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昌伯最先怀疑的就是昨日出事的那些人,可他没有证据,就是有证据他也只能吃下这个暗亏,谁让他儿子向来混账。

  床边的平昌伯夫人吕希乐拿帕子抹泪,差点没哭厥过去,她哽咽着:“夫君,可一定要为徽儿讨回公道啊!”

  平昌伯看自己夫人伤心成这样,赶忙保证:“夫人放心,我一定严惩歹徒给徽儿一个交代!”

  今日的事哪怕平昌伯再三压制还是被透露出去了,外面传的像模像样,吴仁徽在自家祠堂被歹人揍的半死,还被捆着跪伏在地磕头求饶,说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不少人拍手称快。

  外界高兴,平昌伯被气得仰倒,茶杯摔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

  “混账!混账!”

  “我平昌伯府的声誉啊!”

第24章 醒来

  跪在地上的小厮战战兢兢,心里却忍不住吐槽,‘伯府还有什么声誉,早就被三公子败坏光了,外面听说三公子的事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去查是谁传出去的!还不赶紧去!”

  小厮麻溜的爬起来行礼告退。

  后院里,伯夫人吕希乐泪水涟涟的照顾着吴仁徽,一个身着青衿的弱冠少年脚步匆匆地闯了进来。

  “母亲!三弟他怎么样?”

  “彦儿?你怎么回来了?”吕希乐看到着急忙慌的吴仁彦有些讶异。

  “我在太学听到三弟的事,连忙和先生告假赶回,三弟他……”

  吴仁彦的眼睛越过吕希乐看向床上,在看到人的那刻眼睛都瞪大了:“三弟怎么伤的这样重?!”

  床上的人都被细布包成粽子了,若不是胸膛还有起伏他都要以为三弟没了。

  “都是那杀千刀的贼人!”吕希乐红着眼咬牙切齿,看着床上的吴仁徽又凄惨的哭起来,“我的儿啊!”

  “母亲您别哭,”吴仁彦慌忙扶住她,“您可要撑住,三弟一定会好的,您别伤了身子让亲者痛仇者快。”

  吕希乐呜咽着拿帕子抹去泪水,好一会儿才稳住心神,她拍了拍吴仁彦的手:“好孩子,母亲知道你孝顺又疼爱弟弟,徽儿重伤你着急,但此事没那么简单,那贼人能避开护院在祠堂行凶,必定实力高强又狠辣,你不要掺和进来,万事有伯爷和母亲,你好好读书,身边一定不能离人,知道吗?”

  吴仁彦有些犹豫,但看母亲那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还是点头道:“彦儿知道了,一切听母亲的。”

  见他听话,吕希乐欣慰地笑了笑:“你回来见过你父亲了吗?”

  “彦儿忧心三弟,还未见过父亲。”

  “你这两日因着功课暂住太学,你父亲很是担心,去看看你父亲吧。”

  “是,彦儿这就去,彦儿告退。”

  吴文彦拱手退去,整整衣衫往前院书房走去。

  他快到门口时,管家恰好捧着账本出来,管家满面愁容,轻声叹气。

  “周叔。”吴文彦先出声打了招呼。

  “哦,是二公子啊。”周管家朝他躬身行礼。

  看到温润如玉周到有礼的二公子,周管家脸上的愁云散了些,有二公子在,伯爷的心情应该能好不少。

  “周叔,父亲他怎么样?”

  周管家叹气:“事情闹得太大了,伯爷心情实在不好,中午连饭都没吃。”

  吴仁彦皱皱眉,眼里染上担忧:“我知道了,还劳烦周叔去弄些吃食。”

  “二公子客气了,老奴这就去。”周管家的心情放松了不少,脚步都轻快了。

  吴文彦推开门,走进去看到桌案后黑着脸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平昌伯。

  “父亲。”

  “哦,彦儿回来了。”听到声音,平昌伯睁开眼睛,“去看过你三弟了吧。”

  “是,三弟他伤得很重。”吴文彦脸上露出担忧和心疼。

  “父亲,那贼人太放肆了,一定要将他抓住严惩。”他紧握着拳,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为父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查到现在,关于那贼人的线索是一点都没有,”平昌伯长叹一声,很是无奈,“那贼人像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一般,没有任何人发现。”

  吴文彦眉头紧蹙,沉浸在思索之中,他捶捶手,“我听说昨天三弟的画舫出事,会不会和昨天的事有关?”

  “不知,”平昌伯叹息,抬手揉了揉眉心,“昨日的事闹得太大,大理寺都插手了,如果真的有关系,我们只能吃下这个亏了。”

  他又冷哼一声,声音里带着怒意:“这个混账就会给我惹祸!伯府这些年给他兜了多少祸事?咱们平昌伯府在天启城中的名声都是拜这个逆子所赐!这次就当给他的教训!”

  “父亲息怒,”吴仁彦赶忙安抚,上前恭敬地给他倒了茶水递过去。

  平昌伯眼里闪过欣慰,脸色也好看了些。

  “其实三弟幼时也是乖巧孝顺的,只是长大后被狐朋狗友带歪了。”

  平昌伯啜饮了口茶水,面色一黑:“哼!早就说过让他离那些人远些,他就是不听!等他醒了,禁足半年!”

  他放下茶杯,看向这个一直没让他操过心的儿子,神情微松:“你可莫要学你弟弟玩乐狎.妓,好好读书考个好功名,再娶个好媳妇为伯府开枝散叶。”

  “彦儿明白,定不负父亲期望。”

  “嗯,等会儿拨给你两个护卫,这些日子警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