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事关会不会进警察局这种大事,五条悟的速度比你想象中的更快,鬼知道他是怎么在一秒内从你耳边抢下手机然后把自己关进了浴室——等等,为什么要把自己关进浴室啊?
被抢手机的愤怒骤然化作了一种微妙的情绪——难道说这是因为紧张吗?
真的假的,五条悟明目张胆的紧张是你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的吗?
是因为害怕警察吗?不过你也没有真的报警啊,虽然你很闲,但是也不想大半夜的去警察局做关于奇怪男人的笔录。
你走到浴室前,试探性的敲了敲门。
“还在吗?田螺姑娘?”
浴室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过了一会,里面传来了五条悟闷闷的声音:“田螺姑娘?”
“你自己在车上说的啊,‘说不定是田螺姑娘干的呢’”惟妙惟俏的模仿了一下对方当时说这句话的语气,你又忍不住被气笑了。
瞎扯话被喜欢的人当面拆穿真是一件尴尬的事情,饶是厚颜无耻的五条悟此时也被哽了一下。
“真是爱读故事的男人啊。”你接着嘲讽道:“认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有角色扮演的癖好。”
杀人诛心的话。
被连击两次的咒术界最强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窗户,这时候跳窗跑走说不定是正确的选择——但太可惜了,并不是那种可以全部往外推的窗户,而是推拉窗,这样的话能打开的面积就只有原本的一半,以他一米九的男模身材无论如何都钻不出去啊。
不过全部炸掉了就好啦,他理所当然的想到。
但该说不愧是曾经的女朋友吗?就在五条悟这个想法冒出来以后,紧接着外面就传来了你的声音:“今天已经踹碎了我的茶几了,如果对我的窗户做出什么不可原谅事情的话——”
你的声音陡然低了几度:“我会把你的头发一根根全拔光,让你成为一个光溜溜的水煮蛋。”
……哦……真是一个可怕的威胁。
乖巧的放下了这个本来就很不可理喻的念头,最强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手机——几分钟前他刚发了求救的消息给曾经的同期。虽然这些年作战时他都更习惯一个人,毕竟和谁在一起对方都只是拖累啊,不过这种特殊恋爱作战的话说不定累赘其实是他自己。
屏幕亮了一下,但不是五条悟的。
他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是你的,不知道是谁发来的消息,备注是F。
【F:什么时候回来?】
好没有礼貌的问话,他无理取闹的挑着这个陌生人的毛病,可以的话说不定能偷偷删掉消息,不过算了吧——刚刚才惹你生气。
怀着说不上来的不甘心,他不高兴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机。
【您已被对方拉黑。】
屏幕上显目的红色字体深深地刺痛了五条悟此刻弱不禁风的心——不要吧,好歹是认识了十多年的同窗啊,这么需要帮助的时候居然无情的把他扔下了。
挣扎了一会,为了避免更严重的后果,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开了口:“好吧……但你不要凶我哦?你应该知道我生气的时候很可怕吧?”
你应该知道我生气的时候也很可怕吧,你面无表情的心想,嘴上却温温柔柔的回答:“瞎说什么呢,快点出来吧。”
真是不错的语气,他几乎就要打开门出去了——但是F——F到底是谁啊?
只是试一试——又不知道你现在的手机密码,根本不可能打得开的,所以只是试一下不给自己的嫉妒心留下遗憾——打开了。
打开了。
五条悟呆住了,现在他真的有点像以为自己被扔掉但突然被主人亲了一口的大猫,篮眼睛微微大睁着。
密码是你们在一起的日期。
你没换。
可以轻松运转六眼的大脑此刻停止了——有的时候女人就是很难懂的——说不定难懂的其实是复杂多变的心——所以没有被扔掉吗?
他把手机摁灭,现在F是谁根本不重要了,谁关心那种乱七八糟不会挑时间发消息的陌生人啊。
在心里想这种话,五条悟一定忘记了自己刚刚在人家熟睡的时间骚扰同期的事情。
不过最强和陌生的F本来就不能相提并论,毫无疑问他是被手机主人放在心底惦念的人,那个F又算得上谁?
他得意洋洋的笑了,现在什么事情他都不想管,只想打开门然后用力的拥抱在门后的那个人。
……
哦……真是一件让人害怕的事情,你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这个人脸上奇怪的笑是怎么回事啊?
被关在厕所里的这几分钟把对方逼疯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咒术界岂不是陷入了大危难?不——或许是人类,谁知道一个本来就不算特别正常的人又疯了能干出什么事情。
但下一秒你就知道疯了的最强能干出什么事情了。
径直被拥抱住的身体完全僵硬住了,半裸的男性身体紧拥着你,他把头搭在你的肩膀后面,湿润的头发软软的戳着你的脖子,你甚至能感受到五条悟睫毛眨动的触感。
啊……现在是你的大脑一片空白了,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的半举在空中,想推开又不敢碰到对方半裸的身体。
胸口传来扑通扑通的跳声,两个人靠的太近了,你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心这么不听话。
热气扑涌到后脖处传来的阵阵痒意终于让你回过神来,你立刻用力想把对方推开。
手搭在五条悟的肩膀上时,你感受到了男性滚烫紧实的肌肉,他身体的触感和身材一样好,这个时候你免不了为自己‘要是摸的是胸肌就好了’的想法感到羞愧。
其实真的也怪不了你,这样正点而且半裸的男人,哪个女人都很难把持得住吧?有只是摸一摸的想法已经很单纯了啊。
他出乎意料轻易的被你推开了——事后你有严肃的反思自己是不是动作幅度太大了,不过你现在你只想尖叫。
“把浴巾围上!!”
五条悟不愧是身为最强的男人,哪怕遇到了‘在喜欢的人面前浴巾掉了’这种尴尬的事情也能面不改色的捡起来重新围好。
“我都不害羞啊,”他蓝眼睛惊奇的看着你:“你怕什么?”
你经历过今晚这么多事情的暴击,心情已经很麻木了,但还是有被对方毫不知羞耻的问话气到:“你的脑子还健在吧?”
这种分明是讥讽的问题五条悟居然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回答道:“说不定不在了。”
……
“嗯。”硝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些事情昨天晚上看消息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她看了一眼窗台上坐着的曲着腿的男人:“所以呢?”
“就是说,现在怎么办啊?”
硝子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下午一点了:“已经过了差不多十三个小时了,你现在才感到尴尬吗?”
好问题,五条悟有被问道,但又忍不住为自己狡辩一下:“是当时太高兴了!”
好吧,太高兴了所以得意忘形了吗?家入硝子低头抿了一口茶:“至少没让你解释。”
对于关于解释五条悟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他面色挣扎了一会,才一副很恼火的样子嚷道:“可是现在她让我去泰国变完性再回去见她啊!”
哦?真是不错的提议,家入硝子在心里为你鼓掌,并且终于对和五条悟谈话这件事来了兴趣——准确点来说,是对他变性这件事情来了兴趣:“为什么让你去变性?”
说到这个五条悟的嘴角就耷拉下来了,很难得见他有这样的时候:“她说田螺姑娘都是有胸的,问我的胸去哪里了,让我给她变一对D罩杯的胸。”
现在是下午一点零五分,家入硝子确定了一下时间,显而易见这个时间她是不会做梦,看来是真的。
于是家入硝子一句话没有说,只是低头又喝了一口茶。
“想要不被让我看见你笑的话,”五条悟面无表情的说:“至少肩膀不要抖的那么厉害吧。”
哦,好吧,硝子勉强控制住自己抖动的肩膀,用力的下压上扬的唇角,然后很敷衍的安慰他:“她对你的要求还挺高。”
这个看起来和安慰没有关系的“安慰”显然并没有起作用,五条悟从窗台上跳下来,路过桌子的时候顺手用手拨弄一下桌上花盆里的含羞草。
含羞草叶片的叶片缓慢的收缩了起来,这两个人如果每天轮流这样来的话,她的含羞草早晚要被玩死——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绕了这么一圈五条悟只是为了坐那把昨天你坐过的椅子,他仰倒到转椅上,把椅子面转到了窗台的方向,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怎么办啊。”
去做隆胸呗,家入硝子心想,当然她不可能把这话说出来,怪脾气猫只能接受主人的顺毛,其他人随便招惹的话一定会被挠脸的。
“她还有说别的吗?”硝子问。
“说了啊,”五条悟看起来更忧虑了,他从椅子上坐直起来:“强调了做不到的话会把我变成水煮鸡蛋。”
但他真的会怕这种威胁吗?家人硝子心里嘀咕着,以五条悟的性格就算真的被剃了光头也能面不改色的带上墨镜帅气的在闹市逛街吧。
更何况他不愿意的话谁能真的动得了手啊?这根本就是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吧?
意识到这一层的家入硝子面无表情的把茶杯“哐”的一声放到桌子上:“有头发的时候也不见得人家多喜欢,不如你去把头发剃了,然后去泰国变个性,说不定她就喜欢大胸的水煮鸡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