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元琛:“……”

  仇元琛:“你说的有道理。”

  两人继续去看牡丹台。

  俞霓眯着眼睛,神情冷傲,但却因为狂风而微微偏头咳了一下,再抬眼,眼中金色光芒乍现,硬是将八头麒麟身上的火光都压得暗淡下去三分。

  这一下,可把两人身边的、参加百花会的少年给迷晕了。

  一说:“俞宗主可真是九州第一绝色。”

  一说:“同意!”

  一说:“若是能与他结成道侣,真是让我即可死了也行啊!”

  一说:“同意!”

  这便是不同。

  俞霓当初被无数人轻慢,硬是靠着手段一步步将自己杀出凶名来,以至于现在,所有人看到他都只剩敬畏了,一点点欲望,也只会变成痴迷和爱恋。

  就像是千年以来,也没人敢胡乱攀扯呼延献——就算死了,也怕这种人忽然从棺材里爬出来给自己一口啊。

  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牡丹台上。

  八头凶恶麒麟威风凛凛,朝着四面八方发出怒吼,狂风乱卷,吼声震天。

  而乐师们还尽职尽责地演奏,在狂吼中隐约能听到一些乐声,显得非常诡异。

  顾千秋眯着眼睛,努力看。

  凌晨素来不爱摆排场,今日却很反常,是忽然改性了,还是专程来找俞霓麻烦的?

  这俩人难道是一见钟情、恋爱、分手、结仇?

  两人趴在台边,狂风迎面,现在顾千秋别说睁眼了,他死死抱住一根台柱,才不至于让自己迎风飞翔。

  仇元琛好心给他使了个千斤坠,还不忘坚强地张嘴道:“俞霓这忍得了?他不应该怪罪这风吹乱了他的发型,然后大怒,两人打得两败俱伤,然后我上去一人一剑,为民除害吗?”

  他灌了一肚子冷风,却神清气爽,嘴角都压不住了。

  顾千秋实在张不开嘴,就对他竖了个大拇指,表示肯定。

  狂风之中,俞霓却真的没有动作,只是眼神愈发冷了。

  马车四平八稳地摆在那里,狂风渐止。

  俞霓缓缓道:“鬼主,既然来了,不打算露面吗?”

  又晾了俞霓一会儿,凌晨才终于屈尊降贵,从马车里出来。

  凌晨的五官长得相当惊艳,但因为常年泡在黄泉浊气里,鬼修身份藏也藏不住。

  他肤色和唇色都略白些,却不是莹润的白皙,而是气血不足的苍白。眼睛底下挂着淡淡的黑眼圈,瞳色却极深,看着某个人的时候,眼珠不会转动,像个刚死的尸体。

  仇元琛缓缓道:“你这眼光……”

  顾千秋快速解释:“他以前不长这样!我发誓!”

  台上,两人尚未动手,神魂却已然见招拆招。

  场上修为低些的弟子只察觉到衣袍无风自动,还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顾千秋在台下看得焦急。

  打起来!打起来啊!

  好气啊,这里的人虽然多,但是他劝了半天,也没打起来。

  无聊,他要看到血流成河!

  忽然,顾千秋身后出现了一个人,一巴掌拍在他肩上。

  “季清光!”

  顾千秋回头,却见仇元琛已经离他十米开外了,此时眼神并不在此,显然是和他划清关系的样子。

  再一看,都门脸上一条长长的红痕,冷冷地看着他。

  这傻孩子,出来也不知道找东西遮一遮。

  顾千秋思考了三秒,笑着说:“呀!都大人,好巧啊!”

  都门咬牙切齿:“你……”

  顾千秋一指牡丹台中,道:“都大人!俞宗主有危险!”

  都门在寻他路上,本已经做好了一个字都不信的准备。

  但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扭头。

  就真的看见牡丹台上,俞霓正在和一个男人对峙。

  鬼气森森,不是善茬。

  都门顿时顾不得顾千秋,想上台去,又被顾千秋一把薅住。

  “你别急。俞宗主需要你时,自会召你。你现在贸然上去,恐激化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