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在下雪,车站广场前已经蒙上了一层白,杂乱的横亘着长长几道脚印。

  李栖站在门口旁边,一只手握着手机,一只手拉着行李箱。

  阴沉下雪的天气,他穿着一身黑,微微低着头,不笑的时候显得很冷感。

  徐裴叫了他一声。

  他抬起头,看见徐裴,眉眼先弯起来,卧蚕很明显,随后嘴角带上笑,整张脸都舒展起来,一笑万古春。

  徐裴走过去,手蹭了蹭李栖的面颊,李栖躲了一下,随即想起来这里不是家里,于是很殷勤地去握徐裴的手。

  李栖的手微凉,徐裴捏了捏他的手指,问他,“等了多久了?”

  “半个多小时。”

  “怎么不给我发消息?”徐裴问。

  “我忘了,下了车才想起来。”李栖说:“不过等一等也好。”

  他靠近徐裴,嗅了嗅他身上的气息,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反正你总会来,我愿意等。”

  徐裴一时之间竟有些说不出话,他捧着李栖的脸,摸了又摸,简直不知道要把他怎么样才好。

  雪天天气不好,路上走的很慢,回到家已经快黑了。

  李栖换了衣服踩着拖鞋歪在沙发上,徐裴给他做了一杯热腾腾甜蜜蜜的柚子茶。

  喜喜好久没见李栖了,有点陌生,在地毯边趴着,警惕地望着李栖。

  李栖捉猫不成,去厨房看徐裴做饭。

  “我帮你做吧,”李栖说:“我在家学了挺多菜的呢。”

  “你不是只喜欢等着吃饭吗?”徐裴让李栖帮自己系上围裙,“看在你今天坐了一天车的份上,这顿我来做吧。”

  李栖说好,也没走远,就在厨房边。

  徐裴先给他炸了里脊肉条,让他当零食吃。

  看得出徐裴心情不错,做的都是李栖喜欢吃的,还有一道很费功夫的蹄花汤。

  他叫李栖去开瓶红酒,自己切了点水果,给李栖煮热红酒。

  李栖回到东城的第一顿饭,吃的无比满足。蹄花汤汤浓味鲜,蹄花软烂。红酒酸甜,一点涩味也没有。

  外面的雪已经变成鹅毛大雪,但是屋里温度高,一点也不觉得冷。

  李栖吃饱喝足,窝在阳台的躺椅里发呆。

  徐裴收拾了碗筷出来,看见阳台的小木几上还有杯热红酒。

  徐裴走过去把打瞌睡的李栖拽出来,摸了摸他的脸颊,“喝醉了?”

  李栖努力睁开眼,“没有。”

  徐裴笑了笑,“去洗澡吧。”

  李栖去洗澡,热水一冲,多少驱散了些困意。

  他洗完澡出来,徐裴在房间里,拿了几件衣服让他挑。

  “这是睡衣吗?”李栖看了一眼,撇撇嘴,“怪伤风败俗的。”

  “挑一件吧,”徐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还是想都试试?”

  李栖挑了一件西装,正面看着中规中矩,背面是镂空的,带花纹的黑纱。

  “下面穿什么?”李栖问他。

  徐裴不说话,李栖就知道了,下面什么也不穿。

  接下来的环节李栖是很有心理准备的,他爬上床,大喇喇一趟,说,“你来吧。”

  徐裴失笑,他装模做样的整了整李栖的衣服,西装下摆其实能盖住的东西很有限。

  徐裴摸着他一双腿,来来回回摸好几遍。

  李栖忍不住,踹了他一下。

  徐裴也不恼,把李栖的脚踝握在手里。

  “干嘛摆出这幅样子,”徐裴笑着说:“像是我逼你一样。”

  李栖一骨碌爬起来,凑到徐裴身边,“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轻易说分手,以后打死我也不说这两个字了。”

  这时候徐裴听见分手两个字,还是有点不痛快,他掐了一把李栖大腿上的软肉。

  “嘶——”,李栖张口就骂,“你——”

  “老变态,”徐裴说,“你骂过了。”

  李栖悻悻地闭上嘴巴。

  徐裴笑起来,带着薄茧的手掌在李栖光滑的皮肤上面游走。

  李栖被摸得难受,同时他察觉,到现在徐裴的衣服还整整齐齐,他只是用手摸他,连个亲吻都没有。

  他有点委屈,又有点害怕。徐裴用手,多少带一些惩罚意味。

  他窝进徐裴怀里,双手拽着他的脖颈,道:“亲一下吧,哥哥,亲一下吧。”

  徐裴心里啧了一声,手上的力道加重,疼的李栖叫了一声。

  这是为他讨巧地想要躲过惩罚。

  喜喜眯了一觉醒过来,客厅没人,卧室有哭叫的声音。

  它来到卧室门口,两只爪子刨着门。

  没人理它,喜喜坚持不懈,过了一会儿,徐裴开门,喜喜溜了进去。

  李栖趴在床上,全身上下都泛着不正常的红,脊背随着呼吸而剧烈起伏。

  他嘴里叽叽咕咕的,无非在骂徐裴。枕头挡着他的脸,他用一只眼睛看徐裴。

  徐裴看着李栖,李栖也看着徐裴,眼睛一眨,就水盈盈的,带着一抹红。

  徐裴啧了一声,没有办法了。看着这样的李栖,他哪里还能下得去手。

  于是惩罚一次就作罢,他把李栖从被子里剥出来,细细亲吻他潮湿的脸颊。

  李栖环着徐裴的脖子,胡乱在他肩膀和脖颈上咬着。

  他有发泄的意思,而徐裴,他终于愿意解开他一丝不苟的衬衫了。

  下半夜,李栖眼睛都快睁不开,他摸索着徐裴的手,摸了一遍又一遍。

  徐裴枕在他肩头,笑声低沉又沙哑,“还不困?”

  李栖挠了他一下,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借着不甚明亮的光,徐裴抬起手,看见无名指的位置被带上了一个红圈绳。

  学校还没开学,大家都知道徐裴这段时间有空,约他出门的人很多。

  章从致也约了徐裴一次,是为齐寺接风。

  齐寺也是小时候徐裴等人的玩伴,后来齐家举家搬往国外。这次是齐寺自己一个人回国创业,因此很多人都给他面子。

  齐寺性格爽朗,跟章从致很能聊得到一起去,他从章从致那里徐裴和李栖的事情,叫苦不低,“你早说呀,我今儿还叫了顾成川呢。”

  章从致一边倒酒一边道:“没事,他们之前就一块出现过,也没见打起来。顾成川最近不是在准备订婚的事情吗,早不在意了。”

  齐寺这才放下心。

  徐裴姗姗来迟,免不得被齐寺灌酒。他心情好,来者不拒。

  章从致看见他手上带着个什么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徐裴看了眼手指,笑着说:“过年的时候李栖一家人去烧香,挑了个最便宜的东西给我带回来。”

  他一边说一边笑着摇摇头。

  杭迎一很看不惯这个人秀成这个样子。

  齐寺多热心,捧场说:“徐哥男朋友挺别出心裁呀。”

  顾成川跟人打电话,挂掉电话看见徐裴手上的东西,也听见了他说的话。

  显然,徐裴和李栖家人之间的矛盾已经解除了。

  顾成川转了转手机,喝掉了杯子里的酒。

  “不是已经分手了吗?”顾成川忽然道。

  徐裴摸了摸手上的红绳,“分手了还可以挽回啊,李栖多心软的人,只要不是把感情耗干净,都有挽回的可能。”

  所以他对顾成川那么冷酷,是因为顾成川耗干净了李栖的感情。

  顾成川冷笑一声,对徐裴的话嗤之以鼻。

  齐寺撞了撞章从致,“你不是说两人没问题吗。”

  “这不是没打起来嘛。”章从致很坦然。

  徐裴的电话响起来,来电当然是李栖,他站起身,走到旁边跟李栖说话,声音含着笑。

  顾成川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徐裴。徐裴。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给徐裴,为什么徐裴总是那么幸运,为什么在顾成川天之骄子的人生中,偏偏有一个徐裴跟他作对。

  徐裴挂掉电话,跟齐寺喝了杯酒,就要走了。

  “这么早,”齐寺说:“接下来还有节目呢。”

  “你们玩吧,”徐裴挑眉,难得带点肆意,“我回去陪男朋友了,谁还跟你们瞎混啊。”

  齐寺骂了他一句,到底是让他走了。

  顾成川跟着也想走,觉得没什么趣。

  齐寺过来跟他喝酒,问道:“你那里是不是有一幅穿墨绿色裙子的女人?”

  顾成川点头,“怎么,你想要?”

  “我有个合作伙伴对那幅画很感兴趣,”齐寺跟他碰了一杯,“看你舍不舍得割爱了。”

  顾成川看着酒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声音淡淡的,“你想要,就拿走吧,”

  “那感情好,”齐寺大喜过望,“以前听说你怎么都不肯卖,这回还挺给老朋友面子。”

  顾成川笑了笑,早早离席。

  他回到车上,徐裴的朋友圈有更新,是他跟李栖一起出去吃饭。

  第三张图是一张纸船,顾成川知道徐裴会叠东西,但是直觉告诉他,这只特别的纸船出自李栖的手。

  顾成川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打电话给齐寺,“买画的人是徐裴吗?”

  “徐裴?”齐寺不明所以,“没听他说过,他也想要那画,那我还是让给徐裴吧。”

  “让给徐裴?”顾成川冷笑,“想都别想,我就是把那幅画撕了我都不会让给徐裴!”

  齐寺挂掉电话,一脸莫名其妙。

  完结章

  过完年,李栖开始找工作,他找工作总不顺利,面试了好几家总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谈不拢。

  他心里烦躁,把喜喜揉搓地眼都睁不开。徐裴端给他一杯水,问他,“你是认真找工作吗?”

  “我怎么不认真了?”李栖说。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工作。”

  李栖一下子卡壳,问题就在这里,李栖不知道自己想找什么样的工作。

  继续在这个行业待着,他没有一点期待和成就感,但是换别的,又觉得可惜了之前的学历和工作经验。

  徐裴勾了勾李栖的下巴,“不如先想想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想明白了再去做也不迟。”

  李栖开始认真思考徐裴的话,虽然无业在家,但是保持规律作息,吃饭散步看书。

  某一天徐裴回来,李栖递给他一杯水,徐裴接过水,还回来一张黑卡。

  李栖看看徐裴,“什么意思?”

  徐裴端着水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食材,“奖励你给我端茶倒水。”

  李栖撇撇嘴,倚着吧台看徐裴做饭,哼笑道:“少爷,端杯水就给我张卡,不需要我做别的了?”

  徐裴看着他,“你还能做什么?连床上都是我伺候你的多。”

  李栖张牙舞爪地扑上去,徐裴笑着接住他,“小心点。”

  李栖看着他,不说话。

  徐裴道:“你不是一直很羡慕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吗,现在你也可以了。”

  李栖额头抵着徐裴的肩膀,闷声闷气道:“徐裴,谢谢你。”

  有徐裴为他兜底,李栖行事也大胆了一点,他参加了一些活动,渐渐萌发出自己创业的冲动。

  李栖行动力很充足,确定下自己想要什么后,着手制定了一系列的学习课程。

  颜言看着就眼疼,“自从我大学毕业,我就发誓再也不学习了。”

  颜言入职了新的传媒公司,老板是明嘉玉。明嘉玉很看重颜言,认为他有做金牌经纪人的潜力。

  “其实是想借我把瞿光挖过来。”

  瞿光最近势头很不错,下一步就是从流量往演技转型。

  “那瞿光怎么说?”李栖问。

  “他们那边要考虑一下,”颜言道:“小明总这次真失算了,瞿光现在可不是恋爱脑。”

  李栖道:“我只想知道,如果你跟瞿光在同一家公司,你重新成为他的经纪人,你们还会不会有故事。”

  颜言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

  某天下午,李栖去接徐裴下班,路过花店的时候带了一束白玫瑰。

  徐裴工作还没结束,李栖现在学校里先遇见了明嘉玉。

  明嘉玉说他现在在这里进修,弥补当时高考没考好的遗憾。

  李栖跟他寒暄了两句,明嘉玉看见李栖怀里抱着的花,有点不是滋味,“我以为你分手了。”

  “不算分手吧,”李栖道:“有一点矛盾,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

  “行,”明嘉玉哼笑,“前男友三个字也能当情趣,真不错。”

  李栖神色平静,不为所动。

  “真没可能分手吗?”明嘉玉不死心。

  李栖失笑,他摇了摇头。

  明嘉玉叹息,不合时宜地生出一些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遗憾。

  “如果我比徐裴先遇见你,你会选我吗?”

  李栖不做这种假设,跟他和徐裴都没有关系,他不是很想为此费心。

  他可真无情,明嘉玉想。

  李栖要去找徐裴,明嘉玉叫住他,“你知道顾成川的近况吗?”

  这个李栖听章从致提过两句,顾成川要结婚了,对象是一位家世相当的大小姐,两个人即将结成如同顾成川父母那样的开放式婚姻。

  但同时,顾老爷子总算肯放权,顾成川的事业蒸蒸日上。

  他也算找到了真正重要的东西,李栖想。

  “那幅画,跟徐裴相关的那幅画,他本来说要送出去的,结果又后悔。”明嘉玉道:“他还没放下。”

  明嘉玉说完,看着李栖的神色,从他脸上只看到了若有所思,没有多余的情感表露。

  明嘉玉有些失望。

  徐裴出来了,李栖不再跟明嘉玉说话,只撂下一句,“反正是他自己的事,想怎么样怎么样吧。”

  明嘉玉还想说什么,他一转身,看见李栖走向徐裴,眉眼弯弯,神态鲜活,从冷美人化成了一汪春水。

  而徐裴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在那里。

  这很难不让人生出嫉妒之心。

  明嘉玉听见徐裴问李栖,“今天什么日子,想起给我送花了?”

  李栖笑着说,“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我路过花店,就想给你带一束。”

  两个人挨得很近,慢慢走进春风中。

  没过多久,顾成川宣布了订婚,订婚宴办的很大,邀请了很多人。

  徐裴问李栖去不去,李栖不去,他把梧桐名居的房子收拾出来,想让父母过来住几天。

  李栖不去,徐裴也没有去,陪李栖父母这件事,显然比出席顾成川的订婚宴重要。

  但是他送了顾成川一份大礼,他把七幅同系列的穿墨绿色裙子的女人送给了顾成川。加上顾成川原本那一幅,八幅一个主题的画就都在顾成川手里了。

  “成人之美嘛,”徐裴在电话里笑着说,“遥祝二位百年好合。”

  顾成川面无表情,挂掉电话。

  盛夏时节,李栖等人再次去寺庙烧香。

  徐裴、章从致和杭迎一先去,李栖去接了颜言,他们两个人比徐裴慢一些。

  住处还是上次住过的斋堂,徐裴他们先到,各自挑选了房间,简单整理了一下。

  今天多云,太阳光并不强烈,因此杭迎一也包裹的严严实实地在寺庙里溜达。

  他返回斋堂的时候看见徐裴和一个师傅待在菜地里。

  这时候盛夏,菜地绿油油一片,各种作物长势喜人。

  此时正赶上番茄成熟的季节,碧绿的秧子,硕果累累,红的青色夹杂着,十分漂亮。

  徐裴跟师傅交涉,想要买一些。

  杭迎一过去的时候,师傅正离开,徐裴自己拿着剪刀,挑选番茄。

  “你总算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杭迎一看了他一会儿,有些感叹。

  徐裴看了杭迎一一眼,只是笑笑。

  杭迎一总还抱有一些疑虑,“李栖真能受得了你?”

  徐裴想了想,道:“李栖太好了,就算我有不对和不好,他也总能包容。”

  杭迎一看着他这个样子,道:“我以前总觉得是你拿捏了李栖,现在看一看,或许是李栖拿捏了你也不一定。”

  徐裴摘番茄,一边摘一边问,“有吗?”

  杭迎一见他看也不看自己,使劲翻了个白眼,“烦死了你们这些谈恋爱的。”

  他上台阶回斋堂,正好碰见章从致出来,“变天了,要起风了,都回来吧。”

  徐裴拎着一篓番茄站起身,一边往斋堂走一边给李栖打电话。

  电话打不通,无人接听。

  徐裴皱起眉。

  他刚走进斋堂的院子,大风忽的刮过去,把斋堂里的草帘子刮得乱飞。

  “徐裴!”章从致忽然弄倒了杯子,看向徐裴。

  徐裴若有所觉,他拿过章从致的手机,上面正播放一个视频,说因为大风天气,上山的路变得很难走,有人失足滚落山坡,目前正在搜救。

  徐裴面色一下子凝固了,外面风还在呼啸,哗啦啦像是刮倒了什么东西。

  徐裴要下山,乌云黑沉沉的凝聚在头顶,好像伸手就能碰到。

  章从致追出来阻拦他,“要不再等等,说不定李栖一会儿就到了。”

  徐裴皱着眉,他的心脏砰砰跳,紧促得他难受。

  章从致不想让徐裴下去,现在太危险了,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要下大雨。

  他拉着杭迎一劝徐裴,杭迎一使劲刷新着手机,一点信号也没有。

  几个人争执之间,树木丛生的石阶口爬上来一个人。

  李栖戴着帽子和口罩,全副武装的上来,气喘吁吁。

  他看见徐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好大的风呀,徐裴,吓死我了!”

  他身后,颜言也跟着爬上来。他们算跑得快的,风一起来,两个人吱哇乱叫着往上跑,根本不知道山上跟山下都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章从致松了口气,让大家尽快回去,一会儿下了雨都要被淋。

  徐裴和李栖走在最后,徐裴走得慢,李栖还在跟他说路上多难走,风多大多吓人。

  徐裴忽然抱住了李栖,把他整个人紧紧勒在怀里。

  李栖愣愣地,回抱住徐裴,“怎么了?”

  徐裴声音低低的,“心脏有点不舒服。”

  “心脏怎么了,很严重吗?”李栖紧贴着徐裴,几乎能听到徐裴剧烈的心跳声。

  他搂着徐裴,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安抚地拍了拍徐裴的背。

  好半晌,徐裴松开李栖,李栖面上有些担忧和不安。

  徐裴想了想,从冲锋衣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圆滚滚的小番茄,青皮大半已经变红,这种番茄最好吃,又酸又甜。

  李栖简直觉得惊喜,他接过番茄,徐裴牵上他的手。

  李栖看了眼徐裴,徐裴低头摩挲着李栖的手,“真是不敢松开。”

  李栖笑嘻嘻,“那以后都不松开,我也不松开。”

  绿林掩映着,两个人牵着手,一起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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