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松松垮垮的，上衣领口也有些大，云粥努力扯着衣服下摆，想遮住更多地方。
他想回房间睡觉，席律修却不让他离开。
席律修低声问：“真困了？”
他的手掌缓慢向上移了一点点，云粥更加紧张，埋着脸：“……嗯。”
其实他一点都不困，刚刚吃过东西，先前的睡意早就没了。
而且一想到明天下午才去副本，他们确实可以在公寓里待久一点，睡个懒觉，十六个小时后再外出。
席律修亲了亲云粥通红的耳尖：“我睡不着。”
他起了反应，当然睡不着……
云粥犹犹豫豫，抬起头：“那、那我……”
他想说，他可以帮席律修，像之前在副本里的时候那样。
云粥一边伸手，触碰到席律修的腰部。
席律修按住云粥的手，应道：“先亲一下。”
云粥坐在他腿上几乎动不了，只好继续和他接吻。
亲了一会儿，放在腿边的手掌继续移动，偶尔在皮肤上捏出淡淡的痕迹。
云粥不自觉想躲开，席律修半哄着说：“别怕，不会弄疼你。”
客厅里很安静，昏黄的壁灯光线柔和。
两人所在的沙发角落被灯光外的阴影笼罩，气氛更加暧昧。
席律修依然不许云粥逃离，动作略带强硬，像抱洋娃娃似的圈住他，一点一点地抚摸。
“宝宝，”席律修继续哄道，“这是喜欢你。”
他漆黑的瞳孔隐约泛起微弱的金色，亲吻之间带上了些迷恋与不满足的意味。
连续在副本里那么多天，确认恋爱关系还算顺利，身处的地点却实在不怎么好。
唯独失控的那两天，稍微做了点亲密的事，也草草结束。
而两人在一起到现在，接吻拥抱之类的有过不少，有反应的却每次只有席律修。
云粥会脸红羞涩，会主动，他的人类形态也没有任何缺陷。
算算年纪，他的确成年了，该懂的全都懂，实践和经验全没有。
或许因为是只蘑菇，他与席律修相比，简直称得上冷淡。
沙发上，云粥呼吸凌乱，眼神懵懂无措。
他原本很紧张，席律修的手放在身上，就忍不住颤抖。
渐渐的，他竟然有些适应了，不再推拒和躲闪。
但那种羞耻感没有半点减少，云粥低下头，发现衣摆已经被拉起来大半。
他慌忙扯下来，莫名感到焦躁，本能地搂住席律修，向他求助：“老公……”
席律修抚摸着他的后腰：“嗯。”
云粥只感觉脑子晕乎乎的，他本来就只穿着席律修的上衣和外套，身上蹭满了他的气味，又被摸了好久。
不知何时，客厅和卧室这边已经被003单独隔了一层防护墙，任何动静都透不出来。
门口的铁质小屋里，它拉着889和小水母睡觉了，除非席律修喊它，谁也别想过去打扰。
云粥对此一无所知，埋在席律修的颈边，小声道：“我……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席律修垂眸看过来，耐心引导：“哪里不舒服？”
云粥回答不上来，凑近胡乱亲了亲他的下巴和脸侧。
又过了一会儿，云粥的声音染上了哭腔：“老公……”
席律修伸手探过去，一边柔声道：“别怕，很快就好。”
他喉结滚动，勉强按捺着，先安抚好怀里的小蘑菇。
云粥被抱了这么久，又是席律修的缘故才第一次有了反应，对他十分依赖，无比乖巧。
碰到的时候，云粥闷哼一声。
过于羞耻的状况下，他反而自暴自弃般，忍不住主动贴上去蹭了蹭，张口咬住席律修的颈侧。
云粥从前毫无经验，连自己尝试都没有过，结束得非常快。
他大脑空白，懵了好一会儿，慢慢从席律修身上坐直。
云粥小口呼吸着，泛红的眼尾还残留着水光。
他舔舔干涩的唇，双眼早已适应了黑暗，低头看见自己身上衣物皱巴巴的，卷起来一小截。
纸巾就摆在一侧的沙发扶手上，席律修随意擦了擦手，身上也被沾了一点点。
云粥这时候仿佛才缓过神，呼吸颤抖着想变回蘑菇逃走。
席律修及时将他抱紧，发烫的吻落在脸颊和嘴唇，亲得云粥舌尖发麻。
云粥却想哭，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
席律修气息微顿，继续亲他：“这是喜欢我，正常的。”
说到“喜欢我”几个字的时候，他重重亲了一下云粥的脸颊，眼底是掩饰不住的亢奋。
云粥依然不知所措，吸了吸鼻子：“可是……脏。”
“不脏，”席律修哄道，“我喜欢。”
云粥脊背一僵，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了，也不敢抬眼看席律修。
等他稍稍放松些，席律修又问：“去洗澡？”
云粥迟疑着点点头，还是没有变回蘑菇。
席律修将他抱起来，朝卧室内的淋浴间走去。
进了淋浴间，席律修打开灯，骤然亮起的光线甚至有些刺眼。
云粥被放在一块地毯上，外套被脱了下来。
眼看席律修要脱下他的上衣，他才反应过来，“嗖”一下变成了蘑菇。
席律修并未多言，捧起小紫蘑菇，放进洗手池，调试好水温。
小紫蘑菇在水龙头底下冲了冲，自己把洗手池变成了小浴缸，潜进水里泡澡。
而席律修还没有离开，也要洗澡。
听到外面的动静，小紫蘑菇悄悄上浮，冒出一点伞帽，又赶紧缩了回去。
这时云粥才想起来，席律修帮了他，自己还没解决。
他再次浮上来，看见刚才穿的衣服已经扔进了洗衣烘干机。
就在云粥纠结的时候，听到席律修过重的呼吸声，和一点水声。
浴室就这么大，即使不用看，也能知道他在做什么。
小紫蘑菇的光芒微微变深了一点，像被煮红了，僵硬着滑落到洗手池底部。
洗手池的水面冒出几个泡泡，云粥闭上眼睛，努力不去想。
不知过了多久，洗衣烘干机停止运作，这么短的时间，里面的衣物已经干了。
席律修走出浴缸，待他穿戴好，小紫蘑菇才又从水底浮起来，歪头打量他。
席律修安静注视，伸手捞起小紫蘑菇，用柔软的毛巾擦了擦水珠，带着走出浴室。
云粥被放在枕头上，看着席律修躺在身边。
片刻后，小紫蘑菇挪过去，蹭了蹭他的脸颊，似乎想和他说话。
可是席律修的外套挂在浴室门口，衣服被他穿在身上。
小紫蘑菇鼓起勇气，再次用同样的方法变回了人类形态。
云粥飞快钻进席律修怀里，拉好被子盖住自己。
席律修睁开眼，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又不困了？”
云粥还十分羞涩，伸手搂住他：“老公。”
席律修“嗯”了声，缓慢抚摸他的腰侧。
云粥变回了人，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红着脸看向席律修。
半晌后，他才小声问：“你怎么不让我帮你？”
在浴室里的时候，云粥没敢再主动过去，但要是席律修要求，他不会拒绝的。
席律修没回答，将云粥抱起来一点，凑近亲他的脖颈与锁骨。
云粥后知后觉地想躲，他停下动作，才说道：“下次。”
席律修眼底漆黑晦暗，语气有些意味不明。
再有下一次，肯定不止云粥想的那么单纯。
云粥应了一声，半点没意识到。
他还沉浸在初次的懵懂里，而且这几乎完全是由席律修引导的。
云粥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变得更红。
他凑近一点，说话的声音更小：“那你以后……还会帮我吗？”
席律修被勾得亲上来，半晌后才回答：“会。”
他洗过澡，体温依旧很高，怀里非常暖和。
云粥蹭了蹭他的脸侧：“嗯。”
折腾到现在，已经快半夜两点了。
席律修最后亲了云粥一下：“变回去。”
这样睡觉，恐怕要到天亮才能睡着。
云粥还有点不乐意，“哦”了一声，身影消失在被子里。
小紫蘑菇很快钻了出来，淡淡的紫光照亮一小片床铺。
云粥跳到席律修的颈边，挨着他睡下。
第二天，云粥睡到上午十一点才起床。
白蘑菇早就出门买了早饭，结果他没吃。
几只蘑菇一开始还担心云粥是不是不舒服，赶紧过来看一眼。
小紫蘑菇困倦地钻出被子，又钻了回去。
003跟在蘑菇们身后，委婉解释道：“粥粥昨晚还吃过宵夜，所以睡得晚些。”
灰蘑菇眼神狐疑，扫了一眼床边守候的席律修。
但卧室看起来也很正常，床单和被子是干净的。
客厅的窗户开着，垃圾也早已被扔掉了。
不过两人已经是情侣，家长管太多也不好。
灰蘑菇想了想，拉着另外两只蘑菇走了。
与此同时，游戏大厅内乱糟糟的。
两名衣着奇怪、外露的双臂覆盖着机械体的人类来到休息室，随手抓住路过的玩家，问道：“姓席的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