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漾浑身战栗了下,但双手被禁锢着根本动不了,他只能在现有的条件里挣扎着,却又挣脱不开强大Alpha的束缚。

  粗粝的大手在他后腰有意无意摩挲着,让萧漾整个人都感觉自己不对劲了。

  “唔……”喉咙发出个单音节把萧漾吓了一跳,他没想过自己能发出这样奇怪的声音。都怪裴砚洲。

  尤其是听见他的笑声,萧漾耳根都爆红了,他发了狠似的,低头在裴砚洲的手臂上狠狠的咬了口。——见血了。

  血液里溢出的酒味信息素有些浓,萧漾的本能又被这股契合度97%的信息素影响,甚至是……引诱。

  酒味信息素占有欲很强,引诱目的性很明确,萧漾像失控了般地再低下头覆盖上被他咬过的位置,还不满足的吮吸了几下。

  尝到血腥味,但也尝到了令他迷失自我的威士忌。

  他几乎要醉了,醉在信息素里。

  牙齿咬出血的这点口子似乎不能满足,萧漾张嘴尖锐的小虎牙再次碰上他的皮肤,想要再来一口。

  可他刚要发狠,就被裴砚洲大手握住后脖颈阻止了。

  “你是小狗吗?”

  咬得狠,嘬得也狠。

  后脖颈被人抓着,萧漾觉得自己的行动力都有些迟缓了。

  他挣扎:“放开我啊,王八蛋!”

  离开信息素,萧漾终于把自己的状态,恢复清醒。

  他趁着裴砚洲不注意时挣脱禁锢,一脚往裴砚洲的身上踹,心想着把人踹下床,让不可一世的裴总尝尝被欺负的滋味,可这力道在Alpha那儿不过是轻轻挠了下。

  打不过,他实在打不过裴砚洲。

  于是,他索性自己下了床,往洗漱间走。

  看他打不过默默放弃,又自己生闷气的样子,裴砚洲觉得很好玩。

  他下床,跟着来到洗漱间,倚靠着门框看着刷牙的萧漾,透过镜子能看见他眼尾依旧泛着红。

  是生气,还是……

  不管是哪个原因,这个omega的行为在他这儿都能称得上是可爱。

  萧漾吐掉牙膏唾沫,含着一口水,朝着裴砚洲转过身来。

  但还没有来得及动作就听见对方说:“我在这儿只留一套睡衣,要是弄湿了我今晚只能裸睡。”

  萧漾瞪大眼睛盯着他,几秒后才转身将水吐到洗手池里。

  果然是诡计多端且不要脸的Alpha,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什么事也都做得出来!

  萧漾像是什么都没有做过,洗了把脸后转身,要回床上睡觉。

  原本倚靠着门框的裴砚洲伸出手,挡住了萧漾的去路。

  Omega好看的眉眼微微蹙起,拍掉那只不想让他出去的手臂,他往外卧室走,裴砚洲紧跟在身后,低声问:“生气了?”

  萧漾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他是否真的生气,但作为Alpha,裴砚洲觉得他得哄哄。

  何况,萧漾是他见过最好哄的omega。

  “真生气呢?”他不紧不慢的跟在萧漾身旁,声音低低地说,“要怎么样才能生气?我明天给你买好多好多小蛋糕,再给你买好多好多大白兔奶糖?”

  “你当我小孩呢?”

  萧漾原本没打算理他,但这语气实在是太像是在哄小孩了。

  他又不是小孩。

  “你不是小孩。”裴砚洲说,“你是我爸爸。”

  萧漾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霸总,更没见过那么喜欢叫人爸爸的Alpha。

  但他想说的是:“裴砚洲,你真的好难欺负哦。”

  他们俩之间,被欺负的人总是他,每次他想反击的时候总是会被裴砚洲识破,并且巧妙的躲过去。

  在裴砚洲的身上,他完全没有任何成就感。生气!

  他狠狠的锤了下裴砚洲:“我要睡觉,你不许烦我!”

  打不过他就躲,他不信裴砚洲还能把他从被窝里揪出来打一架。

  他刚爬上床,旁边也躺下了另一个人,裴砚洲伸出手想把他往怀里拥,却被他拒绝了。

  “我很累,裴砚洲。”

  “嗯。”他轻轻应了声,但并没有松开搂着萧漾的手,“我有病,需要贴着你睡。”

  裴砚洲到底是怎么做到用着像是简单的问了句“你吃饭了吗”的语气来说这句话的?

  难道他有病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萧漾在心里蛐蛐,这人是真有病。

  身体有病,心里也有点毛病。

  单方面跟裴砚洲打了一架,还生了会闷气,萧漾累得浑身都没能量了,靠着舒服的怀里,闻着喜欢的酒味信息素睡着了。

  听见怀中人平缓的呼吸声,裴砚洲嘴角勾了勾,低低地说了句“晚安”。

  萧漾很心软,所以不管他提出什么要求,对方都一定会答应。

  当然,前提是不能够太过分。

  隔天早上,萧漾被电话声吵醒,他骂骂咧咧:“裴砚洲,把你的破手机给我关了!”

  “是你的手机。”裴砚洲拿起手机看了眼,递给他,“路泊渊的电话。”

  大早上的听到他哥的名字,萧漾瞌睡虫都被吓跑了,腾得坐起来抢走裴砚洲拿着的手机,快速的把电话挂断。

  萧漾缓缓松了口气,幸好裴砚洲没有抢先接了他的电话。

  裴砚洲单手撑着脑袋看他,眼底闪过一抹好奇:“路泊渊大早上打电话叫你起床?”

  “他有毛病你也有?”

  裴砚洲盯着他,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神捕捉到一丝心虚,但他似乎并不懂什么叫心虚,眼底全是坦荡。

  他看出来了,萧漾对路泊渊的嫌弃不是装出来的。

  “那我倒是有点好奇了。”

  萧漾蹙眉:“好奇什么?”

  “你跟路泊渊的关系。”

  裴砚洲简洁明了,话一出却让萧漾原本皱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但他开口的却不是质问或者解释,而是不确定地一句:“你易感期是不是要到了?”

  看到裴砚洲疑惑的表情,他吸了吸鼻子:“我好像闻到了你的信息素。”

  说着,他又往裴砚洲身上凑了凑,嗅了嗅,再扒开他的被子,就连被子都要闻一闻。

  “真的。”萧漾说,“你信息素全都溢出来了。”

  他闻惯了裴砚洲的信息素,非但不觉得刺激,还觉得有些好闻。

  “嗯,好像提前了。”裴砚洲有些无奈地说道。

  昨晚孟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