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冉看着新奇,小心翼翼的朝白听寒靠近了几分,轻轻的抬手,就在指尖就要触碰到他的鼻尖时,白听寒忽然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没有一丝刚睡醒的时的迷离。
“你醒啦!”
白听寒的面色略显疲惫,但看着唐冉活力满满的样子,他还是展颜轻笑,“早。”
唐冉松了松围在腰上的手臂,抱怨道:“白爷,你抱得我好紧啊,你是不是想勒死我。”
白白寒轻笑,“我怎么舍得。”
唐冉努了努嘴,趁他松开后自己一溜烟的爬起来,脚还没离开床就又被身后的人给拖了回去。
“我要进宫了。”
“不急,让我抱抱。”
嘶,不对劲,很不对劲。
唐冉疑惑的转头看过去,许是他的眼神太过明显,白听寒忍不住低头亲了他一下。
“白爷今天有些不一样。”
“哪不一样?”
唐冉摇摇头,表情看着正经极了,“太黏糊了。”
白听寒被逗笑,“嗯,就当我黏糊吧,那糖糖就让我多抱抱,把黏性粘一粘,就没那么黏糊了。”
唐冉直接被这话给震惊到,这是白爷能说出来的话吗!
唐冉羞涩的低下头,红着脸,假装勉为其难道:“那……那就让白爷再抱一会儿吧。”
话一说完,耳边就响起白听寒的低笑,呼出的气息吹到耳边,震得耳朵麻麻的。
唐冉此时脑瓜子里哪还想着进宫,有的全是被白听寒的蛊惑。
唐冉捂着脸,正在自我反省中。
就这样温存了好一阵,两人才起身洗漱。
“要我陪你进宫吗?”
唐冉红着张小脸,“也……不是不行。”
生怕又是跟上一次一样被抱出去,唐冉直接在白听寒之前跑了出去。
开玩笑,上次是情有可原,他可不想再引来下人们的围观,别以为他没看到白爷那次的偷笑。
一到了马车上,唐冉的身子还没坐稳,身后的人又黏了过来,说好的多黏黏,还真是身体力行。
唐冉被抱在白听寒的怀里,明明平时看着还好的体形在跟白听寒的对比下就显得那么的娇小。
一路上,唐冉都被身后的那股热源紧紧包裹,唐冉动都不敢动,生怕擦出点什么火花,那可就真是丢大发了。
马车一停下,唐冉就迫不及待的要离开。
“急什么?”
手腕被拉住,唐冉脖子根全是红的,他躲闪这视线看都不敢看白听寒,声音低低道:“我……我到了……”
“我知道。”
白听寒嘴角勾着邪笑看了眼唐冉的那处,“糖糖看来很是激动。”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唐冉跳脚,“你胡说!”
“明明是你……”
白听寒挑眉,“我怎样?”
“是你戳了我一路!”
唐冉拍掉他的手就急急忙忙的跳下马车,好似后面有野兽在追一样。
白听寒嘴边的笑意加大。
在唐冉身影消失的瞬间,他嘴角的笑立刻垮了下来,眉间紧皱扶着额头,从昨晚起一直钝痛的脑神经让他的思绪异常的混乱。
白听寒深知一定跟那个梦有关,他的内心无比的慌,唯一安定就是唐冉在身边的时候。
他无比的迫切的想要将唐冉重新抓回来,确定他的存在。
白听寒索性闭着眼睛挺着。
……
这边,唐冉照常去给白川穹扎针,看着他窝在床上越痛苦,唐冉的快感就越大,白川穹照常晕了过去,唐冉擦干净手冷着眼径直离去。
出来后,他没有第一时候去找白听寒,反而是绕了个弯来到一处破败处。
面前的房屋破烂无比,墙面坑坑洼洼,四周完全通风,坑大的地方甚至还能看清里面的东西。
任谁也想不到宫里竟然还有这种地方,而里面住的是白川穹唯一的儿子。
说来也真是可笑,白川穹生怕有了子嗣后被夺了皇位,为此他大费周章寻人配了绝育的药,每天在那些女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日复一日的下着药。
这药力极好,但也存着巨毒,吃了药的女人不出两年便会悄无声息的死去,更是查不出死因。
他千防万防,却不料在一次醉酒后宠幸了一个婢女。
婢女不敢声扬,只能忍着苦楚瞒了下来,却不料之后的日子里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日日用布裹腹,眼看就要临盆,终于瞒不下去了。
婢女私通可是大罪,为了性命婢女只能如实说出,白川穹当即愤怒不已,下令乱棍打死。
而正在把婢女拖出去之时,一个惊吓过渡直接早产了。
看着孩子出生,白川穹越发的气愤,竟要连刚刚出生的孩子也要打死。
好在司天监的人来报,此孩子有一股龙相,身上福星不断,只要把孩子捆在身边,借来龙运,便可保白川穹稳坐首位,国运昌盛。
白川穹一听,就算再厌恶也只能把孩子留下来,为了不看着碍眼,直接将母子两人打发在最偏僻的地方。
这里常年食不果腹,下人们更是没把他们当人看,长久以来的毒打是必然的,那婢女也在一年前撑不住病死。
唐冉迈步走进房子里,意外的,屋位看着破烂不堪,里面却被打扫的干净,此时里面空荡一片,显然没有人。
正当唐冉以为走空时,外面忽然传来大骂声。
唐冉皱了皱眉,走出去。
几个太监正在对着一个身影拳打脚踢,口里不断吐出脏言脏语。
唐冉心头一震,意识到什么,连忙走过去。
“住手!”
太监们不以为然,“你谁啊,敢管我们的事,让开!”
唐冉直接掏出令牌,“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
太监们看了眼吓得当场下跪,“奴才们不知是亲王妃,奴才该死,奴才有罪,求王妃饶命……”
唐冉没管他们,先去看了那个蜷缩在地上的孩子,只一眼唐冉看得心脏一跳。
男孩真的很瘦,瘦得皮包骨,身上的衣服破烂成布条了还在穿,露出来的皮肉没一块好的,全是青紫,还有大块的血痂,刚愈合不久又被生生打的脱落,污血沾的到处都是。
手里还紧紧的握着一个沾满污渍的馒头,上面甚至还有被踩的黑色脚印,看着太监们不打了,男孩急迫的把馒头往嘴里塞。
“别吃……”
唐冉下意识弯腰想拦,男孩一下子反应变得极大,身子翻滚着后退,眼神里满是恐惧的紧盯着唐冉要去搀扶的手。
唐冉看得心生不忍,尽量放柔音量,“别怕,我不伤害你。”
唐冉的话对他丝毫不起作用,反而加大刺激了他,男孩的喉咙里甚至发出了像是小狗护食一样的低吼声。
“王妃别靠近他,这孩子就是一条野狗,王妃小心被咬到了。”
说话的是一位年纪较大的太监,他的脸上满是掐媚,像他们这种底层的,平时根本见不到有地位的大人物,今日见到,满脑子想着怎么去讨好。
“野狗?”
“对,这孩子就是条野狗,逮谁咬谁,还护食的很,急了还会对着人乱叫,可不就是一条野狗吗?”
“好啊。”唐冉眼眸暗晦不明。
太监还以为是在夸他,更加卖力的去附和,“王妃千万别靠着他太近,以免伤到了身子。”
“他身上的伤你们打的?”
“是他不听话,常常去偷奴才们的吃食,这野狗凶得很,不给就要扑上来咬人,你把食物往外一丢,他还会扑着过去抢,当真是名副其实的一条野狗。”
太监越说越来劲,“逗他可好玩了,王妃只要拿根树枝戳他,他就会去咬树枝。”
“真的?”
太监一喜,以为唐冉也喜欢,立马邀功的跑去一旁折了根树枝来,弯着腰双手奉上,“王妃不妨一试。”
唐冉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命令,“跪下。”
太监转身就想去拉躺在地上的男孩。
唐冉眼神一冷,“我让你跪下。”
太监虽然疑惑,但还是面朝唐冉跪了下来。
“很好。”
唐冉勾着手里的树枝,忽然伸到太监的嘴边。
太监不解,“王妃?”
唐冉嘴角带着冷笑,拿树枝拍了拍他的脸,声音冷厉,“野狗怎么不叼?”
“不是说很会叼吗?”
唐冉对着太监的脸又重重的拍了拍,很快,脸上出现一条条红痕。
太监痛得躲闪。
“动什么?”
唐冉抬脚直接一脚踩在他的肩头狠狠碾压。
太监受不住的倒下,“王妃!”
唐冉毫不留情的拿着树枝往他身上就是一抽。
“啊!”
太监痛呼,被抽的地方立马破开。
太监就算再傻也明白过来,面前的亲王妃在生气,太监赶紧连着磕了好几个响头。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奴才不知怎么惹到了王妃,还请王妃恕罪。”
唐冉沉默,太监们跪成一片身子颤抖不敢出声。
“过来,叼我的树枝。”
“王妃……”太监哆哆嗦嗦的还想求情。
唐冉手腕一转又是一抽下去,这次的力度明显加重,划破空气的声音格外明显。
太监直接被抽得倒地不起,疼得脸色惨白,额上的汗大滴的掉。
“最后一遍,爬过来。”
那极冷的声音犹如恶灵召唤般,太监吓得不顾疼痛赶紧爬起来去叼唐冉手里的树枝。
唐冉讥笑,“野狗叼树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