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他左臂上有一条新鲜的十厘米长的伤口,伤口看上去并不深,表层的皮肤被划伤了,露出内里淡粉色的肉。
“这是刚才爆炸时被玻璃划伤的。”小田部瞳扶着胳膊说道。
“爆炸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在自己的客房看书,就坐在窗前的躺椅上。”
“你是说你的房间朝北?”降谷零一下抓住了重点,“如果是这样,你上午的时候是如何看到朝南山谷亭子上有猫的?”
“因为当时我在别人的房间。”
“你接下来想问我在谁的客房里吧。”
“西川悠的。”
小田部瞳笑得像一只缠绕敌人的蛇。
“就像你和童锐一样。”小田部瞳自话自说道。
“什么叫和你一样?他说的什么意思?”毛利小五郎没理解到,看向安室透。
跟着柯南听热闹的童锐又被突然点到,他无视掉小田部瞳看过来吐着蛇信子的视线,蹲下身和柯南抱怨道:“他身上有一股血味,特别重。”
柯南闻了闻,确认自己什么也没闻到。
小田部瞳的伤口看样子确实是玻璃划伤的,这种伤口的深度并不会流血,柯南认为血腥味浓只可能是童锐弄错了,毕竟这位在楼上时,就说能闻到西川悠身上的血味,很难不是臆想。
毛利小五郎接下来检查完所有人的胳膊,发现除小田部瞳外,其他人的胳膊上都没有伤。
“看来那个人不在我们之中。”毛利小五郎不可置信地宣布道,他认为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站在一旁的柯南却不这么想,从一开始,他就认为那个人很可能是所有人之外的存在。
这座温泉旅馆面积不小,除了门前的监控录像外,出于对顾客隐私的保护,内里并没有安装监控设备。
事情再说回到连环杀人凶手上。
信封里的证据明显是真的,至于西川悠的遗书,又或者说是认罪书,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它一定出自于西川悠之手。
信里,文本作者以西川悠第一人称视角,还原了作案的全过程,文字间藏着作者对于行凶过程的享受与夸耀。
与其说是忏悔,不如说是:“我杀人了。我告诉你们,我确实杀人了。”
柯南还注意到,作者在引诱受害人和分尸抛尸的地方写的较笼统别扭。
一个享受和夸耀自己行凶的人,为什么会对自己做过的行为含糊不清呢?
这让他对金盏菊杀人犯的身份有了新的猜测——凶手可能是团体作案。
一般来说,连环杀人案,又或者是恶性杀人案,警方和侦探对凶手的刻画一般都是一个人。
因为这种凶手以杀戮为乐,属于精神变态,这种人不具备合作精神,他们隐藏在人群里,对自己的“手艺”持有一种偏执的肯定。
即便出现团体,他们也会有鲜明的等级,又或者是师徒。对于他们来说高尚的“作品”怎能加之以他人之手。
金盏菊杀人案即是连环杀人案,也是变态杀人案,警方对凶手形象刻画的第一版是一个嫉妒心强的年轻男人。
这个形象与西川悠的真实身份极为贴合。
但也有侧写师指出,抛尸现场金盏菊图案的刻画和大小,与犯人选择在公众场合抛尸的行为特点不符。
抛尸现场所有的金盏菊都是小巧,隐藏着的。人一眼很难注意到。
一个迫不及待让更多人看到尸块,在手艺上极度自信的凶手,又怎么会在自己最重要的标志上自卑呢。
柯南猜测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西川悠和另一个人共同作案,另一个人害怕警方调查到自己,索性先陷害自己的盟友,将所有的罪都落在西川悠一个人身上。
但这样的话,不是杀了西川悠更好吗?
或者说,不管西川悠与金盏菊案有没有关系,他死了,都要比现在他昏迷等待救治,对凶手更有优势。
金盏菊案难就难在尸体和现场都没有任何可用线索,警方能推查到文学会社,完全是依靠对受害者的社会关系调查的结果。
毛利小五郎显然不接受这个调查结果,他很快用自己的名气和坚定不移的语气,征服了在坐不了解他的人,争取到了进入他们客房搜查的权利。
就连先前不同意的小田部瞳,也把房卡交给了毛利小五郎。
“有时候,我觉得毛利老师有一种魔力。”童锐小声和柯南说道。
“因为让人信服最关键的东西是自信嘛。”柯南咧嘴说道。
有童锐担保,柯南虽然被毛利小五郎嫌弃了几句,但很顺利的加入调查的队伍。
因为怀疑小田部瞳,毛利小五郎公报私仇,带着人第一个调查小田部瞳的客房。
如小田部瞳所说,他的房间靠北,在小幡仁以奈房间对面的斜右方向,在爆炸时窗户被震碎了。
窗户下方的躺椅上有一个人型没有玻璃覆盖的区域,地上有一块带血的玻璃分外显眼,旁边掉着一本书脊朝上的小说。
看封皮,是小田部瞳写于《马蝇》之前的小说,名叫《落幕马戏团》,这本书因为内容过于硬核,并不受小田部瞳喜欢软悬疑的读者们喜欢。
出版时曾被戏称为小田部瞳的落幕之作。
“我记得你说自己看过他的书,你看过这本吗?”柯南捡起书问道。
“看过,不要把偷听别人说话的事说的正大光明啊,”童锐一边吐槽,一边回忆道:“简单来说,是四个孩子逃离马戏团的故事。”
踩钢丝的“猫女”,扔彩球的“小丑”,做道具的“皮影”,穿花裙的“爱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