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啊,” 喻晟央点了点头,“这是唯一一次销量超过三位数的。”

  ……

  祝谣叹了口气,天,真的好笨啊。

  喻晟央看他表情,以为是被惨淡的事业前景吓到了,解释道:“不是你的问题,是他水平太次。”

  沉默了半晌,喻晟央转过脸去,别别扭扭地道:“…… 你拍得挺好的。”

  祝谣站在一旁,看喻晟央的眉头皱得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良心发作地反省自己,心想我为难一个直男干嘛。

  他不愿意跟喻晟央讨论自己拍得好不好的问题,收拾好了书包问道:“你还不走吗?”

  “我跟你一起走,” 喻晟央迅速恢复,冷酷地扬起下巴,“本来就是在等你的。”

  祝谣转过头,眯着眼睛看他,“你不上晚自习了?”

  “……”

  喻晟央沉默地站在原地,心想怎么这样就暴露了。

  他顶着祝谣的目光,难得卡了一下,顿时心虚地烦躁道:“你不在我们上晚自习也不知道干嘛…… 我还是送你回去然后去找他们上网吧。”

  “哦,还不止你一个人。” 祝谣道。

  喻晟央:“……”

  “我也不能天天给你们讲题啊,” 祝谣叹了口气,“就算要讲你们也得先做卷子吧。”

  他恨铁不成钢地道:“上个晚自习很难吗?怎么就不能学学习?”

  “没说不学……” 喻晟央眨了眨眼,“我不跟你讨论这个。你不懂,男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有个屁。祝谣懒得再搭理他,收拾东西就往外走。

  这阵子外婆的关节不太舒服,祝谣会回家上晚自习方便照顾老人,如果他在学校,还能监管一下喻晟央这帮人,搞搞形式主义的学习。

  自己不在,也不知道这几个学渣每天晚上都在干什么。

  等外婆好些了,祝谣边走边想,要不然还是尽快回学校上自习吧。

  喻晟央被祝谣骂了,一直臭着一张脸,但还是把他送到楼下。

  两个人走出教学楼,却意外地发现外面下雨了。

  初夏的雨,阵仗一般都挺唬人。

  大雨如空山瀑布,下得又淋漓又野蛮,树叶被打得哗哗直响,地面的水洼跳出细小的雨线,渗入空气里的是一股肆无忌惮的潮,仿佛万物都在等这一场倾盆降临。

  喻晟央看了看祝谣,“你确定还要回家?不能在学校上晚自习?”

  祝谣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略感焦急。他转过去对喻晟央道:“你手机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喻晟央掏出来给他,“你没带吗?”

  “没电了,” 祝谣随口道,见缝插针地教育学渣,“旧手机耗电快,我不像你们,从来不在学校里玩手机的。”

  喻晟央伸出手指给他解锁,面无表情地道:“打你的吧。”

  祝谣给家里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是都没有人接。

  因为外婆的腿脚不便,祝谣特意留了一个老年机在她的床边,按理说不可能会接不到的。

  通话一直都是忙音,祝谣的眉头皱了起来,把手机还给了喻晟央,“我不太放心,还是想回去看看。”

  喻晟央看了看外面,“雨这么大,你怎么回去?我送你吧。”

  “你先别出去,” 他抓住祝谣的胳膊,不容拒绝地道,“我叫个车,一起回。”

  手臂上霎时传来温热的触感,祝谣体温低,被暖得一愣,喻晟央却立马撤回了手,啧了一声,扭过头道:“不好意思,我总忘。”

  不知道为什么,祝谣霎时感觉面颊有点热,仿佛被人碰到的地方并不是手臂。

  他垂下头,“没关系,你不用这么介意。”

  喻晟央没再说什么,用余光看了祝谣一眼,把身上的校服外套脱了下来。

  他连穿衣服的方式都很中二,祝谣感觉平凡无奇的一件衣服在喻晟央手里被抖得莫名宏伟起来,盖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像魔王的披风。

  ……

  喻晟央一定修炼过披外套的方式,研究过一整套怎么穿衣服才会显得又冷酷又帅逼的流程。

  祝谣突如其来地被外套裹住,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话梅味。他下意识地抓住喻晟央的外套袖口,怕它滑到雨地上去。

  喻晟央体温太高了,盖在身上的刹那暖热砸得祝谣有点发懵,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放开。

  仿佛是让另一股气息往皮肤里一寸寸渗透,祝谣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把外套拿了下来,转过身递给喻晟央,“不用了,你自己穿吧,你里面不是也只穿了一件短袖?”

  喻晟央一听他又要磨磨唧唧地客气,不耐烦地攒起眉峰,转头刚要说话,却看见祝谣对着他露出了出了一股茫然的神色。

  喻晟央一顿,霎时间比祝谣还要茫然,“怎么了?”

  “你这件短袖……” 祝谣慢吞吞地道,“上面原来是这个单词啊。”

  L、U、C、K

  祝谣看着这几个字母,诡异地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