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因为太熟?”应羽泽不愿相信,“没有一点点心动吗?”

  一点点也行,别让他这么小丑啊。

  周筠不排斥和他接吻,不排斥和他睡一张床,他以为至少周筠心里是有点喜欢他的,就像他昨晚想了一晚上,决定过来找周筠试试一样。

  将在一起说出口的那一刻,应羽泽心里终于有了答案。

  他想他是喜欢的周筠,他成为了同性恋。

  他喜欢周筠这个人,在他不在的时候寻找他的身影,在他在时目光紧紧跟随,眼睛涂了502胶水,恨不得粘周筠身上。

  他的一举一动都不想错过。

  他在乎朋友,可心中的天秤发生偏斜,在宋听风和周筠说法不同时,他无耻地将心偏向了周筠。

  宋听风说周筠吻了他,到现在他依然相信周俊说的,对方没有吻。

  就算是吻了又能怎么样,他又不怪他。

  他想和周筠在一起,对此他抱有期待和向往。

  自身都没意思的,精神上的亢奋从这个想法冒出来时就没有消失过。

  他幻想着和周筠成为情侣的画面就无比开心,甚至八字还没一撇。

  无意识的精神散发,而现在将在一起说出过,心里灵光一闪的害怕点明了他的情感。

  他怕周筠拒绝他,不答应和他在一起试试看。

  他想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糟糕的了,比,小时候挨打还要绝望。

  事实也是如此,平静上的海面上传来噩耗,得到的答案并不是他期待的。

  昨晚的一切幻想破灭,碎得跟玻璃渣子没什么区别,一小块一小块的,锋利又不好收拾。

  周筠不同意,他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过。

  “没有。”

  斩钉截铁砍掉了希望的头颅,将所有期许拒之门外。

  周筠冷眼看着他,此时仿佛又回到前两年冷若冰霜的学生会长。

  平静、理智、不屑一顾。

  看他更像是看垃圾一样。

  周筠:“如果我的行为,让你误以为是喜欢,我向你道歉。”

  “这段时间的事情,我想我们趁现在一次性说清比较好,免得再让你误会。”

  他不知道应羽泽还会为了让他远离虚假的喜欢对象做出什么行为。

  不论如何,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再他看来,应羽泽所说的要在一起,所说的喜欢都是一种牺牲,一种出于友谊的牺牲。

  他一开始就不应该就不应该和应羽泽变得友好亲密,让两块质地不同的土壤搅在一起,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本质就不是一类人,硬凑在一起只会适得其反,就像现在这样。

  把心中千百个不愿压下。

  周筠背靠在墙上,为了不阻挡声音把围巾拿了下来。

  “应羽泽,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们两个的感情并不是很好,却亲在一起。”

  应羽泽不同意他的说法,“感情哪里不好?”

  这段时间他们之间关系的缓和有目共睹,和高一高二时相比简直是白垩纪穿越到现代社会,高速发展。

  周筠轻飘飘带过,“没有,只是你变得更难缠了。”

  装着练习册的塑料袋被抓紧,应羽泽的脸也冷了下来。

  胡同里气氛死寂,只有潮湿墙角爬行的小虫移动着,虫子没那么多情感,只要环境潮湿就能出没生活。

  “你不该这么说。”嗓音是深秋里的低鸣。

  “那要怎么说。”周筠态度变得不耐烦,甚至不愿意看着应羽泽的脸说话,“一直以来不都是你在单方面倒贴吗?”

  说的真脏啊。

  谁能想到学校比谁都像好学生的学生会长会说出这样的话。

  换旁人会惊掉大牙。

  “我一开始就不愿和你接触,应羽泽是你太主动了,主动的忘记了我一直以来都很讨厌你。”

  从升入高一的那天起,周筠就没有正眼看过他,回忆的海洋涌进胡同,水面一点点升高。

  到了脖颈处的高度,周筠和应羽泽谁都无法正常呼吸。

  肺部空气被掠夺压缩,疼痛蔓延到心口。

  最近太温存了,都让应羽泽忘记周筠以前对自己的针对。

  他好像一开始便追在周筠后面,渴望他的目光。

  不懂为什么上一秒还在和颜悦色的给同学讲题,看到他却成了寒冬腊月的严冰。

  “你把老子说的太贱了。”

  “不是吗?”

  周筠直视他,“我亲你就是因为不用负责,而且免费。”

  “同性恋很少,肯接吻的直男更少,你自己送上门来。”

  应羽泽瞳孔聚缩,后脑勺当头一棒,视线短暂的漆黑一瞬。

  整个高大的身影气得哆嗦,青筋从脖颈爬到脸侧。

  如果不出意外,应羽泽现在就会揍他,周筠这么想。

  “周筠,我就问你一句话“应羽泽强迫自己冷静,“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不用清楚明晰的绝对喜欢,一点点一瞬间也行。

  在月亮当空的情人湖,被垃圾桶绊倒的慌乱,他横冲乱撞的心跳声,有没有一刻进入周筠的耳朵。

  “没有。”周筠斩钉截铁。

  “你为什么觉得我喜欢你?你在学校一直在给我惹麻烦。”

  秩序者会爱上破坏者吗?

  “因为你违规违纪,我不得不每天追着你跑,这种情况下我很难喜欢上你,也很难喜欢你。”

  “你会喜欢一个总给你惹麻烦,唱反调的家伙吗?”

  应羽泽神情苦涩,“会。”

  他就喜欢上了这样的周筠。

  周筠摇头:“但我不会。”

  “应羽泽。”

  这一刻应羽泽的世界都静音了,他只见看见周筠的嘴巴一张一合。

  “其实我挺讨厌你的,你的存在…真的让人烦死了。”

  “……”

  太阳已经挪了位置,周筠走后,应羽泽看着墙面不知道站了多久。

  周筠的话还在一声声反复播放,让他无法逃脱,作茧自缚。

  “因为你是免费的代步工具还能让我抒发欲望,所以我没有拒绝你。”

  “我的良心告诉我不能再这么做,现在跟你说开。”

  应羽泽嘴角狰狞,他宁可周筠没有良心。

  有便宜占就占到死,谁要他突然的良心发现。

  拳头攥得发青,血液不流通。

  他就这么让周筠讨厌。

  讨厌他还亲他,讨厌他还往他嘴里伸舌头。

  酒吧里的少爷都不免费,他直接被白嫖。

  自尊心在周筠脚下被碾压稀碎,没有拼凑修复的可能。

  然而就算是这样,他连一句咒骂也说不出来。

  应羽泽你真他妈贱,人家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就差说你是鸭子了,还喜欢人家。

  你还舍不得上了。

  应羽泽恨不得抽自己两下。

  周筠偏偏在他最喜欢的时候说这些话。

  让他连一句狠话都不舍得说。

  应羽泽挫败地坐在地上,搓乱今天一早精心打理的头发,上了发胶,在镜子前弄了好久,一些的精心打扮都成了泡影。

  他就这么惹周筠讨厌。

  今天周末。

  周末万岁,而他零碎。

  回到鹦鹉巷子他没去隔壁,直接回了老太太那里。

  被这么说还过去,他可没那么见。

  不喜欢就不喜欢,以后少见面少说话就是了。

  一夜之间,两人仿佛又回到了高三之前的状态。

  他不待见周筠,周筠也不待见他。

  彼此站在面前,心里也相距甚远,隔着十万八千里。

  红色的三道杠,记着名字的纪律板,上学的清晨,周筠照常在校门口值日。

  “校牌。”

  “没戴。”应羽泽态度散漫,状态显然还没睡醒,带着沉重晦暗的起床气。

  “去那边站着。”

  应羽泽没理会,越过周筠直接离开,周末过后,几个月亲密回忆被删除键删得一干二净。

  他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在乎周筠对他的看法。

  周筠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应羽泽的无视产生情绪波动,在纪律板上写上记录。

  应羽泽,扣五分。

  两人关系冷却的太快,周围人都来不及发现。

  “应哥,学校对面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咱们中午去吃啊。”

  有段时间没吃火锅了,人多热闹,季小明:“把会长他们也叫上。”

  “你叫吧,我不去。”

  “为什么?不爱吃火锅?”

  这个世界上虽然也有不爱吃火锅的人,但那可是九九层稀罕物。

  “不想吃。”

  无聊的早自习,应羽泽直接趴着睡觉,被巡班的教导主任逮到,不疼不痒地去教室外面站着。

  “我怎么感觉应哥心情不是很好?”

  周翼:“不用感觉。”

  就是不好,瞎子都能用耳朵感受出来,更何况季小明眼耳都好使。

  下一秒要是谁惹应羽泽,这家伙可能直接揍人。

  周翼提醒,“你最近和他说话小心点。”

  季小明:“为啥?”

  “还能为啥,你转过是赶上好时候了,这家伙从良,以前可没这么好说话。”

  高三之前,应羽泽一直让老师头疼的头号问题学生。

  打架逃课的事没少干过,校规一百条,他能犯九十九条。

  上高三后整个人状态变了,违规违纪明显减少,沉稳很多。

  季小明对应羽泽的恶劣没有实感。

  周翼:“不然你以为周筠为什么那么逮他。”

  忆起刚转来时,周筠每次看见应羽泽确实不对付,连他都受到牵连。

  季小明:“应哥咋突然变回来了。”

  “装不下去了呗。”

  “周筠那边咋办?”不得继续逮他。

  周翼笑他傻,“他俩不是一路人。”

  简而言之就是闹掰了。

  季小明没想到周翼看得这么明白,中午吃火锅他是叫周筠还是不叫。

  都是朋友,没必要这么撕破脸,季小明不知道两人因为什么闹掰,想拉线让两人和好。

  相遇即是缘,更何况两人还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么僵硬不好。

  下课时他去一班问周筠中午去不去吃小火锅。

  周筠拒绝了,让他自己吃得开心点。

  季小明斗胆发问,“会长,你和应哥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不想看见他而已。”

  说这句话时,应羽泽刚巧从楼上下来,正常说话声音,让对方听了个一清二楚。

  周筠嘴角下意识抽了一下,神色恢复正常。

  应羽泽也并没有投来目光,目不斜视离开。

  季小明赶紧去跟上,“周筠,改天再聊。”

  应羽泽腿长步子大,现在脸色臭得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季小明快走几步,“应哥,你和会长怎么成这样了?”

  应羽泽口吻山雨欲来,“问我干嘛,我还想问他为什么这么烦我。”

  应羽泽和周筠不欢而散,没人知道原因,两人谁也不说。

  应羽泽也低过头,平时没脸没皮,被骂几句心里很快就过去,想找周筠和好。

  以前又不是没被周筠骂过,这次也就比以前骂恨了点。

  羞耻和愤怒过后,他决定主动缓和。

  结果以失败告终。

  周筠正常上下学,哪怕晚上应羽泽的车等在路边,他也像没看见一样直接路过。

  就此两人彻底闹掰。

  午夜十二点,周筠关掉卧室灯躺到床上,心中压抑万分,生活又回到以前的枯燥无味。

  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

  周筠,是你活该。

  他现在连月亮都不敢再多看,怕想起情人湖的夜晚。

  他浅尝即止的初恋,是埋藏在心底最大的秘密。

  也许他该像正常人一样痛苦一场,常年来的冷静,让他连情感都无法表达好。

  鼻子酸涩喉咙发痒,眼泪没有涌出的迹象。

  就在这时,楼梯传来乒哩乓啷的声音。

  是大壮在家里跑酷,狗最近睡觉时间都在后半夜,现在是大壮精神的时候,在家里蹦蹦跳跳散发活力。

  他给柯基留了门,轻轻一撞就能进来以免它后半夜进不来着急。

  爪子划在地板上的声音,柯基离床边越来越近,抬起前爪扒着床让肥短的身子站立。

  小狗在他身边放了什么。

  周筠借着月光看。

  碎花床单上是几粒狗粮。

  “汪!”柯基小声叫唤,晃悠着屁股。

  小狗不懂周筠为什么伤心,把自己食物分给他希望能跟他一样因为吃到饭开心,小狗只希望周筠能够快乐。

  小狗的爱真诚热烈,这个世界上不能没有小狗。

  .

  “应羽泽你无法无天了是不是!把同学打成这样叫你家长过来!”

  应羽泽嘴角猩红带着伤,双手插兜站在教导处,看着窗外,全当教导主任的话是耳旁风。

  “你听没听我说话!”

  应羽泽被吵得不耐烦,“没有。”

  被打同学扶着额头,鼻青脸肿,虚弱地坐在教导处的沙发上。

  “你看看你把同学打得什么样,站斗站不起来!”

  应羽泽瞄他一眼,“他装的。”

  “他脸上的伤不是你打的?”

  应羽泽不说话了。

  巧了,还真是他打的。

  “为什么打架?!”

  哪有什么为什么。

  应羽泽直接了当,“看他不顺眼。”

  “你校园暴力是不是,没人管得了你了还!”

  应羽泽不疼不痒,人打了,他爽了,歉也不道,头也不低。

  任教导主任怎么说。

  “赵鹏翱你说,他为什么打你!”

  打架这事得双方都调查了解到,不能偏袒任何一方,只不过现在赵鹏翱模样看着可怜,被打得说话都费劲。

  人总会第一时间同情弱势方。

  两人打架被举报到教导处,教导主任赶到时应羽泽压着人打,四五个人一起上去才拦下来。

  赵鹏翱现在就是喘口气都觉得腹部肌肉撕裂疼,他今天早上抽烟刚被学生会长逮,和朋友聚在一起骂人。

  谁没个抱怨的时候,最烦的就是多管闲事的人。

  “周筠他爹死了,谁知道他妈做什么不干净生意养他。”

  “死得好。”

  胡言秽语只管挑难听的说,谁管是不是真相。

  他和朋友说得正来劲,谁知道应羽泽上来就是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一开始朋友还有上前帮忙的,结果被应羽泽揍怕了都跑了,只留下他差点归西当场。

  还好教导主任来得及时,眼看着赵鹏翱要没意识的时候把人解救出来。

  “不知道,他冲上来就打我,我根本没惹过他。”

  谁都没把话说开,应羽泽不愿意说,赵鹏翱不敢说。

  为什么不愿意说。

  还能为什么。

  看了眼推门进来的周筠,那话他还能让周筠听见。

  除了他谁还管周筠死活。

  应羽泽突然觉得自己贱的要命,前几天被人那么说,现在还怕周筠听见这些伤心。

  他就算说出实情,人家也未必领他好意。

  越想越憋屈。

  应羽泽干脆不看周筠。

  双方叫了家长,应衷最近休息,接到学校的电话立马就赶过来了。

  进来不由分说,照着应羽泽的脸就是一耳光。

  少年的脸被打偏。

  周筠身心剧震。

  “应叔叔!”

  教导主任也没想到家长会这么偏激。

  应衷气愤地指的应羽泽,“丢人现眼的东西。”

  应羽泽吐出口血唾沫,骂领了,巴掌也挨了,这也没他什么事了。

  叫家长来是解决事情,学校都秉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

  再让应羽泽在这里待下去只会激化矛盾。

  教导主任:“周筠,你带赵鹏翱和应羽泽先去医务室把脸上的伤处理了。”

  赵鹏翱家长还没到,孩子脸上的伤也不能这么晾着,先简单处理再说,以免感染。

  周筠带着两人去了校医室,周筠拉开门进去,校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现在不在。

  “谁让你进了?”

  应羽泽堵在门前威胁恐吓。

  周筠看着被堵在门外的赵鹏翱,“你干什么?”

  应羽泽:“还能干什么,欺负人看不出来?”

  “让他进来。”

  “行。”

  应羽泽后退,“你进吧。”

  赵鹏翱迈开腿。

  “进来老子就打死你。”

  “应羽泽!”

  周筠看不下去,“你做什么?”

  应羽泽居高临下看着他,“你管我干什么。”

  周筠深呼吸,如此混蛋的一面才是应羽泽的常态。

  不让进,周筠只好拿红药水给在外面的赵鹏翱,回来又找出碘伏给应羽泽。

  雪白的手在眼前略过,碘伏放到校医室里的休息床上。

  应羽泽看着周筠翻找创可贴的侧脸。

  怎么长这么好看。

  他以前怎么没觉得周筠这么好看过。

  他的目光晦涩阴暗,如狼似虎盯着周筠。

  “你自己上完放回去。”

  说完周筠转身离开。

  走到门边时,医务室的门被突然关闭。

  门板上出现巨大阴影将他笼罩,周筠没有转身。

  “我现在要出去。”

  身后传来声音。

  “我没不让你出去。”

  周筠握上门把,手却突然被罩住,应羽泽从后面掠住他,低头侧脸贴上周筠的脸颊。

  “你怎么长这么好看?”

  周筠手指蜷缩,“别做没用的事。”

  “什么是没用的事。”

  他也不能一直这么憋屈,架他打的,还挨了一耳光,周筠必须得给他点什么。

  虽然周筠根本不知道。

  腰间的手臂越勒越紧,应羽泽侧头直接把周筠的嘴巴含进嘴里。

  怀里的人开始剧烈反抗,被挣脱开,脸瞬间挨了一拳。

  行,也算是给他打平均了。

  打都挨了,这嘴不亲可就说不过去了。

  应羽泽直接压上去,扣着人手腕板到身后,把人抵在门板上亲。

  怎么疯狂怎么来,怎么舒坦怎么来。

  周筠嘴巴严的要死,他睁开眼故意在人腰上捏了一把。

  周筠张开嘴的瞬间,就感嘴里有软热的东西填了进来。

  应羽泽吻得毫无章法,周筠被他搅得干呕,依然没被放过。

  最后掐着下巴在水润的嘴唇上接连来了几个响的,应羽泽才松开人。

  不出所料又挨了一下。

  应羽泽也不生气,调侃说:“打爽了吗?”

  周筠羞愤地看着他。

  应羽泽看着他嘴边的口水,“反正我是亲爽了。”

  周筠咬牙切齿,“别做我讨厌的事。”

  他做的还少吗?

  更何况周筠本来就讨厌他,他做不做都改变不了这一点。

  那他为什么不做?

  应羽泽弯腰,“你也最好别出现在我面前。”

  “你知道我喜欢你,让我逮到,下次还这么亲。”

  应羽泽拉开门往外走,回的却不是教导处的方向。

  周筠得把人带回去,赵鹏翱已经回去了。

  “你去哪。”周筠拦住他。

  应羽泽:“回家,你跟着我干嘛?”

  周筠不让他走,“得先去教导处。”

  还有事情没解决。

  应羽泽才不管那些,“不行,我急着回家打手/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