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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馆陶大长公主贵为皇帝的姑姑兼前岳母,自然不可能让女儿委委屈屈地在长门宫中带孩子。

  回到府邸,她先是派小情人董偃在长安城内高调采购产妇和新生儿所需的生活物品以及各类滋补药偏方药,然后又跑到宫中索要绫罗绸缎,数额比照皇后卫子夫生下皇长子时得到的赏赐。

  她的跋扈行为很快引来皇帝的注意,派中常侍去馆陶府邸问话。

  “窦太主,奴婢冒犯了。”

  中常侍知道馆陶大长公主嚣张跋扈,一进门就给馆陶说软话:“陛下让奴婢过来问您几句话。”

  “他想问什么?”

  “陛下问您,你近来频繁进宫索要绫罗绸缎,所为何事!”

  “家里有些喜事,需要绫罗绸缎装饰。”

  “什么喜事?”

  说到这里,中常侍擦了下冷汗。

  他接了陛下命令后没有立刻来馆陶府邸问话,而是先在府邸周围调查打听,得知窦太主近来不仅进宫索要绫罗绸缎,前些日子还亲自招募筛选乳母,心腹兼情人董偃更是在长安城内大肆采购产妇和新生儿所需所用之物。

  联想窦太主与董偃的关系,窦太主口中的“喜事”指的莫非是——

  老!蚌!生!珠!

  这可真是……

  “现在还没到夏天,你怎么满头是汗?”

  馆陶大长公主命奴婢给中常侍擦汗。

  中常侍接过绸缎,一边擦一边苦笑:“窦太主,陛下的心思您一向知道,有些事情暗地里可以做但真的不能摆上明面,尤其是这么大的动静。以奴婢之见,您还是……还是……”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馆陶大长公主翻了个白眼,挥手,屏退左右:“闲杂人等都出去了,你有话就直说吧!”

  “诶,那奴婢就实话实说了。”

  中常侍低头,低声下气地提醒道:“陛下默许您和董偃的事情,但是您也要……毕竟窦太主您是……万一生育的时候出个好歹,那不仅是您颜面不保,皇家的颜面也会……也会……”

  “说了半天,你该不会以为我近来张罗的这些都是为我自己?”

  “难道不是吗?”

  中常侍一脸懵逼。

  馆陶大长公主冷笑道:“回去告诉皇帝,春天播种,秋天收获,他去年在长门宫撒的种子,现在已经结了果!”

  “什么!”

  中常侍闻言,如五雷轰顶,嘴巴张开,眼睛瞪大,久久无法恢复。

  “窦太主,您……您……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是皇帝的心腹,他去年有没有在长门宫过夜,你比我更清楚。”

  “可是——”

  中常侍不敢相信。

  毕竟,陈废后在宫里养尊处优整整十年都没能怀上,怎么搬去长门宫后才一次就……

  “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玄妙,曾经费尽心机手段都求之不得,彻底放下后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

  馆陶大长公主也很感慨:“总之,孩子是陛下的更是我馆陶家的,即便陛下不想要,我们也会把孩子养大。”

  “敢问窦太主,长门宫那边生下的是公主还是皇子?”

  中常侍战战兢兢地问道。

  “是公主如何?是皇子又如何?”

  馆陶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并且下令送客。

  中常侍跌跌撞撞地走出馆陶府邸,立刻骑马前往长门宫。

  他必须立刻弄清长门宫那位的的性别,若是公主,皆大欢喜,若是皇子——

  未央宫的天空就要大变了!

  ……

  ……

  中常侍一通快马加鞭来到长门宫,不等骏马停稳就连滚带爬地跳下来,气喘吁吁地对守门禁军道:“我是陛下跟前的中常侍,我有……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见贵人……立刻……立刻开门让我进去……”

  “贵人近日身体不适,不见外人。”

  守门禁军无奈地表示:“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您有陛下口谕。”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