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漾直勾勾的盯着白漓,就连手上拿着的点心都忘了塞到嘴里,像是对白漓这番话很是意外。
“我知道你跟砚洲的关系。”白漓凑近了压低声音说,“但砚洲毕竟是裴家人,婚姻未必由得了他。”
白漓以为萧漾是普通家境出身,更认为萧漾以为自己傍上裴砚洲就能乌鸦变凤凰。
说真的,他并不讨厌萧漾,那么漂亮又可爱的omega,大概很难让人讨厌,但如果萧漾跟裴砚洲不是那种关系就好了。
正是因为不讨厌,他才要跟萧漾说实话。
“你跟砚洲在身份上是有差距的,裴家不会承认你,更不会让你进裴家的门。”
萧漾顿时没了胃口,他将没吃完的点心放到旁边空置的小碟子里,抽了张纸巾擦手,边说:“你是不是觉得omega这辈子只有结婚生子这一个归宿?你是不是觉得我就非裴砚洲不嫁?”
真走到那一步,指不定谁嫁给谁呢。
“你看。”白漓的目光稍微往宴会厅角落的方向。
萧漾跟着他的视线看去,裴砚洲搂着林渡之的后腰,看似很亲密的关系,而在他们面前的是林渡之的父亲跟裴松远。
裴松远似乎很满意眼前两位小辈的亲密度,尤其是在今天的场合,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俩关系不一般。
只要裴砚洲愿意接触林渡之,就证明联姻有戏。
目光收回,萧漾擦掉嘴角的点心细屑:“你觉得他答应联姻?”
不等白漓开口,他继续说:“你不是跟裴砚洲青梅竹马吗?怎么那么不了解他?”
裴砚洲这种Alpha,绝对不可能乖乖听从别人的安排。
“你觉得不会?”白漓眯着眼不确定地问。
“不会。”萧漾说转移话题,“你别把精力放我身上,那边才是你想要结识的人。”
白漓愣了下,眼神有些不敢置信:“昨晚……你在砚洲旁边?”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萧漾耸肩干笑两声,随便找了去洗手间的借口溜了。
他刚要拐角,就看到谷惊缙将林渡之堵住。
“谷、谷导。”林渡之整个人缩着,背后抵着墙,像是怕极了谷惊缙。
他显然也感受到瘦弱的omega抗拒他的靠近,蹙眉道:“你怕我?”
林渡之摇头,低下头:“我、我没有,我……我不怕您。”
话都说不利索了,还说不怕呢。
谷惊缙脾气是不太好,但他不至于欺负omega,尤其是在这个场合里。
想起裴砚洲在车上的表情,萧漾决定先看戏,需要他出手时再出手。
谷惊缙捏着林渡之的下巴,逼着林渡之与他对视:“想跟裴砚洲结婚?喜欢他?”
这怎么还有裴砚洲的事?
萧漾突然来了兴致,竖起耳朵专注的听墙角。
林渡之始终只是摇头,没说一句话,像是不愿意说,更像是在害怕对方的逼问。
“他不会跟你结婚。”谷惊缙一字一顿地说,“他身边有萧漾,再不济他还有白漓,你觉得他凭什么看上你,凭你姓林,还是凭你……”
谷惊缙低头盯着他红润的双唇,盯着他抬起轻轻抵在他胸膛上的那只白皙的手。
他不由得想起那个晚上,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omega直接扑到他怀里,抱着他问他喜不喜欢自己,以及……他将人摁在床上,十指紧紧扣在床头的那只手。
那晚的他跟今天不一样,那晚的他完全没了理智。
“我知道裴总看不上我,”林渡之的声音打断他的回忆,林渡之卑微又怯懦地说,“我这样没用的omega不会有人喜欢的。”
谷惊缙愣住,他是想知道偷偷去酒吧买醉还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个陌生人的林渡之到底想做什么,但没想到听到的竟是这句话。
“裴总只是不想影响《无望》的拍摄才会帮我解围,让我在父亲面前不至于那么难堪。”
林渡之快速的丢下“我不会影响拍摄的”后猛地推开谷惊缙,跑掉了。
谷惊缙回神后低头看,他的衣袖上有两处被浸湿透的地方。
他一句重话都没说,林渡之就哭了?
那晚,他好像也哭了,哭着求饶,哭着说自己要死了。
但今天这两滴泪,好像是因为委屈。
谷惊缙抹了把脸,头也不回的进了洗手间。呼呼。
偷听完墙角的萧漾松了口气,以他看那么多电影的经验来看,这两人绝对有故事!
可没等他再往下深究,就又听见另一道熟悉的声音。
“绝对不能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裴松远压低声音说,“只有裴砚洲跟林家联姻我们才能跟林氏合作,星跃绝对不能落在他手里。”
“可是我看到跟他一起进来的不只有白漓,还有另一个没见过的omega。”
裴松远冷哼两声:“就是他藏家里那个,但不足为惧,不过是个穷小子,帮不上他的忙,没钱没势的omega,就算留在他身边也不会耽误我们的机会。”
萧漾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裴松远口中的“穷小子”指的是他吗?
他哪里像穷小子了?!
“我们要怎么才能让裴砚洲承认他跟林渡之的关系?当着白漓跟他那个omega的面,他能配合?”
裴松远皱了皱眉,沉默了许久。
大概是,他也想不到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让裴砚洲乖乖听话,乖乖上当。
“我有个法子!”裴述突然笑了起来,勾起一抹算计,“在他的酒杯里下点药,然后把林渡之丢到他在的房间里,生米煮成熟饭,就算他不愿意,我们裴家也不可能不对林家负责不是?”
呵呵,裴砚洲看起来像个傻逼吗?
萧漾觉得裴家幸好有个裴砚洲,不然大概真是要断在这位傻逼的手里了。
这样想的显然不只有他,裴松远也是这样想的,他瞪了裴述一眼:“裴砚洲那么精明的人,你觉得你能在他酒杯里下药?”
“那怎么办?”没等裴松远想出办法,裴述又说,“我懂了!那就把药下到林渡之的酒里,再把他们俩丢到一个房间里。”
毕竟,把裴砚洲骗到房间比在他酒里下药要简单得多。
再说了,婚礼现场有两个鱼饵呢。
偷听完墙角的萧漾只想着赶紧去通知林渡之,却没把自己往“鱼饵”上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