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寸肌肤都是从未有过的敏感,像是精致的玉石,面对巧夺天工的匠人,一分一毫都在他的雕琢之下,露出最天然璀璨的一面。

  何秩的气息宛如野兽,寸寸侵略进俞觉的四肢百骸,让他完全陷入何秩的掌控中。

  俞觉沉进名为何秩的深海中,每一分呼吸,每一个动作都在深海的摆.弄下进行,他无法控制自己,只能选择承受,他似要被夺去一切,又仿佛被给予所有。

  俞觉终于沉入海底,又被那莫名恐怖的深海生物胁迫着侵.扰,俞觉终于感到了害怕,尽管做好了心里准备,他还是被这生物的巨.大吓到了。

  他有些恐慌和畏惧,想要抓住什么,借以逃离这外表诱人、内里野性的海域。

  可是,他似乎忘了,进入这片领域,是他自己的选择。是他为了成为这片领域的主人,甘愿、主动献祭了自己。

  到了这种时候,海域已经不容许他反悔。

  这片海域平日待他如此温柔,此刻却也因他被激出了从未展露的凶恶和野蛮,他裹挟着俞觉的呼吸,趁俞觉渐渐迷离中,再次释放出,深海的恐怖生物。

  俞觉与深海的最后一层阻碍被深海生物贯穿,他被缠着四.肢,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海域有着灵性,他制止了巨物的进一步动作,用轻柔的水流温柔拂过俞觉的身体,里里外外都被照拂了一遍。

  可俞觉已经见识过海域的本性,哪里会再相信他温柔的假面,他像是被欺凌的幼兽,红着眼睛怒瞪着凶.残的暴.徒,露出没有攻击性的虎牙,恶狠狠地咬在了何秩肩膀上。

  海域任他咬着,这对他毫无伤害,反而勾起了什么,陡然波动了一瞬,这细微的动作又惹得俞觉身体一僵。

  他松开了牙齿,欲哭不哭地望着何秩的眼睛。

  海水抚弄过俞觉的每一寸肌肤,让海域中唯一的小祭品起起浮浮,被扰乱了心智。

  他背上留下的那一点细小的伤痕被海水反复雕琢,似乎要被覆盖上属于深海的印记。

  祭品终究逃不出海域的诱惑和吸引,颤抖着接纳了海域生物的享用。

  俞觉感觉自己被吞噬殆尽,成为了海域的一部分,他的呼吸与海域的呼吸交错着,他的身体也与海域交缠着,慢慢的,他被海中的风浪卷至空中,又跌入海域的怀抱中。

  最后,他哭着接受了海域生物产生的结晶。

  海域自然不满意这仅有一次的享用,他反反复复品尝着可口的祭品,直到小祭品失去所有力气,昏昏沉沉落入了海底。

  何秩抱着已经入眠的俞觉,他眼中浮现了满足,掀开被子,抱着俞觉去了浴室。

  这是海域一生只有一个的祭品,易碎又爱哭的小祭品,只在他床上哭一哭就好了,平日里可要好好捧在掌心爱护。

  ……

  两人到了将近清晨才睡下,折腾得太狠了,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傍晚。

  俞觉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愣了一会儿。

  他被何秩侧抱在怀里,何秩一只手臂搭在他的腰间,另一只手臂穿过俞觉的颈下,将俞觉的手握在了掌心。

  身后的人呼吸平稳有力,似乎还处在深眠中,俞觉放空了一会儿,才将视线转移到两人交握的手上。

  无名指上的戒指尺寸刚好,俞觉不知道何秩什么时候买的,也没有试过,何秩甚至没有问过他。

  是触碰过无数次,所以已经掌握了他的尺寸吧。

  俞觉还有些戴不习惯,但幸福感却已经充溢了他的内心,他慢慢伸开手,一点一点贴合上何秩的手掌。

  何秩的手比他要大一点,指节也因此更长,他的无名指上,也戴上了和他一对的戒指。

  俞觉轻轻抿出了一点笑意,保持着这个动作,直到他想到什么,稍稍抬起身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

  没有动时还好,但身体一用力,他就感觉到每一个骨节都在颤抖着,浑身酸疼难忍,身体的反应瞬间冲击了俞觉,让他脑海一空,手腕也支撑不住,直接跌在了何秩怀里。

  昨晚的一切在这一刻走马灯般浮现在了俞觉的脑海中,俞觉脸颊慢慢爬上一层薄红,又忍不住咬了咬牙。

  他终于见识到了何秩的另一面,摘下温柔的假面,他真是恶劣到了极致。

  那时候,他越哭,何秩就仿佛更兴.奋一般,抓住他的脚腕,寸寸厮磨,让他无论如何也逃不掉。

  他像头失去理智的野兽,俞觉无数次惊恐地怀疑,这人是不是真的想要把他完全吞噬掉。

  但是,结束后,两人明明都已经很累了,何秩还会抱着他去,在浴室里,接触,又有了重演的苗头。

  俞觉哪怕意识都昏沉了,也依旧本能地意识到即将被侵略的危险,可何秩却忍了下来,只是顿了一秒,又继续温柔无声地继续着清理的动作。

  这人表现出来的两面,明明截然相反,却又无比和谐,越发显露了引着俞觉沉沦的魅力。

  俞觉良好地接受了事实,他趴在床上,只是伸出胳膊,艰难地将手机捞了过来。

  他又重新躺在何秩怀里,主动把何秩的手放在自己腰间,然后侧着身点开了手机。

  他打开浏览器,输入了“同性结婚流程”。

  搜索结果让俞觉有些意外,在他离开这个世界前,同性结婚在H国还是不允许的。

  而且,他去的那个世界,也是如此,甚至大众对同性的接受程度比这里还低。

  但是,几年过去,俞觉惊异地发现,这里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允许了同性结婚。

  惊喜的同时,他又有些遗憾,若是早一点搜索这个内容,他或许就不会,一直误以为自己是穿书了。

  腰间的手突然一动,俞觉下意识将手机扣在了床上。

  何秩慢慢贴近他,温热的体温呼吸包裹着俞觉,经历了昨天的洗礼,他比以前敏感了很多,这样熟悉的动作,却轻易惹得他绷紧了身体。

  何秩咬着他的耳垂,感受着他轻微的颤抖,低笑了一声:“在看什么?”

  俞觉耳垂也红了,他磕磕绊绊地掩饰,目光躲闪:“没……没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