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何秩这种不近人情寡言冷淡的个性,自然不会参加这种活动。

  本来温初是不在旅行队伍之列的,可贺易深不愿意让温初离开视线,于是以出差需要秘书的名义强行让温初跟去。

  接下来的发展就很清楚了,“原主”撞见穿着职业装一反平时的清纯,透着些小性感的温初,自然是色心大起。

  他诱哄温初喝下烈酒,灌醉了她,本想就地解决,结果突然来了仪式感,选择带着大醉的温初先回酒店房间。

  结果不言而喻,自然又被赶来的贺易深再次截胡,再次替他人做了嫁衣,还惹了一身麻烦。

  俞觉对这个套路都有些麻木了,他本来也不在意,觉得就算发生了类似的剧情,他这都有应对经验了,再熟门熟路混过去就是了。

  可俞酥突然提出旅行计划,却让俞觉再次担心起来。

  因为俞酥正是在那段剧情里,因为贺易深的两句重话,以及表现出来的厌恶,彻底走入歧途的。

  平心而论,俞觉觉得,俞酥是被“原主”牵累的,因为当时贺易深和俞酥并不熟识,俞酥也尚未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贺易深却在俞酥第一次示好时就不加掩饰地表示出对她的厌恶,这多数是来源于对她身为“原主”妹妹,对原主憎恶的一种迁怒。

  俞觉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异常,他询问道:“酥酥,这个旅行,你都打算带哪些人呢?”

  俞酥语气稀疏平常:“没有哪些人呐,就我和你,还有庭哥,还有几个朋友,爸就不要让他去了,他不喜旅游。”

  “哦,”俞觉稍稍松了口气,俞酥和贺易深现在还远远算不上朋友,“那行,你来安排吧。”

  俞觉沉默了一会儿,又道:“酥酥,上次宴会上来的男性,你有看中或者有想法的吗?”

  “啊?”俞酥有些不解,“又不是相亲大会,我注意这些干嘛呀?”

  俞觉听到这话,有点放心,又觉得不完全是自己想要的确定的结果。

  于是,他直接道:“你对那个贺易深,是怎么看的?”

  “贺易深?”俞酥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对,就是那个长得很高很出众,走路带风的,贺家,贺天朗的儿子,贺易深。”

  “哦——”俞酥拉长了声音,“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后面过去带那个女生换衣服去的男的吧?”

  俞觉见她这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心里多少是有了底的,但他还是谨慎地去确定:“对,就是他,你怎么看的?”

  “怎么看?他那种眼高于顶,自大狂妄的人,哥,你说我该怎么评价?”

  俞酥语气神态中皆流露着统一的嫌弃,这这态度让俞觉感到有些稀奇。

  在“原主”的那条时间线上,俞酥对贺易深已经不能简单用喜欢来形容了,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得到贺易深的心。

  可惜她手段太偏激,更伤害到了贺易深最在意的温初,反而越发将男人推远了。

  俞觉见过贺易深后,其实不太能理解俞酥为什么会看上对方,现在这截然相反的态度倒不如说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俞觉心里宽慰不少,看来俞酥应该也不会再走进同一条死胡同。

  不过,他也有点好奇,是因为哪里的变化导致了俞酥感情的不同走向。

  宴会照常举办的,贺易深也到场了,要说唯一的与他相关的不同剧情,就是那段英雄救美了。

  因为他做出了与“原主”不同的反应,这段剧情就从原本的英雄救美的唯美套路转变成了一场闹剧。

  俞酥原本,是因为贺易深的挺身而出而对他芳心暗许的吗?

  俞觉觉得很有可能。

  从那天他仅仅是护在俞酥身前,就把对方感动得泪眼汪汪,俞觉就看出来了,

  俞酥平日里虽然表现得既飒爽又成熟,实际上还是一个内心有些脆弱,需要被保护,又很容易被感动的小女生。

  俞酥在俞觉病房里待了一会儿,走出来时正好看到靳森站在隔壁家属休息间的门外。

  她眼珠一转,朝靳森勾了勾手指。

  靳森一滞,听话地走到俞酥身边,“俞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俞酥拎出手机,在靳森面前晃了晃,“加个联系方式吧。”

  “……好。”

  养病的日子有些无聊,病房里恰巧无人,俞觉睡醒后,迷迷糊糊地到走廊里闲逛。

  刚刚来到转角处,两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让俞觉困倦的神志顿时苏醒过来。

  先是林遇的声音:“你确定不需要让你爸来医院看看病吗?”

  另一道声音是俞庭的,他有些无奈道:“我爸不觉得他自己有问题,而且他抗拒来医院这种地方,你看小觉和酥酥都进医院了,他都不愿意来,更别说让他看自己的病了。”

  “那就请医生去你家看呗。”

  俞庭摇了摇头:“行不通的,我之前试过。”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林遇又开口:“我可以冒昧地问个问题吗?”

  俞庭:“可以。”

  “你爸现在这个精神敏感、易怒易暴躁的状态,是和你母亲有关吗?”

  又是一阵沉默,俞觉似乎被这弥漫着低落的气氛感染,手指有些颤抖。

  俞庭再开口时,语气也已经变得有些伤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