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壮汉已经走到床前,我生怕顾时嵩脾气上来和他们对上,赶紧推了推他,“你现在的情况确实该好好休息,我已经有线索了,你先回去,到时候咱们联系。”

  他在被窝里动了动,却没说什么,我起身,对着为首的男人点点头,对方的人给我让出一条路,可我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顾时嵩带着鼻音的声音,“我没机会了,对吗?”

  我握着门把手的手指尖发白,可我并没有回头,“顾时嵩,我们是好朋友,如果你有需要,我也一定会尽力帮你的。”

  然后我毫不犹豫离开了病房,既然不打算在一起,那就还是不要给他希望的好。

  ——

  在家犹豫一晚上,我还是决定去找靳寒,我觉得那天他烧的文件很有问题,或许当时我太激动了,漏掉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就来到靳氏,想着在他开会之前先和他谈谈,没想到靳寒已经开始开会,公司有不少人一看就是昨天晚上根本没回家,每个人脸上都非常疲累。

  方特助把我安排在靳寒办公室,又匆匆离开,我则看着满地文件的办公室有些发愣。

  看样子靳寒现在的确很忙,各个项目材料就这么分开堆放着,想着他可能要等一会回来,我开始帮他整理办公室,所有文件都分门别类。

  收拾到办公桌时,我突然看到了“寰宇”两个大字,文件被压在一摞文件的最下方。

  我的心跳加速,不自觉拿起了文件,审批最后一页赫然是熟悉的签名,是我爸的笔迹!

  我激动得都手都跟着颤抖,又向下翻了几份文件,无一例外都和我爸审批过的项目有关。

  就在我想要把文件都整理出来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

  “你在干什么?”靳寒蹙眉走过来,直接夺走我手中的文件,“谁允许你动我办公室文件的?出去。”

  可此时我已经完全顾不上他的臭脸,一心只想着我爸的事情,“靳寒,你的调查有结果了是不是?这是王希给你的文件,对不对?”

  我满眼希冀地看着他,可只看到了他眼里的不耐烦,“证据不全,你回去等消息。”

  明明刚才我已经看到了几份文件,可他就是不承认,我也急了,“靳寒,你那天根本就没少掉王希给你的文件,王振这些文件是能证明我爸爸清白的,你难道还真要毁了文件吗?靳寒!”

  一边说,我已经一边上手开始抢夺文件,王振的保命符一定能救我爸,可靳寒比我高太多,只是将文件举起来,我就连碰都碰不到。

  “方特助!”他对着门口喊了一声,方特助赶紧溜进来,有些尴尬地看着我们两个。

  靳寒毫不客气地将文件放在身后书架的最上层,“送她回去,以后不准她随便来公司,记住了吗?”

  “靳寒!”我这次真的生气了,既然有证明材料,为什么不给我?

  方特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不敢说,最后只得是半拉着我,“舒小姐,今天公司真的太忙了,改天你再过来,怎么样?”

  我回头刚想说话,就看到他对着我摇了摇头,眼神不断瞟向靳寒。

  不想他为难,我又烦躁地看了一眼靳寒,只得先和方特助离开。

  可就在我们两个转身的时候,身后突然发出靳寒的闷哼,随即就是他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

  “靳寒!”

  “靳总!”

  我们两个同时转身跑过去,靳寒已经晕倒在地,面色白得不正常,我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没想到温度灼人,他竟然还在发烧!

  “先送医院,他之前就发烧都糊涂了,快点过来帮忙。”我急急地招呼方特助,他这才回过神来,匆忙叫来几个同事把靳寒送上车,这才开车载着我们两个赶去医院。

  靳寒就靠在我的腿上,身体烫得吓人,我则一下下捋着他的头发,希望能让他好受点。

  方特助目光复杂地看向后视镜的我,“舒小姐,靳总为了你爸爸的事情,已经几天没合眼了。”

第689章 又进医院

  我并没接话,只是低头看着靳寒,其实我大概能猜到,郑处要合作的事情太大,即便是靳寒怕也要不停想办法运作,公司也离不开他,他又怎么能吃得消?

  方特助自言自语一般,说着靳寒最近的工作,他白天要在公司工作,晚上还要出去和上层领导应酬,又要安排人继续调查我爸的事情,每天能睡两三个小时都算不错了。

  我默默听着这些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

  随后我和方特助把靳寒送到医院,又抽血做了不少检查,医生这才告诉我们,靳寒只是太过疲劳,之前又感冒发烧一直没好,这才晕了过去。

  看着病床上面色发白的靳寒,我十分过意不去,再看看跑前跑后的方特助,更是觉得抱歉,“方特助,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守夜。”

  “这怎么行?”

  “公司工作多,他说不定明天不能去公司,公司那边还要靠你,我照顾他。”靳寒是为了我才病倒的,我理应照顾他,“还有,这事你先别告诉他爸妈。”

  听我这么说,方特助也只得同意。

  回到病房,听着靳寒平稳的呼吸,我这才稍稍放心,他额前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我轻轻理了理就露出他微微皱着的眉头,我顺势揉了揉他的眉心,看着舒展开的眉宇,我也沉沉睡了过去。

  ——

  我是被靳寒的手机铃声吵醒的,迷迷糊糊之间我只听到只言片语。

  “郑处,好,那明天见。”

  睁开眼睛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在了病床上,而靳寒则已经站在窗口打完了电话,看到我醒过来,他才淡笑道,“睡醒了?”

  我不好意思地坐起来,赶紧转移话题,“刚才是郑处长找你吗?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商量?”

  我自以为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和郑处的合作自然我也该参与,可他却撒了谎,“靳氏项目的事,你不用去。”

  不等我继续开口,他就拿着电话,直接离开了病房,“方特助,帮我安排……”

  显然是不想让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