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姑娘是不能说这些的。

  柳湘莲被春纤弄得无语至极, 看向春纤的眼神都明晃晃的表露了这么一句心理话。而春纤难得的看懂了别人的眼神语,吐了吐小舌头,极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开始反醒自己是不是太直白了。

  “那啥,你别介意。在不会伤害和影响到我的前提下,我绝对尊重你对生活的各种追求。”怕柳湘莲不相信,春纤说完还重重的点了两下头,“真哒。”

  “…那多谢?”

  “甭客气,互相理解嘛。”

  柳湘莲:“……”这事还可以互相理解?

  一边说一边往堂中找空桌,俩人刚刚坐下,比店小二还快了一步的是位穿了一身绿衣的小厮跑了过来。

  说小厮并全不准确, 来人应该是楼子里的龟奴。

  “柳大爷, 这是嫣红姑娘叫小的给您送来的。嫣红姑娘还说今晚她等着您……”

  春纤眉眼挑眉,一脸看好热闹的看看柳湘莲,再看看说话的龟奴, 最后视线定格在小厮双手举着的帕子上。

  玫瑰红的一块轻纱上用银线绣的图案,看不出来是什么绣样,不过那帕子哪怕卷着, 也能看到里面包了东西。春纤笑眯眯的心忖了一句,这不会是头发吧。

  春纤是跟据红楼梦里贾琏和那个多姑娘有了首尾后, 多姑娘剪了自己的一缕头发给贾琏玩情调,所在春纤才猜测这帕子里包的可能是头发。

  既省钱还可以再生,完全符合经济需求。

  春纤是靠猜测得出的这个结论,柳湘莲则是靠手感摸出来的。

  这种东西他收到的太多了。

  当着一位姑娘的面接另一位姑娘的贴身之物, 柳湘莲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看到柳湘莲面上出现迟疑时,送东西的龟奴这才发现柳湘莲身边还坐了个人。

  坐的那么远,也怪不到他看不见呀。

  不过这姑娘到是好相貌。虽然年岁小了些, 但那小模样却是已经能够看出来几分颜色了。过两年长开了,便是他们楼里长的最好的嫣红姑娘给她提鞋都不配。

  而且这姑娘不光长的好,身上还有一股他没见过的范。坐在那里浅笑的样子,比县太爷家的大小姐也不差什么了。

  再装做不经意的打量了一回春纤的穿戴,那龟奴心里不由升起几分怯意。

  春纤有不少好料子的衣裙,虽然大部分都没带出来。但她每次逛街,看到好料子也会直接买下来让人做成成衣收到交易系统里。这一次出门,虽然买了几件换洗衣服,但那些衣服跟春纤家常穿过的跟本没法比。于是早起又在交易系统里翻找了一回,将颜色相近的衣裙拿出来替换了。

  换了身合心意的衣裙,春纤在收拾自己的时候,自然又戴了几件喜欢的首饰。

  女人嘛,就是舍得为自己花银子,春纤也不例外。

  于是这么一打扮可不就叫识货的人看出来了嘛。

  那龟奴的神情太直白了,春纤想要忽略都有些困难。此时她一肚子促狭心思,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来转去,都在想着如何在这龟奴面前称呼柳湘莲了。

  要玩就玩个大的?

  叫他王爷?

  不行,这个玩笑开大了。他们还要在这镇子呆个两三天,消息传出去,此地官员乡绅再来拜见,那就真的玩脱了。

  叫他大人?

  好像可以诶,虽然朝堂不许官员这样那样,但当官的却仍旧流连这种风月场所。

  要不…叫公公?

  不过以柳湘莲那一身劣质脂粉的味道,怕是这个称呼一出来就穿帮了。

  众所周知,公公是木有侍候妹纸侍寝能力哒。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说完从腰间荷包拿出一颗银豆丢给那龟奴,不叫他继续呆在这里。

  总觉得在春纤讨论这些事,有些难堪。

  那龟奴接了赏赐,视线又在春纤脸上转了一圈,一脸乖顺的跑掉了。

  “只要能确保我的安全,二爷随意就是。”

  叫来小二点了早饭,等小二离开,春纤不以为意的说了这么一句。柳湘莲摸了摸鼻子,对春纤道,“林姑娘不必担心,柳某不会让你出事的。”至于那个随意,柳湘莲并不想跟春纤讨论。

  林姑娘?

  听到这个几乎是黛玉专属的称呼落在自己身上,春纤嘴角抽了抽,然后没跟柳湘莲客气这句话,直接请他唤个称呼,“出门在外,也不好直呼姓名,二爷若是方便,唤我‘姑娘’或是直接唤我‘姐儿’就好。”

  “姑娘。”柳湘莲以为春纤不想让他叫自己的姓,便从善如流的改口。“姑娘也可以唤我二哥。”二爷这个称呼,从春纤嘴里出来也叫柳湘莲有些不自在。

  春纤闻言,直接笑眯眯的改口:“二哥好。”

  因着这个称呼打岔,俩人到是没再继续刚刚那个话题。

  其实柳湘莲长的实在是俊俏,别说在这种小地方,就是在京城那等繁华之地,柳湘莲的相貌也是能排得上号的。

  他自来流连这种烟花柳巷,但凡他去,那些姑娘几乎是从不收他渡夜之资。

  有时不但不收钱,为了叫柳湘莲经常过去,还会极大方的给柳湘莲置办各种物件。

  衣服鞋袜,扇子荷包。

  那些东西几乎是拿出看家本事来哄着这位了。

  可哪便是这样,这位也是个捂不热的。没对谁特别好,依然我行我素,逍遥自在。

  这两天正经没找什么乐子,昨日在街上看到一家楼子,晚上便准备乐呵一回。可惜这楼子里的姑娘,从根子上就比京城那边的姑娘差了不止一星半点。这叫柳湘莲瞬间有些索然无趣。

  去吧,反正他以前出门也极少住客栈,而是都在那里过夜的。

  说起来有些残忍,但哪怕楼子里的姐儿是给人寻欢做乐的玩意,但她们也有自己解闷的消遣。

  有人愿意花钱哄她们,她们自然也愿意花钱哄让她们看着欢喜的人。而柳湘莲洽巧就是这样的存在。

  都是花钱买乐呵嘛,谁又比谁高贵呢。

  正月里,刚开年,有个英俊不凡的小爷养养眼,也算是开了个好头。

  那嫣红姑娘算是这里的头牌了,不过姿色也就那样。见柳湘莲长的好,气质也不俗,便也愿意奉承他。

  昨天没花银子,临了还被塞了缕头发,柳湘莲也算没亏着。

  用早饭的时候,柳湘莲时不时的偷瞄春纤。

  他觉得春纤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有些太平静。

  没有姑娘家羞涩,也没有正派姑娘对他和对楼子的嫌弃,怎么说呢,就很平静。

  平静的就像她现在吃的家常馅饼一样。

  本来就知道柳湘莲不是吃素的善男信女,除了对他连劣质粉都不挑剔外,春纤当真没任何感想。

  哦,不乏看热闹的心态就是了。

  就这小模样,她要是再长个五六岁,她也愿意包yang他。

  吃过早饭,春纤体贴的跟柳湘莲说要回房做针线,示意柳湘莲可以回去补个觉,别耽误晚上的活动。

  柳湘莲被窘的不要不要的,可到底也不好跟春纤就这事讨论什么。让春纤有事就唤他。春纤则笑着摇头,跟柳湘莲说了一声她要是出去,会叫客栈的粗使婆子跟着,让他安心休息。

  因说起粗使婆子,春纤便又对柳湘莲说了几句话。昨日就买了换洗的衣服,春纤叫柳湘莲将身上这身衣服都换下来,她叫粗使婆子帮忙洗了。

  之前春纤不说,柳湘莲也没感觉到。然后春纤说了一回劣质粉呛人的话,柳湘莲整个早饭都感觉是就着那劣质粉的味道下饭的。这会儿春纤说要安排人洗衣服,当即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而春纤则转身去找了店小二,叫他给安排个粗使婆子。

  这两天帮忙洗衣服和跟着春纤出去转转,给那店小二一百文,并且明示他,这一百文里有他的中介费。

  这个价钱不算少了,那店小二直接笑着应下来,转头就找了个看起来干净的婆子给春纤使唤。

  春纤这会儿也已经将自己昨日穿的衣衫都抱出房间,交给那婆子。等了一会儿柳湘莲也抱了脏衣服过来。

  春纤交待那婆子洗完衣服再过来找她,便回了房间。

  回房间后,在交易系统里找了顶帷帽放在一旁。然后又找了个手炉抱在怀里。因是大白天,也不好将她睡觉用的罗汉床弄出来,春纤便在交易系统里找了块垫子垫在房间的板凳上。

  坐在板凳上,春纤以练字的心情抄了一会儿书,在听到敲门声时又迅速将桌上的文房四宝收进空间。

  戴上帷帽,走出房间。然后领着那婆子去了车马行。

  虽然还没到交货的时间,但春纤还是想去看看做得怎么样了。若有不对的地方,还能及时调整。

  出行在外,春纤对马车的要求只有三点要求。一是舒适,二是收纳空间多,最后一个便是质量过硬。

  这要是坏在半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叫他们怎么整。

  春纤的订单算是车马行开年第一笔订单,老板亲自带着徒弟日夜赶工。那木匠也不甘落后的使出看家本事。

  到是女眷那边的细软,速度并没有那么快。

  正月里不动针线,那也是条件好的人家才会讲究的规矩。像这种就靠着手艺挣些钱的,再没有生意上门往外推的道理。

  就算今天春纤不来,车马行的人也会去客栈请春纤过来。

  在一些匠人拿不准的地方给出准确要求,春纤又问了一回什么时候能交货。

  明天下响。

  春纤闻言,在心里估算了一回时间,觉得明天下晌这个时间还不错。下响得了马车,再将炉灶什么的安装上,后天一早将行李往马车上一放他们就可以离开这处小镇了。

  春纤在现代的时候也喜欢一些古城建筑,但在这个时空生活的时间长了,就没多少喜欢了。

  应该说是习以为常了。

  再加上这个小镇实在是太小了,来来去去就那么几条街,逛无可逛,就更让春纤着急离开了。

  当然,这也不排除此地离京城太近之故。

  这世上没有傻子,就算她祸水东引,那也不能排除这世上多出几个狄仁杰,包拯那样的断案官员,完事顺着留下的疑点一路追到这里…反正她是绝对不想看到柳湘莲给傅试那个玩意偿命的。

  ……

  这两天,春纤除了吃饭会和柳湘莲在一块,其他的时候都会叫上客栈的粗使婆子去外面闲逛。至于柳湘莲之后会不会去赴那位嫣红姑娘的约,春纤就不知道了。

  当然,她也不关心就是了。

  有时候春纤还会想,若她是个男人,她要怎么去撩妹,怎么才能左拥右抱还不叫姑娘们受委屈。

  若是能跟柳湘莲换换身份就好了。

  你说,当初她怎么就没穿到柳湘莲身上呢。

  当然,若是能穿到新帝身上,那就更好了。她相信当她坐上龙椅后,第一件事一定是选秀。

  春纤买了一些零嘴,有的放在系统里,有的放在外面。也会去逛逛镇上为数不多的杂货铺子,买上一些柴米油盐。

  哦,没有油。

  春纤喜欢吃大油,所以她定了一大块极肥的猪肉,叫这个粗使婆子拿到她家帮忙炼了一坛子荤油。

  没给银子,而是承诺将炼完油的油肉渣,也就是油滋啦都给粗使婆子留下。

  那油肉渣炒青菜的时候放上一勺,绝对比素炒青菜好吃许多。炖菜的时候也放进去一勺,都不用再往锅里加油了。

  这日一早,春纤早饭的时候问了柳湘莲一回这会儿子赶路几时能到直隶,得出的结论是天黑方至后,便在跟客栈结帐的时候要了些包子馒头以及熏酱肉打包带走。

  马车会很舒适,这一点柳湘莲在春纤和车行马订车的时候就已经能想到了,但当他看到实物的时候,还是被春纤的心思惊到了。

  没有固定的坐椅,只有一片像炕一样的坐席箱子。躺着卧着,或是歪着,盘个脚坐在上面都不是问题。

  再看着春纤将那一马车的坐席箱子都填满了东西,柳湘莲才不得不承认这样一来,整个马车装了许多东西不说,看起来还特别的宽敞。

  马车上的小炉子离门口极近,车行起来的时候,这样的天气,无论是坐车的,还是赶车的都不会冻到。

  看着上面还坐着的茶炉,以及整个马车里飘着的茶香,柳湘莲心里不由更加期待这一次的出行。

  马车上不止装了榻榻米式的坐席,还在马车壁的上方增加了一圈带柜门的小柜子。担心马车跑起来,柜门会被颠开,春纤请人安装了门鼻子,此时每个柜门的门鼻子上面还挂着U型的小铁棍。

  吃的东西,尤其是不怕冻的东西就都放在马车外面一个算是后备箱的地方。

  可以从马车里面打开,也可以直接从外面打开。不过外面的门却是上了锁的,钥匙有三把,柳湘莲一把,春纤两把。一把放在外面,一把被春纤放在交易系统里了。

  那个后备箱里还装了一大口袋好不容易从镇子淘换来的银霜碳。

  马车这么小,若是用黑碳,里面没几天就得被熏黑。虽然用银霜碳也免不了,但至少这个时空的银霜碳烟不大,也不呛人。正适合这种小空间使用。

  春纤为了省事直接将茶叶丢到茶壶,这会儿茶香弥漫整个马车,将马车最后那点异味都驱散了。

  马车里铺了褥子,春纤准备在马车上就盖她那件狐狸皮的斗篷。而定做的小薄被像当年给林如海布置马车那样,塞在了马车后壁板的渔网里。

  春纤不但订了两套马车上用的被褥,还订了两薄两厚四套正常大小的被褥。

  费了好些布做了四套被罩和褥子套。如今两套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榻榻米箱子里,另两套则分别套在了被褥上。

  所有的东西都被塞进榻榻米箱子里,若不是柳湘莲亲自看着装上马车的,他都不敢相信这马车这么能装。

  柳湘莲的马绑在马车后,跟着马车走。从薛蟠那里抢到的马则成了马车的主要使役,老长的马脸上也看不出来换了工作的情绪。当马车缓缓使出客栈时,春纤才跟柳湘莲说要去驿站送信的事。

  柳湘莲没问,直接将马车赶了过去。然后看着春纤带着帷帽走进驿站,然后又等了一会儿,才见春纤脚步轻快的走回马车。

  马车走的不快,一路上春纤坐在马车里,还时不时的给柳湘莲递个茶,抓把瓜子什么的。

  马车两边的窗户都关着,但马车前面的马车帘却被春纤掀了开去。

  马车里的炉子是靠一边安置的。冬天的时候赶马车的人坐在正对炉子的马车板上,后背靠着马车板,身上暖暖的。夏天的时候就坐在对面的位置,这样也就不会感觉多热了。

  当然了,若是夏天还在马车里点火炉子,那热的绝对是马车里的人。

  此时,柳湘莲坐在炉子那一侧的马车前板赶车,春纤坐在正对炉子的马车里,身子靠着马车前门的板子处,眼睛看着马车外,一边磕瓜子,一边与柳湘莲聊天。

  聊的话题也不过是一些直隶那边的风土人情。

  这个直隶,若是按现代的地理区分,应该就是今天的河北省。而他们的下一站,其实是这个直隶省的都城保州。

  不知道这个保州是不是保定,但在听柳湘莲说了一通保州的特产和风仪后,春纤便将这里的这个保州当保定看了。

  管他是不是呢。

  “……天上龙肉,地上驴肉。保州的驴肉火烧可是天下一绝。”

  驴肉火烧?

  “那可要好好尝尝了。”对吃的从来没有抵抗力的春纤一听柳湘莲说这话,眼睛都眯了起来。春纤就坐在柳湘莲的斜侧方,柳湘莲只要微微转头就能看到春纤。眼睛一转,正好看见春纤咽口水的动作,当即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说起驴肉火烧,春纤就想起以前家里做的炉肉蒸饺。“以前我家经常会做炉肉蒸饺。一兜肉的,只放些葱提味,出锅后,轻轻的一咬,还会咬出肉汤汤来。馅都抱成团,吃起来别提多香了。我喜欢吃白蒜泥,就是将蒜加些盐捣成泥,再加些凉水就能吃了。若是有炸得喷香的辣椒油,再加上一点那个,蘸着吃,那滋味别提了。”

  说到这个话题,春纤脸上的笑容微微收了些。眨眨眼,将眼泪眨掉,春纤又笑着往下说道,“我记得要将买回来的驴肉泡在凉水里,大概要泡上一间夜的样子。期间还要多换几回水,才能将肉里面的血水泡出去。蒸饺的面不要那种蒸包子的发面,而是包饺子的那种现和的面,因为那样的面更有嚼劲……”

  柳湘莲正经没吃过这种驴肉蒸饺,被春纤这么一说,到是也跟着嘴馋了。“旧年路过保州时,记得有家客栈环境不错,他家的驴肉做得最地道。对了,后门正好开在花灯游街的那条街上。转眼就是元宵佳节,到时候领你去看花灯。”

  “那赶情好,正想买两盏花灯玩呢。对了,保州大不大?咱们会在那里逗留多久?”

  “比不得京城,但也不错了。只这个时节,到没什么可逛的。若是夏天来,到是可以去看看此地的莲花。”

  春纤闻言,不由抬头看了看渐渐阴起来的天,“不会下雪吧?”

  这也是说不准的事。

  于是柳湘莲也不跟春纤闲聊了,叫她坐好,就扬起鞭子大喊了声‘驾’就驾着马车颠了起来。

  马车没做减震设计,主要是怕蝴蝶出来的弹簧不结实,最后坑了自己。不过春纤为了不叫自己受罪,订做的褥子特别的厚实,坐在上面也能减些颠簸。

  对了,某人极是惜命,怕马车狂奔起来再将她甩出去,这位还在马车里加装了不少安全带。

  这会儿春纤没动地方,仍旧坐在靠门的位置,却将固定在马车壁处的安全带系在了自己的腰上。

  位置就像人们做飞机时系安全带的样子,而春纤的这个安全带因为没有那种专用扣,便按后世男子的针眼裤腰带做扣,套进去,将针钉扎进眼洞里,然后再从扣环里掏出来,这古代版安全带就算系好了。

  系好了安全带,春纤这才想起刚刚拿出来的零嘴,连忙弯身将零嘴都归置到专门装零嘴的抽屉里,这才一手抓着门板,然后顺着放来的门帘时不时的看向马车外。

  她这位置也算是副驾驶了吧。

  马车一口气狂奔了三个时辰,柳湘莲便将马车靠边停了下来。

  他们今天走的是官道,所以每隔个十来里路就会有个歇息用的亭子。

  不过这些亭子怎么看都算是危房建筑了,春纤和柳湘莲都没进去。

  马车里,春纤将一小只跟现代的小奶锅差不多大小的锅子坐在炉子上煮粥,粥香混和马车里的茶香,别有一番岁月静好。

  看一眼身边的小姑娘,柳湘莲心忖,其实就这样走下去,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