天打仗,国库空虚。”

  苦涩的与爱妃对视一眼,只能动用内库的钱了。那可是他们后燕的退路,后燕囤积多年,老燕王曾交待过,非必要时刻不能动用。

  其实也就是打仗多年搜刮过来的金银珠宝而已。

  现在已经到了后燕生死存亡之即了,老天爷像了开了一个大玩笑。去年他们还信誓旦旦要踏平南郑,将南郑地盘收入囊中;今年上半年南郑还被他们打的如同丧家之犬,四处逃散;而如今短短几个月,南郑扭转局势占据上风,将后燕压制死死的,而且还称帝行天子旌旗。

  后燕王慕容宝把家里的金银珠宝都拿了出来,招募士兵抵御大郑的入侵。重赏之下,确实有见财眼开的士兵涌了过来,五原一时间固若金汤。

  慕容宝勉强稳定了军心。

  也不知道是拓跋真很有耐心,还是朱苏很耐心,总之大郑国不管五原坚不坚固,只管自己稳扎稳打,走到一个地方就攻占一个城池。你慕容宝不可能只要五原一座城吧,当光杆司令?!

  次年二月,拓跋真扎营于并州,这里距离五原还有六千里。

  晚上众人一起吃饭时,王猛捧着饭碗嗷嗷叫:“老子马上就能冲进五原城了,把慕容宝从王位拽下来了,娘的,他害了我们这么多兄弟。”

  他本是一粗人,从军多年,自然说话粗鲁。

  “老子再把长孙将军接回来。”

  长孙嵩带他们一起投奔南郑。长孙嵩被扣在后燕,他们这一支队伍就由他人接管,对老上司十分想念。

  “是噢。”另有人附合他:“长孙将军被扣了快三年了,前阵子还寄信过来说想家了。

  “听说后燕不知拿他怎么办,天天好吃吃喝侍候他,跟侍候个主子一样。”

  “哈哈哈,后燕那帮白痴......”

  “等长孙将军回来,突然发现效命的南郑没了,取代是大郑,会不会吓一跳啊,哈哈.....”

  长孙嵩做为使者,后燕倒是没虐待他,虽说没有好吃好喝侍候着,至少没饿着冻着。

  后燕拿着他,也是一个烫手山芋。说留他要胁吧,偏偏他只是一名普通将领,连王室成员都不是。拓跋真会为他退兵?怎么可能;放他走吧,好妥又是一员猛将,纵虎归山后定会率兵攻击后燕;把他杀了,好像也没这必要,说不准哪天谈判时可能还有点用处。

  后燕一直没想到好方法,就干脆继续扣押着,顶多浪费点粮食。

  拓跋真在帐蓬里准备上床休息。他边脱盔甲,边听外面士兵说话,倒觉得有趣,不由笑了起来。

  朱苏正好掀帘进来,见他的陛下如此开心,不由心痒。俯身从后面抱住拓跋真,将下颚顶在他的肩上:“陛下笑什么这么开心?臣也想听听。”

  气息不稳,声音沙哑。

  一听到这声音,拓跋真心中的火苗刷的升了起来。从去年八月开仗到现在,差不多八个月时间,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次数屈指可数,更不要说尽情发泄了。

  嘴角都上火起泡了。

  他转过头,主动吻上朱苏的唇:“大将军怎会不知我心中所想?”

  朱苏跟他对视一番,喉结动了动。手一挥,烛火悄无声息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