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只布鲁斯轻轻地碎掉了, 蝙蝠侠不能碎,他还得拯救世界。
接到小儿子的鬼魂出现在庄园里的消息,布鲁斯无疑是非常高兴的, 为此他还特意三更半夜去找了扎塔娜, 希望发小能给他施个魔法,让他可以看到鬼魂。
扎塔娜虽然对蝙蝠侠和超人大半夜打扰她的睡眠非常不爽,但还是答应之后会到庄园帮忙看看小孩的情况。
带着一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布鲁斯被超人特快送回了庄园, 他特意没有控制自己的动作,重重落地, 那声音大到半个庄园都可以听见。
布鲁斯是想借这个声音把小儿子的鬼魂吸引出来的,据他所知鬼魂这种存在一般都比较肆无忌惮。
阿尔文也确实被他吸引出来了,但当阿尔文和布鲁斯对上视线之后, 阿尔文被吓得躲进了地里。
布鲁斯努力露出的友善笑容僵在了脸上。
2.
阿尔文慌不择路带着小甜饼开始逃跑, 那个黑漆漆的人类能看到他!
玛莎有告诉过他人类里面有一些会奇怪法术的坏蛋,他们专门抓小幽灵,见到了一定要快跑。
那个黑漆漆看着就很恐怖, 好吧, 好像也不是那么恐怖,阿尔文对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但他还是害怕。
阿尔文只顾着闷头跑,没注意看路,所以他一头撞进了托马斯的怀里, 有些晕乎乎地捂着额头含着泪水看向托马斯。
反应过来面前的两个人是谁之后,阿尔文立刻拉起他们的手要带他们一起逃跑, 但是没拉动。
托马斯很无奈地抢救了阿尔文的小甜饼,并阻止了阿尔文继续逃跑的行为, 玛莎带着笑意弯腰抚摸阿尔文的脑袋,把这只仓皇的小鸟安抚下来。
“别害怕,阿尔文,还记得我说过的吗?那是蝙蝠侠,你的父亲。”
3.
布鲁斯摘下了头盔,面无表情地看向超人,超人讪笑一声,很识趣地飞走了。
超人也是个麻瓜中的麻瓜,他看不到刚才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经验告诉他,他的搭档现在心情很不好,再不跑他就要倒大霉了。
布鲁斯目送超人离开,听着通讯器中那群小混蛋嘲笑他把小儿子吓跑,脸色更臭了。
但也不能就这么放任阿尔文在庄园里到处乱跑,还是得搞清楚他现在那奇怪的状态,布鲁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蝙蝠洞里的小鸟们瞬间收声。
在布鲁斯脑子里的抓小孩计划从A开始往Z排的时候,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正对着他温柔地笑着,在他们身后阿尔文探头探脑地看他。
“布鲁斯,我的小王子,你需要一个拥抱吗?”玛莎对着比她还要高出许多的蝙蝠侠张开了双臂。
4.
直到被阿福以温和但不容置疑的力道按在沙发上,布鲁斯都感觉很不真实。鬼魂的拥抱当然没有实感,那更像是一种形式,拥抱双方都只是虚虚地环住对方不敢用力,否则就会穿过对方的身体。
那样再温馨的场面都会瞬间变得惊悚。
躲在蝙蝠洞里的小鸟们现在也全都乖乖上来了,每个人都戴着红头罩特别处理过的眼镜还有耳麦,这可以让他们与鬼魂正常交流。
顺便一提,没有布鲁斯的份,因为杰森不爽他去找扎塔娜的行为,好像不信任他一样。
玛莎和托马斯正在和许久未见的阿福聊天,谈论布鲁斯和孩子们这些年不省心的行为。
而阿尔文,布鲁斯看向自己的左侧,那孩子正双手捧着一块小甜饼开心地啃着,令布鲁斯伤心的是阿尔文悄悄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几下。
5.
“阿尔,慢点吃,这些都是你的。”迪克肉痛地把他自己那份小甜饼向阿尔文的方向推了推,在监控里看到阿尔文对小甜饼的渴求后,迪克就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留了下来,现在全部送给了阿尔文。
“谢、谢谢?”阿尔文求助地看向玛莎,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现在这个场面。就算他清楚面前这些人都是他生前的家人,但他现在真的记不清了,被围在中间,他感觉很不自在。
而玛莎给出的帮助是,她对着布鲁斯咳嗽了一声。
布鲁斯不明所以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托马斯恨铁不成钢,“布鲁斯,你已经长大了,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你甚至已经有了好几个孩子,该肩负起你作为父亲的责任了!”
说人话就是快点去和你的小儿子搭话,他快哭了!你再不去处理,迪克也要急哭了!
6.
三个年长的孩子幸灾乐祸地看着老蝠亲被祖父教训,看蝙蝠侠吃瘪是所有人的乐趣所在。
迪克也有些憋不住笑意,阿尔文悄悄抬头看向身旁不是很熟悉的父亲,却正好和一双漂亮的蓝眼睛对视了。
阿尔文抖了一下,又低下了头,头顶传来一声叹息。
布鲁斯只是被惊喜砸晕了头,不是真的不负责任的渣爹,他可是从达米安这种地狱开局把五个叛逆崽拉扯大的男人。
布鲁斯蹲在了阿尔文面前,他的笑容和玛莎非常相似,这让阿尔文有些恍惚,然后就听到布鲁斯的声音,“阿尔,欢迎回家!”
阿尔文回过神,不自在地揉着自己的小西装,自责道,“我不记得你们了,也可以算是回家吗?”
布鲁斯的眼睛微微瞪大了些,又很快恢复正常,“为什么不算呢?不管你还记不记得过去,我们是家人这件事不会改变,你永远都是我的孩子。”
阿尔文的眼泪蓄在眼眶里要掉不掉,布鲁斯想抱抱他,但是生与死的界限过于明显,所以最终还是玛莎熟练地哄好了小孩。
7.
阿尔文是个很好哄的小孩,再三确认这里真的是自己的家后,他不再害怕,又变成了快乐的小鸟。
他把玛莎和托马斯留给爸爸,他知道就像自己很想爸爸一样,爸爸同样很思念他的爸爸妈妈。
阿尔文和四个哥哥坐在一起,阿福为他准备了他以前最喜欢的混合果汁,阿尔文试探性地尝了一口之后,看向老管家的眼神里写满了崇拜。
阿尔文羞涩地笑着,“谢谢你,阿福。”
“阿尔文少爷,您喜欢就好。”阿福欣慰极了。
8.
阿尔文脱口而出的称呼让所有人都很惊喜,这意味着他的记忆有在恢复。
玛莎更是激动地拍打丈夫的手臂,他们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
“阿尔阿尔,我呢?”迪克指着自己期待的看着阿尔文。
“唔~”阿尔文努力思考,看得出来真的很努力,他的脸都皱起来了,“迪克?还是罗宾?为什么是鸟?”
迪克很兴奋,“是我!迪克和罗宾都是我!罗宾是我妈妈给我的昵称!”
阿尔文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猜对了,他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是把记忆中他认为最可爱的名字说出来了,幸好没错。
9.
能记起两个名字已经是阿尔文的极限了,他的死亡方式注定他在这方面会表现得像个小智障。
阿尔文想不起来没关系,其他人会带着他重新认识彼此。
做为长兄,达米安冷着脸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和记忆里性格相差甚远的阿尔文,“我的名字。”
和面对布鲁斯的时候不同,被更加高大更加危险的达米安盯着的阿尔文并没有感到害怕,甚至有一种诡异的安心感,纠结了一会儿,他小声喊道:“哥哥?”
很狡猾的答案,达米安不爽但也没再多说什么,这让他想起了阿尔文生前那副小混蛋的模样,所以他嗯了一声。
相比于达米安,提姆就要仁慈的多,“叫我提姆就好,阿尔。刚才那个是达米安,你以前一直叫他达米的。”
阿尔文看了看提姆几乎要掉到下巴的黑眼圈,“哥哥,要好好休息。”
提姆已经困得迷迷糊糊,听到阿尔文的声音,习惯性地回答,“好的好的,这就去睡。”然后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昏睡过去,达米安嫌弃地避开,却还是往提姆脑袋下面塞了一个抱枕。
阿尔文被提姆倒头就睡吓了一跳,接着就突然被人抱了起来,属于人体的温度一下子包裹住了他,这是一个与玛莎和托马斯都不同的怀抱。
在所有人惊讶的注视下,杰森把自家的小弟弟抱了起来,会魔法就是任性,“我是杰森,小恶魔,欢迎回家。”
“我才不是小恶魔。”阿尔文嘟囔着抱住了杰森的脖子,“我记得你,杰森。”
杰森挑眉。
“你是我的邻居,玛莎说你是个奇迹,现在我相信你真的是个奇迹了。”
10.
阿尔文抱着杰森不撒手,从他身上汲取着难得的温暖,杰森也纵容着他,甚至抱着小孩在布鲁斯面前转了两圈,成功看到老蝙蝠的小猫批脸。
老头子不高兴他就高兴了。
布鲁斯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小孩子的情绪多变不稳定,尤其是阿尔文现在的状态不太好,让他开心起来更有利于他的恢复。
随后赶来的扎塔娜也证实了这一点,她和杰森一起对阿尔文做了一个细致的检查,发现阿尔文是在从幽灵向鬼魂转化,这无疑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扎塔娜看着面前的一大家子,大半夜被吵醒的那点小愤怒也消失了,对着依旧焦虑的布鲁斯道,“别太担心,那孩子自己在努力变好,你们只要按照正常的方式和他相处就好。至于记忆……”
这正是布鲁斯所担忧的,阿尔文生前最后的那段时间真的糟透了。
扎塔娜神秘地笑了,“顺其自然。”
然后她很坏心眼地闭嘴不再多说。
11.
因为阿尔文不愿意从杰森身上下来,杰森一有这个意思他就泪眼汪汪地看向杰森,杰森妥协他又立刻收回眼泪,像个水龙头,说开就开说关就关。
杰森很头疼地同意在庄园里多待几天,还得带着小孩一起睡,但幽灵又不用休息,杰森早上一张眼就看到半透明阿尔文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多少有些惊悚了。
忍了两天杰森终于有点撑不住了,所以他翻遍了自己所有魔法相关的书籍,给其他人也施加了魔法,让他们都可以触碰到鬼魂。
被黏了两天的杰森重获自由,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12.
玛莎和托马斯没有在庄园久留,确认阿尔文已经适应了在庄园的生活,他们再度踏上旅程,他们本就是在旅行间的短暂休息时间遇到的阿尔文,临走时拥抱了他们所有的孩子,布鲁斯有一个单独的额头吻。
阿尔文对此消沉了一段时间,但很快就被其他事情吸引走了注意力。
迪克拉着阿尔文趁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潜进了蝙蝠洞,给蝙蝠车做了一个新造型。
当晚夜巡前达米安站在粉色蝙蝠车旁边,黑着脸看着眼前这两个心虚的混蛋小鬼,一旁的提姆和杰森几乎要笑抽过去了。
布鲁斯左看右看,试图做和事佬,“呃,达米,别生气,他们还只是孩子,小孩子调皮很正常,我们还有其他的蝙蝠车。”
达米安面无表情地瞅了布鲁斯一眼,布鲁斯闭上了嘴,对着两个孩子表示他也无能为力,他们自求多福吧。
达米安冷哼,摸了摸两个小混蛋的脑袋,还是开着那辆粉色蝙蝠车去夜巡了,为蝙蝠侠的恐怖传说再添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