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觉第一次接触,竟是接受良好,他不仅没有感觉恐怖,甚至还略感无聊。

  他并不是一个会照顾自己不关心的角色情感的人,对旁人的生活和情绪也并无兴趣,所以看电影时,他对角色比较冷漠,很难带入角色的情绪,也很难获得身临其境的体验感。

  因此,整场电影看下来,他从头到尾都没什么感觉,只觉得情节设计还算巧妙。

  他也有些心猿意马,在昏暗的光线下,他总是忍不住将视线挪到一旁的何秩身上,观察他的神态表情。

  何秩一直握着他的手,他的手掌很大,可以完全包裹住他,可俞觉更喜欢与他十指相扣的姿态。

  何秩的掌心是温热的,皮肤与他相比,略显粗糙,轻轻摩挲着,那股酥麻感几乎要传遍俞觉的全身。

  俞觉的注意力这下完全转移到了何秩身上,他也不再看荧幕,抓起何秩的手,趁着荧幕打下来的光线,凑近了,一点一点描摹他掌心的纹路。

  何秩正认真看着电影,可俞觉圆润的指腹擦过他的掌心,让何秩心尖一颤,忍不住从荧幕上挪过视线。

  俞觉半个身子都离开了座位,靠在他这边,何秩索性抽出手,扣住俞觉的腰,一把把他从位置上抱了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他动作很快,俞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后背贴上何秩温热的胸膛,他才稍稍回过神。

  他红了脸:“放开我。”

  何秩揽住他的腰,固定着让他无法离开自己的怀抱,从身后贴近他的耳垂,轻咬了一下,有些强硬道:“不准再动了,好好看电影。”

  俞觉发现何秩说要看电影,是认真地只是想要看电影,他认识到这一点,心底忍不住升起一分淡淡的失落感,还有浓重的罪恶感。

  就只有他一个人思想这么龌蹉吗?

  俞觉缩到何秩怀里,任由他一边抚摸着他的头发,一边认真地注视着荧幕中的剧情。

  他也把视线挪回到电影本身,努力从中发现可以吸引自己、引发兴趣的点。

  他不是很明白,难道这种恐怖电影,会比他好看?

  俞觉仔细搜寻着,实在没产生兴趣,最后直接靠在何秩怀胸前睡到了电影结束。

  等到播放片尾曲时,他的意识才慢慢回笼,还未彻底清醒,他就感觉到脸颊上有些痒,而后唇齿慢慢被人侵占,气息被人霸道地掠夺着。

  他艰难睁开眼,抵着何秩拉开两人的距离,才重新获得了呼吸权。

  周围寥寥无几的人都已经陆陆续续走尽了,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可俞觉还是忍不住抱怨:“你怎么能光天化日下占我便宜呢?”

  何秩目光有些异样,沉声道:“觉觉再好好看看,是谁占谁的便宜?”

  俞觉迷迷瞪瞪地顺着何秩的视线往下看去,顿时被惊醒,一点困意也没有了。

  他被烫到一般猝地收回手,身上唯一一点气焰也因为心虚而被吓没了。

  何秩压住身体的火气,低叹了一声,他起身,俞觉也从他身上爬了下来。

  两人虽未说话,却心照不宣地牵着彼此的手,走出了电影院。

  俞觉后知后觉地问他:“哥哥,电影好看吗?”

  何秩看着已经昏暗下来的天空,淡淡道:“还好。”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俞觉:“好,是等靳森过来吗?”

  何秩否认:“我开车送你,今天我开了车过来。”

  “哦,”俞觉看到何秩的车时,才从“原主”的记忆中扒出了点印象。

  面前这辆车,因为是纪念款,全球只发行了6辆,而何秩便有两辆。

  其中一辆,是眼前这个,而另一辆,在原本的时间线上,何秩在贺易深和温初的婚礼上送给了对方。

  这一行为实在让人印象深刻,俞觉也因为这一点,在之前一直坚信何秩是贺易深最大的金手指,是站在他那一边的。

  两人已经坦诚了自己的秘密,俞觉也并不把想法藏在心中,他问道:“贺易深的订婚宴,哥哥打算送他这个礼物吗?”

  何秩刚刚打开车门,他停下动作,微顿了一会儿:“看来觉觉比我想象中知道得更多。”

  俞觉摸了摸鼻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经历的一切,都挪到了我的记忆中,还导致我认知错误了一段时间,以为自己是穿进书里了。”

  何秩:“那时候我送贺易深车,是因为他帮了我一个大忙,让我找到理由接触那个人,逼问他你的下落。”

  “我的下落?那个人也不清楚吧?”

  “确实,不过把他弄到崩溃的时候,他可以吐露一些真相,借助这些,我也能推测一二。”

  俞觉不说话了,当他在另一个世界忘记过去独自生活的时候,何秩正艰难地为找回他而费劲心血。

  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在获得最终结果前,都是无法确定的,对人精神的折磨和压力,让俞觉难以想象。

  “先不说这些了,”何秩抚住他的后背,“上车吧。”

  俞觉看着那崭新的副驾驶座椅,愣了一下,脱口而出:“我要坐这里吗?”

  何秩垂眸,对上他的视线,神色意味不明:“难道觉觉,还想让别人坐到这里?”

  俞觉张了张口,却是哑口无言,他识趣地坐了进去。

  何秩合上门,绕到另一边坐到驾驶位上缓缓开启车子。

  “之前已经送给别人的东西,哪怕重新来过,留在手中也感觉像被人用过,难合心意,所以,这次我会把那辆再送给贺易深。”

  “嗯,”俞觉在这方面似乎有着和何秩如出一辙的洁癖,何秩的决定也恰巧符合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