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成碧立刻将他抱得更紧了,语气里的占有欲强烈,“不准,小羽,既然跟我来了,就不允许离开我一步!”

  就在这时,外面的门被敲响了。

  言成碧这才放开了槐轻羽。

  一边整理了一下衣衫,一边慢条斯理的淡淡开口,“进来吧!”

  槐轻羽则躲在了帘子后面,百无聊赖的看向进来的两人。

  走进来的两人,一人是大理寺的评事,名唤王生,一名是一个管家模样的人。

  大理寺有好几个大理寺评事,在审判案子时,担任裁判的作用。

  但主要裁定,还是要看言成碧这个大理寺少卿。

  一见到言成碧,那个管家模样的人,便立即跪了下来,诚惶诚恐道:“见过少卿老爷,少卿老爷万安。”

  言成碧拧了拧眉。

  他是个新人,很多事都不懂,但他也不傻。

  他不认得那个管家,于是看向离开一旁的王生,微微一笑,“王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生微微一笑,“言弟弟,这个是张玉朗案的相关人员,张家的管家。张家对张玉朗案的判罚存疑,觉得平县县令的判罚一点根据都没有,张玉朗分明是受了冤屈……”

  “所以呢?”言成碧神色未变,仍旧微笑应对,“王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般来说,县里的判罚过的案子,是不会移交到盛京的。

  除非这案子不普通。

  王生沉吟了一下,笑道:“我哪有什么意思,言弟弟,我只不过是见张家管家一直叫喊冤屈,想着引荐一下,这件事跟我可没关系。”

  王生说着,瞥了一眼那个张管家。

  张管家立刻很识趣的跪在地上,连连磕了几个头,口中直叫冤屈,“求大人开恩呐!我们主家张家是平县有名的富户,因为平日里不肯贿赂县令,那平县的县令就无故冤枉我们家少爷,指使人污蔑我们家少爷强抢民女,判处我们家少爷终生监禁。你说说,那县令什么证据都没有,凭什么这样判罚?简直是罔顾礼法,草菅人命!”

  言成碧不是傻子。

  如果平县县令真的如张管家所说,是个草菅人命的昏官,按照张家这么闹下去,害怕事迹败露,早就将张玉朗给偷偷弄死了。

  绝不会废这一番功夫,将此案移交到盛京。

  因而他只说道:“既然张玉朗是无辜的,你就回去等判决便是。”

  张管家闻言,看了看一旁的评事王生,面露难色。

  王生对张管家对视一眼,然后笑呵呵的看向言成碧,“言老弟,这判决还需要登上一年半载,等到了那时候,张玉朗早就在牢里折磨死了。”

  言成碧直接问,“王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生不愿落人话柄,因而捋了捋胡须道:“我当然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见不得人含冤受屈……”

  言成碧心知肚明。

  这个王生一定是收受了张家的贿赂,才会特意跑过来说话。

  什么含冤受屈,那个张玉朗一定是做了罪大恶极之事,才会被抓起来。

  言成碧继续推辞道:“我是一个新人,怎么会懂处理这些事?这件事还不一定由我经手呢!而且大理寺右卿珠玉在前,办事经验丰富,我能做什么呀?”

  大理寺是有两个少卿的,一个左一个右,言成碧这算是左卿。

  这话一出,王生和张管家算是知道言成碧的态度了。

  大理寺右卿那可是油盐不进,每日拢着袖子,喝着养生茶,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谁来了也不给通融,主打一个公事公办,干了三十年了都没有升上去过。

  言成碧让他们找他,不就是摆明了不给回旋的余地吗!

  还以为来了个圆滑好忽悠的,没想到这位新任大理寺少卿一点都不好说话!

  张管家忍不住弓着腰,一直用袖子擦拭着额上的汗。

  家里老爷说了,银子随便他支使,务必让他救回少爷,否则的话就别回去了。

  他在盛京这几个月,银子没少花。

  可那些大人收了银子象征性的使点儿力,说两句话就撒手不管了,就例如眼前这位王大人王生,收了那么多钱只愿意帮他引荐,绝不蹚浑水殃及自己。

  真是心黑,收了那么多银子不办事,他又不敢让他把银子还回来。

  到时候事儿办不成,回去后肯定要被贬为马夫,他平日里在张府没少作威作福,到时候真沦落为了马夫,府内的其他人欺负他,还不得跟他当初欺负他们一样啊!

  张管家恨不得死在当场。

  王生闻言,叹息了一声,“那就没办法了,张公子命里该绝呀!”

  张管家:“……”

  你才该绝!你全家都该绝!

  王生说罢,自认为答应的事情已经办完了,甭管成不成,反正已经没有他的事情了。

  他正甩袖要走,满心绝望的张管家,却不愿离去,再次扑通跪在了地上,“言大人,您行行好吧,我们主家一脉单传,我们家公子可是张家的独苗苗!如果你愿意在判罚时通融通融,我们家老爷愿意奉上全部身家,足足五万两有余!”

  “张管家,你说这些做什么?”王生不悦的呵斥着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张管家。

  这老货!这么说岂不是暴露了他也曾收过他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