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已经太迟了,喻晟央还保持着打算接祝谣入怀的姿势,被宁思洲一个飞身撞出去好几米,笑容凝固在嘴角。

  幸好直接冲撞的是行李箱,两个人倒是都没怎么样,但是喻晟央觉得丢人,头晕目眩地躺在了地上。

  宁思洲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梨花带雨地摇着喻晟央的胳膊,“青梅——!!你没事吧青梅——!!”

  喻晟央一点事也没有,脑袋被他摇得直冒金星。

  然而这还没完,彭聿比宁思洲后起飞,但因为腿叉得太开,没来得及点地刹车,被摔在地上的两个人一带,以扑倒的姿势也摔出了行李箱外。

  更雪上加霜的是,因为撞击的原因,箱子一下子猛地弹开,彭聿的东西顿时撒得到处都是。

  大概十分钟后,四个人还蹲在路面找找捡捡。

  祝谣从路旁的一小簇植被上挑起一条红内裤,一言难尽地放回彭聿的箱子里,很真诚地道:“你为什么总穿红色的?”

  彭聿垂着头,臊眉耷脸地道:“因为我妈总给我买这一个颜色,她觉得吉利。”

  喻晟央拉开了背包,从里面拿出一瓶免洗凝胶,挤在了祝谣手上。

  “喂!” 彭聿自尊心受到伤害,不满地道:“你至于吗?!!”

  宁思洲嫌弃地帮他把箱子盖上,拍了拍道:“回去休息吧…… 我好累……”

  众人达成一致。祝谣和喻晟央推着行李走进房间里;宁思洲和彭聿各自站在坡底,扶着箱子,面面相觑。

  宁思洲沉思半晌,茫然地道:“我们到底为什么要滑下来呢……?”

  祝谣一进门,还没来得及打量房间,就把包一把放在了桌子上,走到喻晟央面前。

  刚才人太多了,而且有彭聿打岔,祝谣没好意思问,但他其实挺担心喻晟央被撞到了。

  “你没事吧?” 他紧张地看了喻晟央一眼,“刚才受伤没有?”

  喻晟央坐在沙发上,沉默地垂着眼,没出声。

  祝谣立即更担忧了,他急切地半蹲下来,抬起手就要查看喻晟央的伤势。

  他的手指刚搭上喻晟央的 t 恤下摆,手腕就被人一把攥住了。

  “刚才怎么不问?” 喻晟央垂下头,声音有点哑。

  祝谣的心跳突然剧烈地快了起来,他莫名慌了一瞬,磕巴了一下,“我…… 我刚刚看你好像没什么事的样子……”

  话音刚落,喻晟央突然猛地用力把祝谣拉了起来,祝谣重心不稳,半扑向沙发,直直地落到喻晟央的怀里。

  因为姿势的原因,祝谣半坐在喻晟央的一条腿上,呼吸仿佛立即凝滞了,一动也不动。

  喻晟央的气息离他很近,几乎贴在耳边说话:“以后担心我的话,能不能直接问啊?”

  祝谣的心跳得让他好像丧失了语言功能一样,脸颊滚烫,怎么动好像都不对。

  他含糊地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突然,祝谣察觉到身边的人仿佛猛地意识到现在的场面,动作一顿,身体似乎短暂地僵了一下。

  不过仅仅只有几秒,这个人就更加过分地贴了过来。

  喻晟央把手按在祝谣后背,头埋在他的肩膀上,似乎叹了口气,“想跟你独处一下真难啊。”

  祝谣心跳如雷,不想让喻晟央靠得这么近,怕他听到,便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身体。

  “别动。”

  略沉的嗓音几乎贴在祝谣的头皮上发出,喻晟央的头侧过一点,鼻息直接落在祝谣的脖子上。

  祝谣顿住,登时一动也不敢动了。

  带着热度的气息轻浅地拂在颈部,祝谣觉得仿佛连自己的呼吸也开始细微地颤抖起来。

  喻晟央似乎察觉到了,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往后撤了一些。

  喻晟央的眼睛亮亮的,饱含说不出的欢喜,他眨了眨眼,咧开嘴笑道:“你这个人…… 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这仿佛展颜的一笑又漂亮又灿烂。祝谣轻轻地一愣,觉得似乎顷刻之间,属于他的干净美好的少年就重新回来了。

  他沉默地看着喻晟央,但实际紧张得要命,手心攒了绵绵密密的汗,怕自己一开口声音就哑得说不出话。

  “我……”

  喻晟央忽然凑近,和祝谣鼻尖贴着鼻尖,慢悠悠地道:“我现在可以试试吗?”

  他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沉闷的笑声,“比上次多试一点。”

  祝谣紧张地眨了眨眼,刚一张口,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嘴唇就被轻轻地贴上了。

  两个人都是初尝甜意,喻晟央黏在祝谣的唇上,不敢前进也不愿意放开。

  绵密缱绻的僵持中,祝谣忽然轻轻地舔了舔喻晟央的唇缝。

  喻晟央滞了一下,继而眼色深沉,强硬地用舌头打开祝谣的齿间,没有章法地狂顶乱扫,把祝谣吻得头不住后撤去,身体却被喻晟央下意识地按向前。

  直到祝谣发出一声含混的呜声,喻晟央一顿,才喘着气放开了他。

  祝谣满脸通红,根本不敢抬头,似乎就想这样直接被埋到地里。

  喻晟央的耳朵也红得不能细看,他咳了一声,强硬地捻着祝谣的下巴,把他的头抬起来。

  喻晟央向来带着湿气的眸子里好像燃起了某种艳色的火光,他沙哑着嗓子道:“我还想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