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秩轻笑了一声,他道:“看来俞少不喜欢语言交流,那么,还是让你做些喜欢的事情吧。”

  “俞觉”被拖入人群中,他挣扎着,却无力逃脱,在精神和身体的无尽折磨下,他的神志逐渐变得恍惚,慢慢有些意识不清起来。

  而另一边,靳森一脸担忧地看着何秩。

  他已经折断了第三根笔,文件一页也没有翻下去,显然,“俞觉”刚刚那番话还是影响到了他。

  偏偏,这时候,肉.林的一个女人爬了出来,她望着身形笔挺,相貌出众的何秩,眼底浮现了一抹贪婪。

  若是能引诱到何秩这种人物,她还用在这里做这十几分之一,去服侍一个废物吗?

  她身姿摇曳,趁着旁人不注意来到了办公桌下,近距离地看到了何秩,男人优越的身材让她升起渴望。

  她勾着媚眼,慢慢靠近,伸出纤细的手指,试图去触摸何秩的地界。

  可她刚刚碰到那衣物,何秩却猛地抽身,远离了她。

  下一秒,她头顶的桌子被踢翻,整个人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何秩在她身前一米远处,冷沉的脸色让她不敢直视。

  靳森朝她投来了同情的目光,勾引谁不好,偏偏勾引情绪不稳的何秩。

  哪怕是平常,这人也是能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人守身如玉七八年,对身旁围上来的尤物向来视而不见的人。

  更何况现在。

  何秩冷声道:“他还满足不了你吗?”

  女人娇笑起来,羞涩地恭维何秩:“那种人,哪有先生厉害呀。”

  何秩冷笑了一声,他递了个眼神,就有两个男人将女人拖了出去。

  而他也大跨步走出房间,靳森惊讶道:“何董,您要去哪里?”

  何秩冷淡道:“换衣服。”

  靳森有些失去表情控制,何秩的洁癖也太过分了吧?那女人不过是碰到他衣服一下,停了连半秒也没有……

  但何秩在其他情况下,又是没有洁癖的。

  靳森明白他是因为什么,但这也让他更加好奇,何秩口中的那个人,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能让何秩至今念念不忘。

  一刻钟之后,何秩回来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俞觉”。

  他身体几近痉挛,瞳孔有些涣散,正喃喃自语说着意识不清的话。

  看样子,已经到时候了。

  他走近“俞觉”,在离他一米的距离处站定,俯视着他,低声问出了与刚刚一样的问题:“你从哪里来?”

  这一次,他得到了回复,“俞觉”神智不清,已经无法判断,凭着本能被诱导着回复:“我是另一个世界上的人。”

  “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俞觉”像是被催眠一般,交了底:“出了一场车祸,醒来后,就到这里了。”

  “你来到这里,替换了别人的身份,那被你替换的那个人,他去哪里了?”

  “俞觉”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厌烦,皱着眉不耐烦地回复:“我怎么知道,可能去我那里了,可能死了,他和我长得一样,说不定在我那也替代我生活了呢。”

  何秩又问了几个问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怎么让他的觉觉换回来。

  他自动忽略了俞觉死亡的可能性,只去想,这两人交换的契机是什么。

  何秩思索片刻,再次望向“俞觉”时,他的眼底带了孤注一掷的狠戾。

  那是,为了达到目的可以牺牲一切的疯狂。

  “你和他交换的契机,是因为……濒死吗?”他一字一顿地询问,语气平静到令人通体生寒。

  但“俞觉”却并未发觉,而他此刻的回答,也将他推进了无法逃离的深渊之中。

  “应该……是吧。”

  何秩微笑着看着他,在俞天图暴怒却隐忍的目光下将已经残破的“俞觉”交给了对方。

  接下来的一年里,他尝试了无数方法,去还原“俞觉”濒死的场景,企图触发那个机制,让两人再次交换。

  但无数次的失败,让他渐渐陷入了绝望中。而“俞觉”也被每一次的“差点死亡”逼到精神崩溃。

  何秩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因为只有“俞觉”这边是可控的,可以达到“濒死”,但俞觉的情况却是未知的,无法掌控的。

  这样下去,他将永远也接不回他的觉觉。

  他眼中一片死灰,终于决定走最为冒险的一步。

  他将收集的证据交给了俞天图,俞天图半信半疑下去做了亲子鉴定,铁证之下,他也无法欺骗自己。

  “俞觉”本就让他失望至极,而现在他又得知,自己的亲生儿子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而消失了,他下了狠心,抛弃了“俞觉”。

  没有了俞家荫蔽,在何秩的推波助澜下,“俞觉”的恶性被暴露在阳光之下,理所当然地进了监狱。

  何秩去看他时,“俞觉”已经形同枯槁,他身体已经废掉,又染了绝症,时日无多。

  “俞觉”认出他,声嘶力竭道:“是你谋害我对不对,何秩,你是不是疯子!”

  何秩依旧冷静:“谢谢你的帮助,他就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