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闭眼,Alpha将他的手在被子里放好,抬手关了灯,只留一盏昏黄的小夜灯,并把灯光调到最暗。

  因为要出去好几天,路闻至觉得应该给家里打个电话,以免他们担心,便起身去拿手机。

  手刚摸到门把手,忽然听到后面传来响动,回头一看,林逢时坐了起来,头偏向他这边,光线暗淡,看不清表情。

  路闻至转过身,问:“怎么了?”

  抿了下唇,林逢时声音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你不睡吗?”

  潜意识里,他希望路闻至留下来。

  Alpha温声解释:“你先睡,我回房间收拾一下东西,明天一早就出发。”

  林逢时没说话,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重新躺下。

  去沙发客厅上拿了手机,路闻至去阳台给路母打了个电话,“喂,妈。”

  路母正一边敷着面膜,一边泡着脚,手边上还放了一本菜谱:“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是不是林林想喝我炖的鸡汤了……”

  “……不是。”路闻至抬头望着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摸了下鼻子说:“跟你报备一下,我要和林逢时出去几天。”

  闻言,路母隐隐有些失望,竟然不是想喝鸡汤:“哦,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天冷,穿厚点,别感冒,还有,把人照顾好……”

  没问他们去哪儿,也没问他们去做什么,从小到大,路母给足了路闻至自由。

  又聊了几句,路闻至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妈,家里有现金吗,跟您兑换点儿。”银行里 工作人员九点才开始上班,那个时候他估计在高速上。

  时间到了,路母撕掉面膜,声音终于变回正常:“有啊,但是不多,好像就五十万,急用吗?”

  路闻至单手插兜,往客厅看了眼呢:“用不了那么多,两三万吧。”

  顿了下,他又说:“明天早上八点之前送过来就行。”

  “行,明天早上让人给你送。”路母按揉脸部促进精华吸进,随口问了句:“你要现金干嘛用?”

  路闻至回答说:“以备不时之需。”

  结束通话后,Alpha将自己炒股赚的钱给路母转了三万。林逢时是找他借钱,最好不牵扯家里。

  窗外寒风呜咽,路闻至担心林逢时这个时候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会胡思乱想,于是连衣服带衣架一块抱去了次卧。

  听到开门声的林逢时立马看向他。

  “睡不着?”路闻至将怀里的衣物放到床上,有几件压在林逢时脚上。

  “嗯,不困。”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路闻至,林逢时就莫名觉得安心。

  路闻至跪在床上凑过去,细细吻他,从额间一直亲到嘴角,林逢时乖乖由着他亲,甚至希望他可以亲的重一点。

  感觉到Alpha要放开他,林逢时抬手勾住了对方的脖子,并咬了他一下。

  眼皮微抬,四目相对。

  林逢时微微仰着头,面上情绪难辨,双眸平淡无波,看似一汪死水,但水下淤泥翻涌。

  兴许是察觉到了他不安的情绪,路闻至忽而凶狠的压了下来,在他口腔中肆虐,强势搅动着他的舌尖,像是要将他所有的呼吸都夺走。

  苦艾酒味道的信息素在空气中飘散开来,环伺在林逢时周围,钻入鼻腔,侵入肺部,随着血液流遍全身。

  林逢时心里的坏情绪被一点点驱赶至角落。

  这个吻凶狠,却克制。

  Alpha手都没有动过,林逢时的衣领只是稍微蹭乱了一点。

  喘息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促,舌被吮吸的酸软无力,唇瓣微微发麻,嘴角上hi来不及咽下去的涎液。

  不知过了多久,路闻至将人松开,喘息不定道:“我衣服叠的不好,你能帮我收拾吗?”

  他想给林逢时找点儿事儿做,将他的注意力暂时转移到别处。

  林逢时眸中似乎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睫毛颤了颤,抿了下被吸/吮啃咬的发麻的嘴唇,咽了口唾沫,低声:“好。”

  坐在床上,林逢时将路闻至的衣服一件件叠好,分开放进收纳袋。算上在路上的时间,三天就够了,不需要带太多东西。

  不过冬天衣服厚,小行李箱放不下,两人用一个大的刚刚好。

  等收拾完已经十一点多,路闻至将林逢时紧紧搂在怀里,唇贴着他的额头:“睡吧,有我陪着你。”

  黑暗驱散了焦虑,屏蔽了紧张,或许是心理原因,又或许是苦艾酒的味道有助眠的功效,过了没多久,林逢时呼吸渐渐平稳,进入梦泽。

  ——

  早上八点,两人离开公寓。

  路途遥远,好几百公里,似乎是怕林逢时坐久了腰酸屁股疼,路闻至贴心的带了好几个靠垫。

  即将上高速,路闻至忽然想起了什么,拿出一个纸袋递给林逢时,让他放好。

  林逢时打开看了眼,里面是三沓崭新的钞票,而且是连号的。

  他记得自己只借了两万。

  在他困惑的目光中,路闻至侧眸道:“多准备了点儿,万一用得上呢。”

  钱是家里司机一大早送过来的,送了五万,他拿出来了两万。

  林逢时收回视线,小心且谨慎的将钞票放进书包里,拉好拉链抱在怀里,静了会儿,轻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