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

刘谌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至少在现在看来,

刘禅对自己还是无条件信任的。

这就够了。

次日,刘禅难得的在清晨时分上了朝。

诸多大臣还不习惯,

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朝臣班列里。

也就在众人迷迷糊糊之际,

宦官高呼刘谌的名字。

刘谌站在百官之前,跪身领旨。

“北地王谌,英勇盖世,军略无双。”

“自领王位以来,攻陇西,克。”

“收凉州,复。”

“剿白马,除。”

“只身独闯雍州,于万军之中毫发无伤。”

“又单枪匹马,攻破陇关,威震天下!”

“所到之处,克无不定,战无不胜。”

“朕以为,理当封赏,以表皇子谌之英略。”

李愬等人浑身一震,

悄悄拿眼睛看向刘谌。

‘主公又要加封了?’

‘陛下圣明,有主公在,大汉三兴指日可待!’

“除北地王爵,改封云中王。”

“征北大将军之位不变,加廷尉,散骑常侍,秩中二千石。”

众臣心底已经不能用惊涛骇浪来形容了。

征北大将军之位不变,

那就是保留了军权。

又加廷尉,掌朝野审判、刑罚。

相比之下,散骑常侍就有些平平无奇了。

人家刘谌本就是皇子,

进出皇宫还用常侍的身份?

云中王。

大臣暗暗咂舌。

一口气干到并州之北,看来陛下真把北方战线全交给刘谌了。

没了谯周、杜琼两个领头羊,

朝中仅剩的投降派也不敢贸然出头。

新的身份就此定下。

“恭贺主公进位云中王。”

李愬抱拳恭贺。

后面宗正刘琰也缓步走来。

“依老夫看,云中王比北地王好听多了!”

见是刘琰,

刘谌也不敢端着,上前一番见礼。

昔日刚刚穿越而来,

刘琰也没少帮助刘谌。

现在人家是宗正,算是刘汉的吉祥物,也是皇权归属的象征。

“谌,见过宗正大人。”

刘琰摆摆手。

“叫大人就生分了。”

“殿下难道不知?殿下领了王位,除了族中长辈还称殿下表字,吾等都要敬称一声云中君,而那些撰写史书的,便会写刘云中。”

“之前老夫也想口称北地君的。”

“但怎么听都感觉别扭,现在好了,云中君叫的上口。”

刘谌恍然,

就如刘备的刘平原,姓氏加官职。

而有了爵位,

大多是姓氏加爵名。

“宗正这一言,谌也觉得云中君更合适。”

“有超脱物外,又有凌驾事物之感。”

刘琰神色一滞。

转头看看四周。

“殿下如今深得陛下宠信,日后说不得……”

说着,

刘琰还挑了挑眉,一副你懂得的样子。

“但现在万不可展露野心,‘凌驾’这种词,日后莫要再用!”

除了刘琰,

费祎、董允、郭攸之等人纷纷走来道贺。

听到刘琰所说的‘云中君’时,纷纷抚掌曰彩。

“殿下。”

“日后出征,能不能带上在下?”

郭攸之厚着一张老脸,

贴在刘谌身侧,神色讨好道。

“殿下您看,当初南征蛮族,吾未有丝毫差池。”

“粮草、军械等物,处理的也算井井有条。”

“与其让蒋舒那人掌主簿,不如让在下试试?”

看着郭攸之样子,

刘谌心底暗笑。

拉一踩一,没想到郭攸之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蒋舒那种人,

多少有点心术不正。

但身为帝王,麾下之人不能全都是正直之人。

再好的海鱼,总要有一条泥鳅搅浑的。

但刘谌还是缓缓点头。

“演长大才,既然毛遂自荐,孤又怎能放任不管?”

“……待日后返回北疆,孤定然上奏父皇,让演长与孤一起!”

郭攸之大喜,

连连道谢。

临了,

还说自己从西域商人那买了些好东西,待晚些时候送到刘谌府上。

刘谌也没拒绝,

收了‘好东西’,郭攸之才能真正放心嘛。

收受贿赂?

诽谤!赤裸裸的诽谤!

正所谓,人情世故!

临到府邸,

白腹雕从府内鸣叫飞来,

精准的落在刘谌左手臂上。

“嘬嘬~”

“饿了?”

“先随便吃点,过两日,本主人带你去外面狩猎!”

“话说你个北方鸟,能习惯在山林里捕猎么?”

兴许是见到白腹雕的行为,

长孙无垢几女知道是刘谌回来,小跑着出来迎接。

街坊邻居的,虽然都是达官显贵,但看着长孙无垢等人美貌,心中也不自觉泛起一抹羡慕。

“听闻左边那女孩,是曹魏尚书的女儿。”

“真的假的!?”

“真,千真万确!那辛毗也是有趣,在上洛亲自围剿云中君,围剿不成反丢了女儿。”

“难不成辛毗和周公瑾同宗同族?”

“哈哈哈哈!”

刘谌和几女在家待了没多久,

廷尉、散骑常侍的朝服、腰牌便有宦官送到。

“殿下一会儿要去向朗府上么?”

刘谌被长孙无垢问的一愣。

“什么意思?”

“孤有什么事要找他么?”

“向朗乃大汉老臣,妾身又听闻此人是司马徽弟子,算是诸葛丞相师弟。”

“今番殿下归来,便夺了他的九卿之位,难免此人心中不悦。”

“殿下日后若想荣登大宝,还需安抚老臣。”

刘谌听后,缓缓点头。

“观音婢所言极是。”

“孤是该去一趟。”

既然都去向府了,

刘谌顺道去了诸葛府,见到了诸葛瞻。

临走前,

又承诺日后诸葛瞻生了孩子,给他一份大礼。

之后是杜府,看望自己的‘尸佼’杜轸,最后是关家。

“维之。”

“关索,见过云中王。”

刘谌直接坐到关索身旁,

看着关索日渐干瘪的双腿。

“尔等下人是怎么办事的!?”

“维之行动不便,尔等为何不为维之按摩双腿。”

“时间一长,这腿若是萎缩了,尔等可担得起责任!?”

下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不敢说话。

“主公。”

“不怪他们。”

“是我不让他们碰我的。”

刘谌张了张嘴。

“这……这又是何必?”

关索长叹一声,

眼神中,早已没有了昔日南中时的光芒。

“主公。”

“何必再提那些?”

刘谌又看了看门外,

疑惑道:“关鸾呢?”

关索眼神愈发黯淡。

‘怎么着?’

‘他不会把我的赵奢养死了吧?’

“倒也没什么……某家让他娘俩回娘家了。”

刘谌半天没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

“你关索不会放花鬘回南中了吧?”

“那倒是还不至于,孟获、花鬘也不敢自己回去。”

“某只是让花鬘回孟获住处了。”

刘谌悬着的心降下来一半。

小赵奢没死,

花鬘、孟获也还在成都。

“来人!”

关府下人听是刘谌声音,

也不敢怠慢,连忙进来听命。

“接孤府上几位夫人过来。”

“就说有妇人家事要她们几个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