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沈轻舟表情有些怀疑。
“嗯!”
孟小溪还留有两分清醒,把人往自己跟前拽了拽,轻巧地将他推倒在枕头上,半眯着眼睛,伸手去解他扣子,动作慢吞吞的。
沈轻舟心情复杂,既期待又有些急切,不知他要玩什么花样,以往每次都是软软乎乎的任他摆弄,不舒服的时候就哼两声或是推他两下表示抗议,舒服时会闭上眼睛,表情难耐,手里抓住被子床单用力揪着。
磨磨蹭蹭终于完成了第一道工序,孟小溪嘟着嘴低头亲了亲他,又按了几下那触感极好的两方岛屿,继续往下尝了起来。
沈轻舟脚背绷直,极力忍住那种难言的感觉,像拿着一根羽毛在他心上轻拂,既难耐又忍不住想渴求更多。
舒服了没几下,孟小溪却又停止了,把自己的送到他的跟前。
这样也行,沈轻舟盯着送上门的美味,先小心翼翼试探两下,而后急不可耐地吞食啃吸起来。
“哎哟不行!”
大概是感觉过于强烈,又被孟小溪叫停住了,抱着脑袋把人薅了下来,他皱眉道,“不整这些了,腿会酸,直接来吧!”
沈轻舟盯着他,胸口不住起伏着,声音粗嘎:“依你!”
从锁好大门那刻起,他就迅速上了膛,根本无需酝酿准备,孟小溪大概也感觉到了,略为不适地扭动了几次,试图换个平整的地方。
但那样只会让他更加难受。
终于除去了所有阻碍,如同倦鸟归了巢,迷途的羔羊找到了家,生根在墙角委委屈屈的小树被挪到了适合它生长的树坑里,浇水施肥,爱意滋养,很快便会长得枝繁叶茂,高耸入云。
一个动得艰难,另一个忍得辛苦,时间倒是被拖了很久。
再过一会儿,姚叔大概就回来了,还有鸡鸭鹅也要放回家来,姚康万一有事要进来,看到大门从里面锁住也会心生疑惑。
沈轻舟身体享受着这种甜蜜的折磨,但心里有些着急,不轻不重地拍了他屁股一巴掌,口中催促道:“快些!快马加鞭才能跑到地方!”
孟小溪累得很,醉意上涌,困意也上来了,正打算趴下来歇一会儿,被这一巴掌惊了一下,不由眯着眼睛恼怒道:“你才是马!不该打你自己让你跑快些么?关骑马的人什么事!”
沈轻舟笑出声来,连忙道歉:“是我的错!”
又让他低下头来,扶好自己的肩头,趴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只管拉好缰绳,再抬起来些,让马儿自己跑。”
“那你让它跑快些,我困了。”孟小溪迷迷糊糊,将信将疑地依了他的话。
沈轻舟也不用他催,信马由缰,一阵疾驰。
孟小溪左摇右晃,差点抓不住缰绳,沈轻舟兜住人,将他翻了个个,又疾行了一阵,才终是到达了目的地。
小醉鬼困倦至极,到了地方之后便呼呼睡去。
太阳快落山了,元宝懂事地趴在门边,一群母鸡在门口咕咕叫着等着回家,鸭子也上了岸。
沈轻舟把人擦洗干净,盖好了被子,这才去打开大门,刚开门就见姚康的脑袋快速地缩回了偏院,装作自己不在的样子。
这小孩,见满院的家禽都被拦在了外面,只怕是猜到了他们在干嘛,又不敢过来喊门。
真是罪过,又教坏了一个小朋友。
沈轻舟丝毫没有负罪感,甚至还有点得意,按照这时候的习俗,姚康明年就到了成亲的年纪,多了解了解也好。
初七这天,村里通知开始交秋粮税,限期半个月内缴清,孟小溪家里早就备好了,率先交了上去。
这次令人惊奇的是,不光是他家,绝大多数人家都早早备好了,就等着村里通知,这些人家无一例外今年都买了脱粒机,轻轻松松剥完了要缴的粮食。
孟逢春喜出望外,这是他做村长以来最舒心的一年,任务提前完成,衙门还额外会奖赏财物。
其实不光是他,清河镇周围的几个村落都是这样,临平县衙很快注意到了这个现象,也是从今年开始,玉米脱粒机逐渐铺陈开来,蔓延到了整个邺州城,甚至大楚域内别的地界。
第一台机子还静静地卧在孟小溪家的仓库里,带着它独一无二不为人知的荣耀。
“你说,那时咱们要是不跟那个铁匠说,先上报到县衙,或是州府,会不会有别的奖赏啊?”
很久之后,孟小溪跟沈轻舟聊起来的时候问他道。
“也许吧!”沈轻舟搂着人,思绪飘出很远,“过去的事情,多想也无用,咱们只要过好当下,顺便再筹谋一下之后几年的生活,就足够了。”
上报朝廷,又不能确定会遇到什么样的官员,他那时还是一头短毛,遇上个开明的还好,若是个思想迂腐的,说不定还会把他当成异类抓起来。
没有发生的事情谁也说不好。
“是这样,人要知足才能活得开心,我现在就很知足,沈大哥你呢?”孟小溪又歪着头问道。
沈轻舟亲了亲他的鬓角:“我也是。”
——
这段时间,沈轻舟一天几遍地打开手机看天气,好多天没下雨了,麦苗今年出得稀稀落落,河沟也干了,若是再不降雨,就要去很远的地方运水浇地了。
这将是一项极其浩大的工程,但种田本就是人种天收的活计,谁也没办法,他们家种的地又太多,努力施救的话,能救回一点是一点。
临平县一直以来都算是风调雨顺的地方,所以并没有别的水利灌溉措施,只能靠人工来浇。
还好今年两季都是大丰收,家里麦子也囤了不少,哪怕真的遇上旱灾颗粒无收,也至少能坚持两三年。
正当他把水桶牛车都备好,打算去运水浇地时,又瞅了一眼手机,突然笑了出来。
“咋了沈大哥?难道有雨了?”孟小溪见他神色放松的样子,跟刚才迥然不同。
“嗯!”沈轻舟把手机拿到他跟前,“昨天还什么都没有,今天却显示明天就下雨了,还是三天雨量。”
“这手机可能出了点问题,不那么灵敏了,本该前两天就能显示的,但不管怎样,要是真能下就好了。”
“明天就下?那我们还去不去浇地?”
“先等等吧!明天不下的话再去浇,麦子不是玉米,不急在一时。”
小麦第二年春天才会散根拔节,然后扬花结穗,直至小满之前田地最好都不要太干,那时是影响产量的关键,冬天能够苟住小命就行了。
“也行,明天就下的话——”
“呀!菜棚外面还有几个老南瓜要摘。”
孟小溪忽然想起了这茬,那棵南瓜秧子都要干枯了,迟迟没摘是因为那儿能晒到太阳,多晒晒会变得更甜,但如果淋了雨,就有可能会被水泡到,摘下来储存不了多长时间。
“我现在去摘。”沈轻舟把手机一扔,“今晚就吃这个。”
“今天已经发好面了,明天吧!明天做南瓜饼吃。”
“也好。”
晚上起了些微风,睡觉时感觉得变凉了些,二人换上了厚点的被子。
如今他们俩也不避讳了,仍是两个房间换着睡,但哪怕那父子俩在的情况下,两个人也是共同进出,渐渐克服了那种羞怯的心理。
第二天天将将亮时,外面响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声,沈轻舟一惊,瞬间醒了,他坐起身来,哈哈大笑道:“果真下了!”
心里有事,孟小溪觉也浅,雨声响起时他也醒了,把下巴搁在被子上,弯着眉眼道:“这下麦苗有救了!”
不光是麦苗,家里的几个人也将省却许多劳累。
欢欣若狂的不止他们,天还没大亮,外面还下着雨,就听村里响起了敲锣打鼓声,伴随着笑闹和感谢上苍的声音。
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孟小溪今天十分兴奋,炸了一整盆南瓜饼出来。
老南瓜去皮蒸熟,不放一点水,趁热拌入蔗糖化开,然后加糯米粉和成橘色的面团,切成小剂子,捏成小饼,两面粘上芝麻后放进油锅里炸。
出锅的南瓜饼色泽金橙,喷香扑鼻,咬一口更是,外皮酥脆,里面甜糯,特别好吃。
中午只煮了一锅杂粮粥,配一碟萝卜干,几人就着南瓜饼,吃得分外香甜。
下午雨势丝毫没有减弱,仍不慌不忙地下着,孟小溪闲来无事,又窝在沈轻舟屋里玩小游戏,后来再也没有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弹出来了,他不免有些遗憾,但只是在心里悄悄想一下,并没有说出来。
忽然想起什么,他跳下床,噔噔噔跑去自己屋里,将他那千辛万苦找回的百宝箱抱了过来。
“咋了?不玩游戏,想玩这里面的东西了?”沈轻舟问他道。
“不是!上次你还是在公堂上见了这些,怕是没看仔细,再拿来给你瞧瞧!”
箱子没锁,孟小溪打开抱着往他跟前一凑,“我把首饰都藏大箱子下面了,这里光剩玩具,来!看——”
刚沾到床沿,突然踩到了地上的鞋子,他脚一扭,就要往一边歪去。
“哎!小心!”沈轻舟连忙伸手捞住他,胳膊一甩,拿着的手机掉到了他的箱子里,砸到一块磁石上面。
“不会坏了吧?”孟小溪焦急道。
在他们家这可是大功臣,能预测天气,虽然这次迟了点。
“应该没事。”沈轻舟拿起来擦了擦,他贴了膜。
果真没事,连裂纹都没有,还挺耐摔。
可当他点开屏幕时却皱起了眉,电量少了一格。
一阵突如其来的心慌没缘由的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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