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后,导演还没喊停。

  魏闻川要喊人时被怀中救下来的人摁住,萧漾忍着身体的不适,颤颤巍巍地说:“小望哥哥,我没事。”

  魏闻川不敢相信,他居然还在戏里。

  除了他,大概没人知道此时的萧漾身体多不适,但在这个状态下,他依旧能够继续演戏。

  这个漂亮的omega到底还要给他多少惊喜?

  “卡。”

  魏闻川跟萧漾的反应都太真实,一条过,但落水的部分得再来一条。

  谷导嫌秋意的动作不够干净利落,让他再推一次,让萧漾再落水一次。

  知道萧漾是真的怕水的魏闻川想上前帮他说话,但被阻止了。

  萧漾说:“我总不能永远不去面对我恐惧的东西。”

  就这样,这场落水的戏足足拍了五条,萧漾反复落水五次最后爬山岸,他浑身发着抖,古宁立即将浴给他披上,再将保温杯打开后递给他:“漾哥,你快喝点姜茶。”

  在得知晚上是落水戏时,古宁就早早的准备姜茶备着,就怕萧漾生病。

  毕竟,小少爷的身体不是很好,加上这天气确实还没有完全的回暖。

  萧漾大口的灌了口姜茶,一股暖意涌过身体,他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谷惊缙终于让他过了这场次,但他的戏份还没有结束,去换了身衣服要继续拍。

  裴砚洲溜进帐篷的时候,萧漾刚换好衣服,但脸色有些苍白,身上披了件薄薄的针织衫。

  他上前,下意识抬手碰了下萧漾的额头,似乎有些凉,不是正常体温的凉。

  他又摸了下萧漾的手,手指也是冰冷的,指尖还泛着白,他蹙眉:“手怎么这么凉?”

  “换你往游泳池里跳五六次看你凉不凉。”

  萧漾并不矫情,甩开裴砚洲的手就要往外走,却被拽回来。

  瞥见古宁手里拿着湿漉漉的衣服,裴砚洲眉头微微一紧,握着萧漾手腕的力度加重了些。

  萧漾不悦的哼了声:“你撒手,我要去工作。”

  手腕还是被紧紧握着,萧漾快不耐烦了,抬头看向裴砚洲,用眼神质问他:你想干嘛?

  裴砚洲说:“在这待着等我回来。”

  萧漾没问他去哪,也没觉得自己在这里干等他有什么不对,但他确实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重。

  古宁在旁边站着,有点不确定地问:“漾哥,要……在这儿等裴总回来吗?”

  “给他十分钟。”

  如果裴砚洲十分钟后还没有回来,那他就不等了,不仅不等,还要生气。

  他坐在躺椅上喝着姜茶,边等裴砚洲。

  近乎烫嘴的姜茶还没有喝几口,帐篷外就往里迈进来一双长腿,紧接着是裴砚洲的声音:“你留下来收拾东西再回去,你跟我走。”

  前者是跟古宁说的,后者却是跟眼神似乎已经开始有些恍惚的萧漾说的。

  没等古宁反应过来,萧漾已经被拉着走出帐篷。

  坐到车上,萧漾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就任由着裴砚洲拉着他离开剧组,那岂不是很多人都看到了?

  “裴砚洲,你……”

  他刚开口,就被打断:“夜戏,没什么人在。”

  他们刚才走的突然又很急,并没有多少人看到。

  萧漾哼哼唧唧:“最好是没人看到,不然你完蛋了。”

  突然意识到路线不对,萧漾看向驾驶位:“这不是回酒店的方向。”

  “跟我回家。”裴砚洲赶在他开口前说道,“你跳了几次水,今晚可能会发烧,我让医生到我家等着,让他给你看看。”

  “有病。”

  萧漾低声骂了句,他不喜欢医院,也不喜欢医生,但他发现自己现在似乎没什么力气跟裴砚洲吵架。

  况且,掌控方向盘的是裴砚洲,只要对方不肯把他送回酒店,他再闹也没什么用,只会白费力气。

  他一点也不抗拒住在裴砚洲家里,兰亭小序比酒店要舒服,床更宽更软,浴缸也是。

  想着裴砚洲的床,他靠着车窗眯上了眼。

  再恢复意识时,似乎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有点低烧,不过他身体不是很好,半夜很可能会烧起来,到时候你……”

  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些对话,他很努力的睁开眼,但眼皮太重,他又认命的闭上了眼。

  “渴……”

  萧漾在梦中找水喝,嘀咕了几声后有人将他扶起来,将水杯送到他嘴边,喝了几口水后,他勉强的睁开眼,看到扶着他的人居然是裴砚洲。

  “你……”

  “你发烧了。”裴砚洲将他扶好躺下,帮他将被子掩好,低声说,“饿不饿?想继续睡觉还是喝点粥?”

  萧漾似乎真的认真的想了下,然后说:“想吃栗子蛋糕。”

  裴砚洲摸了摸他的额头,语气难得温柔地说:“你在生病,只能喝粥。”

  他本想说不喝粥,但肚子很没出息的“咕噜”了声,他舔了下有些干枯的唇瓣,低声说:“那就喝粥吧,可以配点咸菜吗?”

  他不想喝什么味道都没有的白粥。

  裴砚洲听不出情绪的“嗯”了声,起身往外走,再回来时端着一碗粥。没有咸菜。

  萧漾靠着床头,嘀嘀咕咕地说:“怎么Alpha都这样,还骗病人。”

  “都?”裴砚洲盯着他,皱眉嗤笑,“你身边还挺多Alpha。”

  可不就是多,路家这一辈的就只有他一个omega,其余全都是Alpha,就连萧家也这辈的也没有omega,但有那么几个beta。

  萧漾有时候想,如果他是个beta或许都不会被家里人当做公主来养,他从小到大听到最多的就是“穷养A富养O”,所以他要什么都有。

  当然,唯独是婚姻自由这点他们不愿意给。

  直到肚子再次发来抗议,萧漾才将目光投向还隐约冒着热气的那碗粥上,他发烧鼻子有些堵,闻不到香味,但看着还挺不错的,不是白粥。

  “自己吃还是要我喂你?”

  听到裴砚洲这句话,原本打算让他伺候的萧漾临时收回打算,他要是真的要裴砚洲喂,好了后肯定被他说矫情。

  他伸手要接过碗:“我自己能吃。”

  然而,裴砚洲并没有给他,而是亲自喂他吃。

  萧漾并不拒绝,有人伺候谁不想动?

  吃完一碗,他舔舔唇,恬不知耻地问:“还有吗?”

  最后,萧漾吃了两小碗粥,等到裴砚洲从厨房回来时又抱着枕头睡了过去。

  看着不知道是因为粥的热还是发烧的缘故导致脸颊红扑扑的萧漾,裴砚洲心底闪过一丝说不上来的满足感。

  躺在他床上的omega好像越来越依赖他了。

  Alpha卑劣的占有欲再次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