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钱,不是有病,我只是想知道我的钱花在什么地方,以及什么原因,有问题吗?”靳寒反问我。

  我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以前给那些女人送车送房送资源的时候,清楚自己的钱款明细吗?”

  靳寒一怔,这个问题是很难回答的,因为他以前闹绯闻的那些女人有点多,钱花在哪里真的不太确定。

  到了向晴的八十万,他居然需要了解清楚,我实在是觉得意外。

  难道向晴还不如之前那些莺莺燕燕吗?

  “我们已经离婚了,这些事情应该不需要你再翻旧账。”靳寒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后,冷冷地答道。

  我不是翻旧账,我只是提醒他对向晴大方一点而已,既然之前那么多钱都出了,干嘛计较这区区八十万?

  “行,那你等一下。”我没有废话,直接拿出手机,将之前章修前给我发的一些颜料的资料,全部转发给了靳寒,希望他看得懂。

  靳寒的手机响了一声,他看完我发的信息后,非但没有恍然大悟的模样,反而是问我,“你连多和我说几句话都不愿意,是吗?”

  我看了一眼我发过去的资料,如果我真的将这些资料解释一遍,感觉有点长,直接转发给他查看是最好的,他何必纠结这个问题?

  “是,靳寒,你不觉得现在你这个状态,很像曾经的我吗?我也曾经希望你多和我说几句话,但是你不想和我说。”其实我心里有点爽,好像是一口憋了多年的恶气,终于出了。

  靳寒脸色一冷,似乎是被我点醒了,他现在这副模样太卑微了一点,不符合他的身份和性格,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指尖在手上点了几下,随后我就收到了他的转账,不多不少正好八十万,是替向晴还的。

  随后他转身便走,我点了收款后说道,“其实那盒颜料是陶叶踢翻的,而且是故意踢翻的,她来找我,替向晴讨要一个说法,自己把自己给说生气了,一脚踢出八十万,向晴是为了替陶叶揽责,才说是自己做的。”

  靳寒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可是声音却清晰地传来,“嗯,不管是谁做的,她既然开了口,我就会帮忙,我和你一样,挺讲义气。”

  这是在拿刚才我对齐舟阳的话来讽刺我,我觉得有些好笑,可是心底却感觉又憋了一股气,总之不太舒服。

  靳寒的身影消失后,我才将那八十万转给了章修前,提醒他可以撤案了,然后便离开医院驾车回家。

  我爸今天加班还没有回来,我和我妈先吃了饭,忽然她旁敲侧击地和我说起了相亲的事情,倒不是直说,而是说别人家女儿二婚幸福美满的神话故事,试探我的反应。

第194章 只是弟弟

  “其实离婚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有孩子就更好,离婚和分手差不多的感觉,没有任何牵扯,大家不合适就只能各自寻找下一段幸福,谁也没有责任要为对方耽误一辈子,意意,你说是不是?”我妈饭没吃几口,对于婚姻的感悟倒是说了一大堆。

  我埋头吃饭,敷衍地“嗯嗯嗯”了几句。

  我妈见我兴致不高,有点严肃地伸出筷子,在我的碗沿敲了一下,“妈跟你说话呢,你认真回答。”

  “妈,二十一世纪了,还有很多人选择不婚不育,一个人过得也很幸福,干嘛非要被婚姻的枷锁给禁锢住?”我答道。

  “意意你别这么想,你还年轻,以后爸爸妈妈老了的话,没办法给你依靠了,你需要有个人和你携手并肩共同面对生活的风风雨雨,这样我和你爸也放心。”我妈干脆挑明了说,她语重心长地向我解释着。

  之前她和我爸说过不勉强我,在我和靳寒还没离婚之前,他们说我离了婚也养得起,可是实际上,在他们的思想观念里,人还是需要婚姻的,需要一个完整的小家庭的。

  我沉默了,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和我妈说,我很可能不能再生育,又有哪个男人能接受?

  除非我直接找一个丁克族,可是我相信双方父母都很难接受丁克族。

  正当我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客厅的门打开了,我爸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身上有些湿漉漉的,“哎呀,刚到家就下雨了!”

  外头确实响起了哗啦啦的雨声,就像我妈此时催我二婚的心情一样急切。

  “爸,你回来了,我正好有点事想和你说一下。”我立马找了个理由,打断了我妈催婚的话题。

  我妈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没有继续。

  我爸有些好奇地问,“什么事?你说。”

  “你知道天利建设集团吗?”我问道。

  “知道,但是不是很了解。”我爸思考了一下后答道。

  我便将齐舟阳所遇到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他的脸色越来越严肃,在他退休之前,他可不允许海城出现这种事情,万一以后发生了问题,他也有责任的,哪怕是退休了,都会追溯到他在任的时间。

  张建成算是撞到了枪口上,我爸皱着眉头,“这件事我会关注一点,让人去调查一下,有结果了我和你说,对了,你那个朋友伤的严重吗?年轻小伙子,热心肠直性子,值得表扬!”

  “有点重,在住院,但是我给他垫付了所有的医药费,不会让他白白出头的。”我直接就把齐舟阳的举动,定义为是为我爸扫除祸害。

  这样一来,他对我家还有恩,我给他花钱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我爸赞同极了,“嗯,有空给这小伙子重新安排个工作,他这样的人才,到哪里都放心。”

  “好!”我差点想给我爸鼓掌,看来我这恩怨分明的性格,是遗传了我爸。

  我妈看着我们父女两个聊天,无奈地笑了笑。

  ——

  因为齐舟阳的原因,我要奔波的地点又多了一个。

  家-工作室-展览馆-医院。

  傍晚,从展览馆忙碌完以后,我便买了一些新鲜的水果,前往医院探望齐舟阳,顺便问问他今天的检查情况。

  当我拎着水果篮子出现在病房里的时候,周晏礼刚好查房完毕。

  他双手娴熟地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金丝框眼镜下清明的双眸光芒隐晦,扫了一眼我手里拎着的水果后,问,“你算是他家属吗?”

  齐舟阳脸色苍白地睡在床上,还戴上了呼吸罩,正在输液,看起来情况比昨晚上还要糟糕一点。

  我心里有些担忧,“我不是他家属,但是他有任何的问题都可以找我,我来负责。”

  周晏礼的眼眸眯了眯,随即转身走出病房,“那你跟我来。”

  我将水果篮子放下后,便立马跟着周晏礼去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