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输了气场,他便再使不出任何力气来,并且何秩深藏不露,两人即使动手,他也不会落到半点好处。

  何秩那种神色更让他陷入无形的恐惧中,让他心中生出被逼到绝境,若再触怒他便会被置于死地的荒唐念头来。

  此时,刘总终于带着几个保安上来了,他看到两个早早上来的保安正躲在远处远远观望着这边,顿时怒道:“你俩干嘛呢?没看到何董在吗?还不赶紧过来!”

  刘总叫了人,乌泱泱的一群人赶过来,冲到何秩面前,挡住了那三个保镖和导演。

  刘总站到何秩身边,弯着腰赔笑:“让何董受惊了,我这就把他们赶出去!”

  何秩一言未发,刘总朝导演撇头道:“赶紧走赶紧走,怎么敢在我这里寻滋挑事?”

  导演见此,眉心拧成一道线:“刘棋,我可是你们酒店的绅士VIP,你就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刘棋摸了摸脑袋:“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吴大导演啊。”

  他嘿嘿笑起来:“确实是我们最高等级的客人,不过呢,吴导演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客人而已,这边这位呢,可是我们酒店的贵人。”

  能让刘棋这种势利小人点头哈腰百般讨好的,身份必然不简单,吴金看向何秩,眼中多了几分猜疑和顾忌,他闭上嘴。

  刘棋见他怂了,才回过头来:“何董,您看……”

  他没说下去,因为何秩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刚才的位置,走到那五官精致的年轻男生面前。

  何秩从俞酥手中接过俞觉,低声询问:“我带你去医院,抱着可以吗?”

  刘棋快步跟上来,“何董,我派两个人送这小公子去医院吧。”

  何秩并未回应,也没有递给他一个眼神。

  刘棋猛地意识到,自从他过来后,他赔笑说了这么多,何秩从始至终都没有给他一点回应。

  刚才商谈合同的时候他也是冷漠淡然,可与现在相比,可以说是温和了。

  难道他的敷衍被何秩察觉了?还是因为眼前这个男生在他的酒店被伤害了?

  他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惹怒了何秩,这个认知让刘棋惊出了一身冷汗。

  在等到俞觉一个点头的确认后,何秩蹲下来,伸出手臂环住了他腰部靠下的位置。

  俞觉轻轻抬起手臂,搭在了何秩的肩膀处。

  他略一用力,稳稳地将俞觉抱了起来。

  俞酥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眨了眨眼睛,而俞觉也朝她的方向看去。

  何秩开口:“靳森,领俞小姐一起过来。”

  他抱着俞觉,再未搭理在场的每一个人,朝电梯方向走去。

  刘棋见此,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在靳森也要离开前,跑过去干笑着:“靳助理,何董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的合同怎么办啊?”

  靳森看着何秩的脊背,脸上拉出一抹公式化的笑容,他并没有给出回答,反而道:“刘总,这位导演可不只是让我们何董受惊,他可是指示自己的人故意伤害他人。”

  “你觉得,简简单单地将人赶出酒店,就可以抵消这件事吗?”

  站在一旁的吴金脸色一变。

  刘棋一慌:“那我报警让他进去蹲两天?你说这样做,何董能消消气吗?”

  靳森微笑:“何董的想法,还是刘总自己领悟吧,我也无法判断。”

  他扶住俞酥,跟上何秩。

  刘棋不死心地跟在他一边,低声道:“那我私下让人把吴金揍一顿,那位小公子受了多少罪,我便让他千倍百倍地还回来。”

  他将声音再次压低,眼神中透出一抹狠厉:“还有那个保镖,他不是用右手打得那位小公子吗,我废了他那只手,怎么样?”

  靳森陡然站住,他正对着刘棋,冷声道:“刘总慎言,我们何董,从不做违法犯罪之事,你若是这么做了,让我们何董落得一个指使犯罪的罪名,那才是真正的错误行为。”

  刘棋愣了下,没想到他这么私下说这种事,对方也会义正言辞地拒绝。

  他可不相信何秩这种半年就爬上那么高的位置上的人,手段会有多干净,会没沾什么脏东西。

  刘棋讪笑着附和:“是是是,不知道靳助理有什么建议,您看我这次废了这么多功夫,才将何董请过来,若是因为这两个小人物黄了,我这辛辛苦苦大半辈子的心血都要化成泡沫了。”

  靳森沉吟两秒,他扫过远处的导演,开口:“那就先请刘总看好了您这位贵客,如果何董想约他见面,却找不到人了,不知会不会迁怒于刘总。”

  刘棋一喜:“谢谢靳助理提点!”

  他看着靳森扶着俞酥离开,重重吐出了一口气,他转头看向吴金,脸上挤出一抹笑:“吴大导演,你可真是好本事啊。”

  吴金抿唇沉默起来。

  靳森将俞酥放在王琴的车上,转头过来给何秩开车。

  此时何秩坐在后座上,俞觉却坐在何秩的腿上,低着头靠在何秩的肩膀上,整个侧身都伏在何秩胸前。

  他紧闭着双眼,不知是因疼痛而忍耐着,还是昏睡过去了。

  何秩一只手放在俞觉并起的双腿上,一只手扶着他的后颈处,俞觉便以这种姿态蜷在何秩的怀中,在何秩高大宽阔的身形对比下,显得有些娇小脆弱。

  两人呼吸交错着,画面无比和谐。

  靳森却只敢瞧了一眼,便目不斜视地开起车来。

  启动时车身的晃动惊扰了俞觉,他身子一抖,疼痛又弥漫上来,吸了口冷气。

  但因为后背的伤,些许错乱的呼吸都会再次牵动他的痛觉神经,他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何秩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