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从裴砚洲嘴里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萧漾整个下午的状态都不太好。
古宁察觉到后小心翼翼地问：“漾哥，你是不是还不习惯跟林渡之演对手戏？”嗯？
听到古宁嘴里说出的名字，萧漾下意识抬眼朝着那人看去。
林渡之此时正坐在谷惊缙旁边，看着刚拍摄的镜头回放，两只手攥在一起，看得出他很紧张。
这个剧组除了他跟魏闻川，好像就没有人不怕谷惊缙的。
魏闻川不怕的理由大概是因为他们私下是朋友，他更是在娱乐圈混迹多年的艺人。
但萧漾的无所畏惧可能真的是因为初生牛犊不怕虎外加他从小的生活环境导致，毕竟，小少爷从不怕任何人。
“幸好林渡之的戏份不多，你要重新拍的内容也不算太多。”
《无望》算是一部短片，电影时常本来就短，大部分戏份当然是集中在两位主角的身上，林渡之饰演的韩领充其量只是吴恙的醋坛子。
戏里，韩领喜欢江望，不仅是跟江望表白，还闹得全校都知道。
江望没有答应他，但韩领太能粘人，几乎天天跟在江望身边，以致于不少人以为他俩在一起了。
而今天要拍摄的内容就是吴恙在确定江望不喜欢韩领后，再被韩领讽刺。
萧漾无奈的叹了口气：“林渡之会讽刺人吗？”
在这点上，林渡之看着可没有秋意那么惹人烦。
开拍前，林渡之先过来跟他道歉。
萧漾愣了下，然后说：“你只管来，我能接得住。”
他指的是受得住骂。
跟萧漾认为的不一样，林渡之在镜头里表现得超乎意外，大概是因为跟别人拍过同样的戏份，有了对比后更加明显。
这条过了之后，萧漾直接当着他的面跟谷惊缙说：“你的眼光总算是恢复了，林渡之很好。”
“谢谢，我还不用你教我怎么选演员。”谷惊缙哼哼道，“别忘了你也是我选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开始选我只是因为我的脸，后面的满意全是我自己挣来的。”
谷惊缙指着萧漾：“滚回去准备你的下一场戏！”
这话听着凶，但却能在谷惊缙脸上看到隐约的笑意。
林渡之都傻眼了，他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这样直接跟谷惊缙开麦。
不过他本以为谷惊缙很凶，但看着他们俩的互动，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他那股紧张跟担心似乎慢慢减少了，可只要谷惊缙叫他，他就又紧张起来。
“谷、谷导，您找我。”
谷惊缙紧盯着他：“我有这么吓人吗？”
他低下头，很低很低地说：“不、不吓人。”
说话都结巴了，还不吓人呢。
谷惊缙没跟他计较，他在专业上是要求高，是容易板着脸，但他不是每分钟都在骂人的导演。
“我不吃人，你不用那么怕我。”
林渡之点点头，似回答又似自我安慰般地说：“嗯嗯，我不怕的。”
谷惊缙：“……”这小孩还挺有意思。
他轻轻拍了拍林渡之的肩膀，难得温柔地说：“好好怕，你能演好韩领这个角色。”
林渡之鲜少被人夸，这一句突如其来的夸赞让他两眼瞬间发光，猛地点头：“我会好好努力！”
看到林渡之现实中了彩票似的从导演帐篷里走出来时，萧漾生出一个疑问。
“不都说谷惊缙很难搞，那他为什么会让我之前的上一位男演员眼吴恙，还签了秋意那种垃圾？”
不愧是路家的小少爷，说话就是不怕得罪人。
许晓下意识扫了眼四周，确定没人在附近才压低声音说：“这原本是新悦影视的电影，演员都是原来就定好了的，而谷导跟你一样，都是临时被拉来救场的。”
这到底是部什么电影，开拍前导演临时替补，就连男主角也换了人，拍摄期间就连男二号都不能幸免于难。
萧漾无奈扶额：“这个世界终于疯了吗？”
“真没疯。”许晓再次压低声音说，“只要这部戏的投资商是裴总，那所有的奇怪都能有所解释。”
跟裴砚洲有什么关系？难道说……
“这部戏真是裴砚洲为白漓投资的？”
看到许晓点头，萧漾更不理解了。
裴砚洲不喜欢白漓，却愿意为白漓砸上亿拍摄电影，还是一部讲述他们俩爱情故事的电影？
“不是，裴砚洲他有病吧？”
要不是清楚知道他俩的关系不简单，许晓早就让小少爷闭麦了，但该解释的，她还是要解释。
许晓说；“裴总没少给白编剧的剧本做投资，这不是第一部，也不会是最后一部。”
这几次见到他俩的互动，肉眼可见的是，这两人的关系似乎比她以为的要好得多。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好奇：“你跟裴总关系挺好？”
萧漾朝她看过来，就听见她继续问：“裴总给你送袖扣，你又给他送领带，你俩这是……”
“在谈”二字终究是没敢说出口，毕竟她不愿意自己的怀疑成为事实。
如果小少爷真的在她眼皮底下跟星跃太子爷太恋爱，那她完蛋了。
她要怎么跟路泊渊交代？
没等许晓猜想到自己的后果，萧漾就给了回答：“五位数的袖扣换一条五位数的领带外加七位数的银行卡，你觉得裴砚洲这种生意人能拒绝这笔稳赚不赔的生意？”
发现许晓还是很疑惑，他无奈解释：“裴砚洲是提醒我，该续费了。”
七位数对他来说是不多，但裴砚洲这种手心向上朝他要钱的架势未免也太自然熟练了吧？
“靠，不对。”萧漾突然发现了个bug，“他那么穷，哪来的钱给白漓投资？”
既然裴砚洲有钱给白漓投资，为什么还会在意这区区七位数？
许晓并不知道他在碎碎念什么，只听到一句：“准备车子，我要去见裴砚洲。”
昨晚刚转过去的七位数，他不能白花了，他一定要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砚洲要是骗了他，他绝对会……会揍人的！
揍得裴砚洲他妈都不认识！
许晓本想拒绝，但在看到小少爷脸上变化莫测的表情时，她果然放弃。
收工后，萧漾直奔兰亭小序，却不料碰到精彩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