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到来,很快吸引了其他人的主意。

  首辅养子,府试榜首,再加上长相优异,自然会有人关注他。

  他只站了一会儿,便有几位学子走过来,饶有兴致的来与他攀谈了。

  也有不少人,见槐轻羽下来后,那辆马车却没赶走,心生疑惑,纷纷问道:“槐公子,那马车内难道还有人么?”

  槐轻羽唇角含笑,气质从容,身上的青衫更显得他清丽俊雅,单是站在那儿,便能让人联想到四月里正在生长的嫩竹。

  槐轻羽耐心解释道:“是的,我三弟还在马车内,等下就会来见诸位。”

  话音刚落,就见秦宛书已经查看好了发型、衣物,身上的饰品,确保万无一失后,盯着众人好奇探究的目光,用纤手掀开了马车的帘布。

  帘布下,他那张花容月貌展露出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随着他缓缓走下马车,身上的红衣如火焰一般艳丽,窈窕的身姿,彻底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这样明艳漂亮的哥儿,再配合上他那首辅之子的身份,瞬间吸引了在场大部分学子的眼睛。

  诗会,有时候也能变成相亲会。

  诗会现场本就没有多少哥儿,秦宛书一来,便瞬间成了众星捧月。

  不少围绕着槐轻羽的学子,纷纷走过去,与秦宛书打招呼。

  秦宛书一改在槐轻羽面前的傲慢和没教养,在这些男人面前,不仅一举一动都挑不出毛病,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

  槐轻羽看着这副场景,但笑不语。

  同样的场景,槐轻羽上辈子不知道见过多少次。

  只不过不同的是,上辈子秦宛书是真有学问,这辈子嘛……啧。

  混迹于这些才子之中,却空有美貌,没有才学支撑,无异于空中楼阁。

  现在站得越高,将来事迹败漏,就会摔得越惨。

  忽然,槐轻羽瞥见了傅珣皓的身影。

  傅珣皓显然也看见了他,漆黑如墨的眼睛一亮,便快步走了过来。

  槐轻羽轻嗤一声,像是没看见他一般,走向了另一个凉亭。

  上一世,他也曾参加过不少类似的诗会,他谁都不认识,只觉得在傅珣皓身边有安全感,所以拼了命想往他身边挤,与他说两句话。

  可每次傅珣皓都会找借口将他打发走。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因为一件事情,在被打发走后又折返回来,却听到了傅珣皓与人不屑的谈论他:

  “槐轻羽?他名声那么不好,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怎么能让他影响了我的名声?

  “不过是一条倒贴的狗罢了。

  “我和他平日里可没什么交集,你们再将我与他联系在一起,我就撕烂你们的嘴!”

  ……想到那些话,槐轻羽真为上辈子的自己不值。

  尤其是他想到自己上辈子傻傻的,在听了这些话后虽然生气不已,但在不久后却又被傅珣皓三言两语哄好了,轻易的原谅了他,就觉得心塞。

  参加诗会的人很快到齐了。

  诸位学子很快在凉亭内坐好,几位主办诗会的官员,也陆陆续续到齐了。

  既然是风流才子齐聚的宴会,那些弹琴唱曲、附庸风雅的伶人和妓子,也被请了不少。

  参加宴会的官员们,也各自带了年轻美貌的妾室或男宠。

  忽然,不知是哪个才子惊呼了一声。

  “是、是宋钦隐!”

  “宋钦隐”三个字,瞬间引起了所有学子的注意。

  无他,完全是宋钦隐从前在才子圈里,名声太响亮了。

  出身名门,将来的一等公爵,长身玉立,容貌俊秀,这些都不足为道的额外加分项。

  真正让学子们憧憬的,是他那股坚毅好学的性格,超脱于世的气质,以及斐然到令人惊叹的文采。

  可以说,宋钦隐是盛京第一才子也不为过。

  可如今的宋钦隐……

  在场学子见了,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眼里流露出惋惜、心疼,以及……浓浓的不屑。

  看见曾经高不可攀的偶像,如今沦落到这种地步,没有人不觉得幻想破灭。

  他们甚至产生了憎恨的情绪,纷纷捶着桌子,咬牙切齿的仿佛宋钦隐杀了他们爹娘:

  “真贱!他怎么还有脸活着?”

  “好歹曾经的盛京的第一才子,如今竟然……成为了、成为了老男人的玩物!”

  “真恶心!你看他这衣衫不整的样子,说不定刚被玩完,便被带过来呢!”

  “对呀!他连腿都合不上了,指不定在私下里被多少人玩过呢!真是脏透了!”

  “他连妓子都不如,好歹读过那么多年的书,怎么连一丝风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