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在登记处办理入住手续。高挑挺拔的身姿,完美的脸蛋哪怕是在国外,也格外引人注意。

  金发碧眼的美女几乎睡意全无, 甚至忘了这位少年刚才的登场方式何其诡异。笑着与他攀谈起来。

  说英语的五条悟有点陌生。卿鸟站在一边看他, 但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五条悟在问天亮后哪里会有活动与集市, 以及去圣诞老人村的“正常”方式。结果一低头就见一只Q版的术式卿鸟站在他手边看他, 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

  “……”

  少年不管自己的行为在金发美女眼里有多奇怪,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Q版的卿鸟。这只鸟下了飞机后好像有点粘人。从前少年不懂,以为是庵歌姬说的那样,小鸟害怕寂寞。

  现在想来,其实这是她内心不安小人的缩影。不安的原因有很多,可能卿鸟自己也理不清。

  五条悟低眸看她。算了,有什么问题睡一觉休息一下起来再问吧。“我们走吧,小鸟。”

  少年定了当地的两层玻璃别墅,躺下即有枕着星星入眠的感觉。虽是通透的玻璃房,四下的树木与隐蔽设计又很妙,丝毫不会影响隐私。正是人烟稀少与土地广袤的双重优势才能拥有的绝佳体验。

  进门后是一间起居室,典型北欧式的简约布艺沙发边铺设巨幅毛绒地毯。矮茶几前,四四方方的电子壁炉内火光摇曳。

  窗外飞起鹅毛大雪,银装素裹,寒风喧嚣。屋内温暖安静。

  有些爱有些人,会让你见到世界的盛大与灿烂。不论是精神世界还是眼中真实的世界。

  五条悟自身后抱住卿鸟,语气轻快,幼稚地问:“困不困?累不累?饿不饿?”

  时差还在傍晚时分的卿鸟不困,吃过飞机餐所以也不饿,累就更谈不上了,这一路都是她跟着他,一点没劳驾到大脑。于是卿鸟在他的手背上画圈,以同样的口吻把问题还给他。

  “你困吗?”

  “不困。”

  “那饿吗?”

  “不饿。”

  “那要亲亲吗?”

  “不——”条件反射的回答戛然而止。

  五条悟把怀里的坏鸟掰过来,脸对着自己。果然,差一点得逞的少女乐开了花。她的鼻球冻红了,笑起来模样傻乎乎的。

  可恶诶!

  心思不纯的小猫霎时扑倒没有任何反抗的鸟。

  地毯很软,卿鸟坐在茶几边,背倚沙发仰头,她的猫跪坐在她身前,两手撑在她的耳侧。两人厚实的外套随手丢在沙发边,镜腿折起的墨镜落在羽绒服上。

  天地广阔,世界无边无际,此刻真真正正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低头吻她,少女手指勾着他的衣领。即便沙发很软,楼上的双人床也很大,但五条悟喜欢这样将她“围堵”在角落里的姿势。

  哪怕只是最简单的亲吻和拥抱都在这时显得如此亲昵与亲密。

  炙热的唇摩挲少女的耳根。

  从地毯到沙发,从沙发到浴室。两人在玻璃房内,在星夜下,在漫天飞雪灯火摇曳的背景前,指尖或唇舌,于强烈背德感与放纵中探索彼此,抚触对方,每一寸每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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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暖气很足,酣睡中的小情侣蹬掉被子,四仰八叉。睡姿都不算规矩的家伙以相拥的姿势入眠,最后却是和楼下那两件可怜外衣差不多形态。

  五条悟先醒,把贴着床边背对他的卿鸟卷进自己怀里,再将几乎完全掉到床下的被子捞上来。

  九点敲过十分钟,卿鸟被肌肤上的触感痒醒。她睁开眼,发现是身前的少年用手指在她脸上鬼画符。

  “早啊小鸟。”

  浑身酸疼的卿鸟蔫了吧唧地蜷缩成一团,哼哼两声算作回应。疯是两个一起疯的,没有踹他恼他的理由。

  难得清闲,没有任务也无人打搅的时光,五条悟单手托腮,另一只手不安分地玩着身边那团圆溜溜的鸟。掐掐她的脸,再掐掐她的腰,脚背勾住她的脚踝玩抬腿运动。

  直到完全把卿鸟闹醒。

  尚有一些起床气的少女黑着脸坐起身,她瞪向白毛。

  知道可能会有危险,但不知道是何危险的五条悟灿烂一笑。下一秒,灿烂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这个家伙,居然用术式非礼他!

  卿鸟掀开被子,心情由阴转晴,屁颠屁颠去浴室刷牙。

  没过一会儿,被术式袭击的少年跟着走进狭小的浴室里,两人站在一起有点挤。卿鸟在刷牙,五条悟从背后搂着她的腰,贴身站立。

  “我被小鸟的术式袭击了,你要负责。”

  卿鸟顶着一嘴牙膏泡泡从镜子里看他。那从初见开始她可袭击太多次了。卿鸟吐掉口中的泡泡漱了一个口,然后问:“怎么负责?”

  “帮我刷牙。”少年露出两排洁白到反光的牙。

  “……”已经做好再被少年缠着要亲热的卿鸟,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的脑洞是这样的。

  卿鸟被五条悟放到洗手盆边坐好——今天凌晨也以相同的姿势坐过。他弯腰凑近她,张开嘴。卿鸟一手拖着他的下巴,一手拿挤好牙膏的牙刷细细地帮五条悟刷牙。

  这下真的感觉和养了一只猫一样。不过给猫咪刷牙的时候,它可不会那么配合听话。

  于是少女起了玩心,牙刷在少年口中肆意霍霍。凌乱白毛下的蓝眸看着她微动,五条悟吞了口唾沫,夹杂着清凉的牙膏味。

  滚动的喉结与泛红的耳根。卿鸟手上的动作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