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您要了我吧。”林渡之恳求的声音再次响起。
谷惊缙盯着那双好看又惹人心疼的眸子,恶狠狠的吐出仨字:“你也配?”
他察觉到林渡之的浑身微微颤了下,却依旧像是求职般地推荐自己:“我很乖的,我不要名分,您可以有其他omega,只需要在结婚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就好。”
谷惊缙捏着他的下巴,冷嗤了声:“不要名分?你觉得我凭什么要一个被人睡过的omega?”
话音落,林渡之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被下药的那晚,他确实不是第一次,但没想到谷惊缙那么直接。
可没等他开口辩解,谷惊缙已经抬脚离开。
看着那道渐渐消失的背影,林渡之无声的吸了鼻子,尽管他在忍着,但泪水还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他不是要逼着谷惊缙对他负责,不是那种程度的……但他现在只能寻求谷惊缙的帮忙。
否则,他会被林家当成谈判的筹码,像那些对他们来说完全没用的omega,用身体去为林家换取利益。
林渡之不愿意,所以他要再为自己争取一次机会。
晚上,他独自来到谷惊缙的房门口,心慌的敲了两下门。
来开门的,却是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的人。
——新晋小生南段。
他了解过谷惊缙,这个妖媚又充满A气的omega是谷惊缙的前男友,他们曾经在一起两年多。
而此时,南段赤裸着上身,只有腰间松松垮垮的围着一条浴巾。
他单手撑着门框,上下打量着门口站着的林渡之:“你认得你,你找缙哥?”缙哥。
南段可以这样亲昵的称呼谷惊缙,他却只能尊称一声“您”。
“缙哥在洗澡,你事儿着急吗?要不要进来等他?”
说着,南段给他让出一条进屋的路,但他却犹豫了。
他以为谷惊缙是一个人才会提出那样的要求,但若不是,他宁愿被折磨成废人,也绝对不会当第三者。
“不了,我、我明天到片场再跟他说。”
林渡之仓皇逃走,狼狈又难堪。
南段刚才打量他的眼神是……是讽刺,更是挑衅。
接下来的两天,林渡之都没有戏份,以往没有戏份的时候他也会去现场,可现在他有点不想见到谷惊缙。
是尴尬,也是难以面对。
一想到谷惊缙早已跟前男友复合,他就觉得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那晚控制不住强行逼迫谷惊缙帮他解药。
他该去道歉的,万一让南段误会就不好了。
即使没有戏,林渡之也习惯早起,随便跑跑后再到酒店餐厅吃个早饭。
可他没想到会碰见谷惊缙,他下意识的掉头,但已经来不及了。
谷惊缙走到他跟前,盯着他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躲我?”
“没、没有。”林渡之低着头,胡乱解释,“我、我只是没看见您。”
谷惊缙始终盯着他,看不出是否相信林渡之随口扯出来的谎言,却在林渡之鼓起勇气开口说要走的时候开口:“跟我过来。”
林渡之指着另一边:“那边还有空位置。”
他这是在拒绝。
果断的拒绝倒是让谷惊缙意外,他挑了眉,盯着林渡之看两秒,一字一顿地说:“跟我来。”
这是没有商量余地的语气,可林渡之心里还想着,他能不能逃走。
不管是哥哥结婚那晚,还是他敲门后看到南段那晚,乃至谷惊缙这个人,都是他不愿意面对的。
正好他剩下的戏份不多,过几天就能杀青,只要离开剧组,他跟谷惊缙应该就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不过,林家真的愿意就这样放过谷惊缙?不见得。
“想吃什么?”落座后,谷惊缙问。
林渡之的思绪被强行拽回来,他抬眸盯着谷惊缙,发现对方让他跟过来似乎并不是要找他麻烦。
他几乎脱口而出“三明治外加一杯咖啡”,谷惊缙看他一眼,然后示意服务员过来,但点了几样东西里面没有他要的。
林渡之没有质问,他已经习惯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是低着头沉默。
当服务员将中式早餐送上来时,林渡之闻着香味,下意识吞了口水,但没有他要的三明治,也没听见谷惊缙说这些是他也可以吃的。
所以,他只是干瞪眼看着,不敢动筷子。
直到谷惊缙夹了个小笼包放到他面前的小碟子里,他才木木的“嗯?”了声。
“不喜欢吃三明治为什么要勉强自己?”
林渡之意外的瞪大双眼,原来……谷惊缙知道?
可是,就连他家里人都不知道的事,谷惊缙是怎么知道的?
谷惊缙边剥鸡蛋边问:“到我房间找过我?”
闻言,林渡之又是一顿。
南段果然误会了吗?
“去过,但我找你……”他将小笼包咽下,又抿了口豆浆,顺下才继续,“如果需要,我可以跟南先生解释。”
“解释?”谷惊缙剥鸡蛋的手顿两秒,然后问,“你想跟他解释什么?”
林渡之不知道自己要解释什么,他不知道谷惊缙需不需要他去解释。
如果他跟南段是恋人,那么,那晚发生的事情确实算得上是谷惊缙背叛了南段。
“知道南段跟我的关系?”
林渡之心里一怔,坚信谷惊缙这句话是在警告他,让他收起不该有的小心思。
他突然一下没了胃口,觉得自己有点恶心。
“知道。”林渡之认真承诺道,“这部戏杀青后,我尽量不会出现到您的面前。”
“不求我要你了?”
谷惊缙的话让林渡之觉得自己更恶心了。
他一直以为谷惊缙是一个人,否则怎么会在他主动后顺势而为?
在他听到的版本里面,跟南段的故事里,谷惊缙不是出轨方,相反的,谷惊缙很好,把能给的全都给了南段。
曾经那样对待过谷惊缙的人都能被原谅,为何他生来没做错过任何事却还是得不到老天的原谅?
林渡之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啪嗒,一滴泪水准确无误的落在就放在面前的豆浆里。
谷惊缙蹙眉:“我凶你了?”
林渡之快速抹了泪,起身朝谷惊缙鞠躬,搁下一句“对不起导演,我以后不会再对您说这些奇怪的话”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餐厅。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谷惊缙眼底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眼神。
林家的omega很可怜,以私生子在林家出生的omega更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