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发现一丝不对劲。

  “……我刚刚是被你的术式攻击了吗?”

  卿鸟尴尬地挠头。“抱歉……最近有点控制不住咒力和术式……”

  “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七海建人继续煎蛋。“话说回来,果然是很奇特的术式。”

  卿鸟:……

  调查员那日的问题始终是一根心头刺,让她提起术式,就会想到。

  调味罐里的调味料碰巧用完,七海建人脚尖勾来一个小凳子,踩在上面去够橱柜最上层的调味料。

  ……

  调味料放在那个位置,很容易摔在地上吧。

  卿鸟随便一想。

  就见七海建人拿东西的手一滑。

  “啊啊啊——”

  万分抱歉的卿鸟冲上前准备拯救无辜的调味料。七海建人也斜过身体准备接住调味料……

  砰——

  调味料拯救失败。两个人撞倒在地。

  七海努力控制了下坠的力道,但拗不过惯性,还是压在了卿鸟身上。少女一脸“我被压扁了我要撒手人寰”的表情。

  “……抱歉。”七海从卿鸟身上撑起。

  两人一时间倒也捋不清到底谁更抱歉了。

  “你们两个,在干嘛啊?”

  不走寻常路,从阳台进来的五条悟正巧撞见眼前这幕。两个鼻孔气到冒烟。

第37章

  距离任务事故已经过去整整一周, 卿鸟通常都在发呆中度过。不是窝在沙发里看着电视机发呆,就是站在阳台上看着马路上的人来人往发呆。

  七海建人并不了解卿鸟过去的性格,以为少女原本就是比较安静的个性。一切都还算好, 除了……阳台上的两盆盆栽, 快要被发呆时两手闲着的少女薅秃了。

  于是七海下班路上,给家里暂住的卿鸟买了两只龟。

  为什么是乌龟呢?

  卿鸟疑惑地戳着乌龟脑袋。

  七海建人看一眼阳台上的盆栽,没有说话,转身去准备晚饭。他总不能说, 介于卿鸟薅叶子的功力,此刻买任何有毛的生物回来都是一种残忍。

  自那日早上的“不凑巧”见面后,五条悟一连消失好几天,不见人也不见短信。这一点不符合他平日里动不动就短消息轰炸的吵闹人设。

  卿鸟捏起小乌龟。手里的小家伙四肢乱动几下, 然后全都缩进壳里。

  “缩头乌龟。我知道你在家,出来啊。”

  少女和乌龟“斗嘴”。没说几句, 便觉得自己好像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她看一眼茶几上安静如鸡的手机。

  或许,他的老师不要她这个学生了。毕竟是最强的咒术师, 掉队的学生会成为累赘。

  对此,七海建人倒是有不同的看法

  “我想,五条先生,应该是在等卿鸟同学主动联系他。”

  卿鸟放下乌龟, 脑后冒出一个闪闪发光的问号。险些亮瞎摘了眼镜的七海。

  “每个人复原的时间都有长短,五条前辈不想擅自决定卿鸟同学什么时候可以重新回到咒术高专。所以,应该是他在等你。”

  卿鸟:……

  “这种等待,或许也是默许了卿鸟同学可以肆意妄为。”

  七海擦拭完最后一个杯子, 放进收纳柜里。一点不觉得自己在说什么可怕的事情。

  “比如轰炸东京一角, 用以宣泄内心深处的痛苦。只要你想, 就都可以。”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好像是那种永远情绪稳定的存在。很难想象这样的人, 也会有过不去的坎。

  “那么……七海先生现在释怀了吗?”

  少女淡淡一问。

  七海建人愣住。

  五条悟应该不会和卿鸟说那么久远的事,那多半就是少女自己从细微末节里观察到的。

  “嗯……我们看电影吧,七海先生。”卿鸟从沙发上起身,预备绕开这个话题。“我去切水果!”

  不是只有释怀后,才能向前看;也不是向前看了,就代表真的放下了。

  人心之复杂,很多时候就连自己都看不透。

  卿鸟的“臭手”从一堆DVD里抽出一张《忠犬八公的故事》。

  于是这一次,当五条悟走常规路线,按响七海公寓的门铃后……看到两张哭成泪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