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什么握力, 什么大猩猩?
早川花英目光从破碎的玻璃杯,再到波本那张脸上。
这就是个没有道德,没有节制的混蛋, 哪怕他长的再英俊帅气,再像原著里的降谷零, 都让她觉得恶心。
金发青年捏起女孩的下颚, 好奇的盯着女孩冷静的眼睛。
“花英酱没有哭呢?”
波本蓝灰色的眼睛尽是冰冷和审视, 嘴角是恶劣的笑。
“说吧,怎么和琴酒认识的,不然我会让你哭出来的。”
早川花英抓着波本捏着她下颚那只手的手臂, 略微用力。
金发青年顺势松开手,却反手抓住女孩的手放在嘴边亲吻。
他清楚的记得昨晚他舔舐每一根手指的画面, 十指相扣,他进入的很深, 糟了, 他又有点想了。
早川花英只觉得一阵鸡皮疙瘩, 她使劲的抽手,却没有抽回去。
“你怎么不去亲自问问你的好兄弟呢?毕竟, 是他先对我搭的讪。知道他怎么和我说的吗?小姐, 我们似乎见过三次。”
“他在几天之前就在关注着我呢。”
早川花英抬眸直视波本的眼睛, “至少他不是个会强迫女性的混蛋。”
“你又怎么知道他不会强迫?”
波本笑眯眯的说。
不过, 琴酒确实不会。
因为他从不缺女人。
当然, 如果他想的话, 他也不缺。
美国那时候和琴酒一起出去喝酒, 来找他们搭讪的基本上五五开。
只不过他从来不会带姑娘回去而已。
“你在尝试激怒我。”
波本没有等早川花英反驳他的话, 他非常笃定的说,“你不可能喜欢琴酒。”
“为什么不可能?”
早川花英回忆着那天在黑夜中公园外路灯下看见的男人, “你知道吗?他那头银发在黑夜的路灯下是会发光的,就璀璨的银河落入人间。肩宽腿长,面容英俊的就像古希腊最俊美的雕像。他穿着长长的黑风衣,在昏黄的路灯下,就像一幅复古的油画,油画里的男人充满了绅士和故事感。他很有魅力不是吗?我对他一见钟情。”
早川花英毫不吝啬的拍着琴酒的彩虹屁,把人吹的天上有地下无,她恶意的盯着波本。
你会和你的好兄弟反目吗?
下腹传来一阵痉挛般的疼痛,早川花英的脸色变得有些发
白。
昨天波本做的太激烈了,她一大早本来就不舒服,还吃了比较伤身体的紧急避孕药,这时候药效上来,肚子就特别难受。
波本本来被早川花英的话气的够呛,结果看见女孩脸色发白,身体摇摇欲坠,他皱眉,“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早川花英不再管她被抓住的那只手腕,她用另一只手臂环抱住自己的小腹,弯身额头贴在桌子上,企图用蜷缩的姿势让自己的小腹舒适一点。
“喂!花英酱!”
女孩明显痛苦的状态让波本有些慌。
他下意识扫了眼桌子,桌子上有一板片剂,有一颗药的位置是空的。
波本伸手拿过药盒一愣。
这是……他看向痛苦的抱着肚子的女孩,略微一用力,打横抱了起来。
卧室里的床单还是早上一片狼籍的模样。
空气中似乎还隐约残留着某种情–事过后的特殊味道。
波本摸了摸鼻子,昨天他好像做的确实太过分了。
第一次难免过于兴奋和冲动,不知不觉就做的比较多。
将女孩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波本从柜子里取出替换的床单和被罩,把浸染了味道的床单被罩扔进洗衣机,换好了后,抱着女孩放在床上。
他挠了挠头,有点不知所措。
上网搜了下事后紧急避孕药的副作用,好吧,他过去从来没关注过这个,知道这个东西也只是作为知道有这么一种药的知识储备,他知道这种药会伤身,但……他没想过早川花英在醒来之后会吃这个。
“真是的,真要是有小孩了,生下来不就好了,我会是个好爸爸的。”
绝对比他那个连自己孩子丢了都不找的不负责任的爸爸好一万倍。
看着床上唇色发白的女孩,性格坚韧的花英酱也会是好妈妈呢。
早川花英是懒得搭理在床边忙来忙去的金发青年。
洗衣机传来转动的声音。
他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她会给他生孩子?
波本倒了一杯热水想要扶床上的女孩起来喝一点,都说热水会让肚子不那么痛,应该可以缓解药剂带来的副作用。
但早川花英闭着眼转开了脸。
【你以为我还敢吃你拿来的东西?】
早川花英之前说过的话浮现在波本脑中:“……”
“你都这样了,我怎么可能再做什么,只是热水,你喝下去会舒服一点。”
早川花英睁开眼,金发青年眼中有着他自己似乎都没察觉的期待。
和之前哪怕笑着蓝灰色的眼睛里都充满着冰冷和审视不同,他在这一刻真心了不少。
但这份真心又廉价的可怜。
早川花英眼中充满了嘲讽:“我就是疼死,也不会喝你经手过的东西。”
【我对你的信任已经被你亲手打破了。】
早川花英说过的话再次浮现。
波本之前听这句话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终于有一丝丝的难过。
对,只是难过,不是后悔。
他一点都不后悔昨晚直接睡了,甚至在想,他怎么没早点认识花英酱呢,那他很早就能享受到这种快乐了。
他的字典里只有掠夺。
喜欢就要立刻拥有,只有真的属于自己,那才是自己的东西。
美国那时候,他任务时恰好路过一场车展。产品展示中心那辆车金属线条流畅,每一个棱角弧度仿佛都是艺术品。他在人群中看着试车员启动汽车,发动机引擎转动的轰鸣声令他沉迷,一见钟情。
可惜那时候他刚开始接组织的任务,手里没什么钱。
那辆车对他来说就是白月光,朱砂痣,日思夜想,恨不得立刻拥有。
等他终于有钱能买起的时候,那辆早就被人订走了。
自此他念念不忘,哪怕后来他拥有过再多的车,他都觉得不如那辆。
后来……琴酒在他二十二岁生日的时候,送了他一辆一模一样的。
“哼,当初是哪个小鬼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脚都移不动道。”
“我听说这辆车当初只生产了三十辆。你从哪里搞来的?”
二十二岁的波本惊喜的围着车转来转去。
“问那么多废话干嘛?”琴酒咬着烟没好气的说,“为了买你这辆车,我没钱了,接下来我的生活费你包了。”
“没问题!”
那辆车现在还停在他美国家的车库里。
虽然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从第一眼见到,再到拥有的,中间七年的日思夜想念念不忘。
甚至因为这个,他养成了想要什么就立刻即时满足的习惯。
他没有耐心再等那么久 。
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做到这一点了,这让他愈发随心所欲。
见到早川花英第一眼,他就想得到她。
所以他毫不犹豫就下手了。
早川花英不信任他带给他的难过说起来只有一丝丝,微弱的仿佛立刻就会被忽略掉。
但他顺风顺水,随心所欲的太久了。
这一丝丝难过都叫他不舒服。
波本什么都没说,他把水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转身叫了修锁的人。
被他用枪打坏的门锁很快就换好了,波本满面寒霜的离开了早川花英租住的公寓。
回到十楼,琴酒正坐在圆桌旁用棉布擦枪,桌子上还放着枪支保养工具。
室内的琴酒没有戴他外出常戴的那顶帽子,也没有穿黑色的长风衣。乳白色的高领羊毛衫贴合着身体,银色的长发顺滑的散落在后背。
【你知道吗?他那头银色的长发在路灯下是会发光的,就像璀璨的银河落入人间。】
早川花英的话突兀的出现在波本的脑中,他烦躁的挠了挠头。
“任务昨天不就结束了吗?我还以为你今天就离开了。”
琴酒一点点擦干净枪膛内的火药残渣,在齿轮间涂抹上养护用的油,他抬眸看了眼从外面回来明显变得烦躁的波本。
波本就这点不好,组织这么多年,性格还特别冲动。
他任务时候倒不冲动,就是一遇到某些不顺利的事,就会暴露他这个弱点。
现在波本明显就是在外面被气到了。
“我最近都住这里,你要是没事的话,可以去别地方玩。”
这两天忙于工作,那个女孩他都差点忘记了。
一闲下来就又想起那天飘起的黑发,青春又纯净。他翻了翻手机,那天看那女孩按耐着羞涩也要和他搭话,还以为这两天会主动给他发消息呢。
如果对方主动的话,基本上接下来去高级餐厅吃个饭,送个礼物,就可以直接去酒店了。
这种女孩一般都不好意思拒绝。
没错,正因为她们太过羞涩,反而觉得花费这么大的约会,要是没做什么,他是不是太亏了,进而对于接下来的活动不好意思拒绝。
特别会为别人着想呢。
可惜……他的手机空空。
琴酒觉得,或许这可以当作任务间隙的一个余兴节目。
既然这女孩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容易搞,他不介意多来几次约会。
他对自己的相貌,身材,还有金钱实力还是很有自信的,基本上约会的话,最重要的不就是这三点吗?
琴酒的话让波本心里的憋闷感更严重了。
“这个地方又小又破有什么好住的,还不如酒店。”
所以赶紧离开吧。
琴酒没get到波本隐秘的心思,他下意识以为是波本在这儿住烦了。
这很正常,这人有时候就是这么没耐心,一个任务不完成不睡觉(睡的很少),非得熬个几个大夜完成了再休息。
“你可以去酒店,最近贝尔摩德也在东京,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你可以去找她。”
波本:“…………”
该死,他是希望琴酒嫌弃这里破旧搬走,而不是他搬走!
他走到圆桌旁边,和琴酒一样盘腿坐在地上。
他盯了琴酒那张脸几秒,早川花英说过的话又不自觉的冒了上来。
【面容英俊的就像古希腊最俊美的雕像。】
【他穿着长长的黑风衣,在昏黄的路灯下,就像一幅复古的油画,油画里的男人充满了绅士和故事感。他很有魅力不是吗?我对他一见钟情。】
该死,琴酒好像确实是东欧混血。
他的金发难道不好看吗?他明明也很帅气好吧。
为什么要一见钟情这个换女伴就像换衣服的男人。
气成河豚。
“琴酒,你不去约会去吗?”波本盯着正在擦拭保养伯-莱-塔的琴酒冷不丁问。
琴酒狐疑的看了对面明显不太正常的波本一眼。
“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你在美国时不是一贯懒得搭理这
些吗?”
说到这里琴酒一顿,他忽然想起今天凌晨他结束任务回来,房间里没人。
他当时以为波本又不知道去哪里收集情报去了,所以波本一大早回来他也没多想。
现在,他有了别的想法。
琴酒组装好手-枪,试了一下手感,把手-枪放回腰侧。
“你……昨晚约会不顺利?要不要我给你点经验?”
琴酒单手托腮,银色的长发流水般的倾泻。
波本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幼驯染,那头白毛搭配着墨绿色玉石般的眼睛,确实帅的过分,比他这个娃娃脸更受女人青睐。
但他就是不甘心!!
想到琴酒给过早川花英号码,波本突然暗戳戳的炫耀:“怎么不顺利,我昨天超级爽的。”
“哦?”
琴酒挑眉,“你不准备当魔法师了?”
“喂!我已经不是了好吧。”
波本回味了一下昨晚,虽然女孩昏迷着,但她又不是死了,身体会本能的有反应,他舔了舔唇,正想着今晚继续的时候,早川花英那张疼的发白的脸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
紧急避孕药不能多吃,会非常伤身体。他当时确实没有多想,只顾着自己爽了。如果他以后还想的话,最好是做好措施。
因为他不做措施的话,早川花英一定还会去吃那个伤身体的药。
唉,小脸白成那样,他还是很心疼的。
波本的回答让琴酒很是意外,他没想到不过是出任务一晚上,他的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男女关系上非常有洁癖的幼驯染居然光速告别了处男之身。
琴酒忍不住感叹:“真应该早就把你调到日本来。”
这才来日本多久啊?
“说起来,美国又不是没有日本过去的留学生,你那时候怎么一个也没看中?”
波本没好气的说,“我又不是你,荤素不忌。”
“关了灯都差不多吧?”琴酒点了一根烟咬在嘴里。
“哪有,差很多好吧!”
波本回忆起美国那时候,他还真去接触过几个非金发,甚至黑发的女孩,但……他没有想进行下一步的想法。
总有一种亏了感觉。
直到在港口黑手党旗下酒店,那条长长的走廊,身穿浓艳和服,却面容清丽的女孩款款走来。
他知道,就她了。
一见钟情,不外如是。
“是什么样的人?在哪认识的?”
琴酒有些好奇的问。
倒不是怕他这个纯情的幼驯染被骗,而是波本作为组织的情报专家,阴险狡诈方面无人能敌。这年头能骗过他的人,基本上还没出生。
波本没回答,反问:“琴酒,我记得你的口味是金发美女吧?”
且不论组织里的贝尔摩德,就是组织外,听贝尔摩德说有一次琴酒去听一位金发女高音演唱,都听入神了。
他虽然没见过这场面,但就他和琴酒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琴酒交往带回来的女伴大多数都是金发大美女。
所以……琴酒为什么主动给花英酱号码啊!明明都不是他(琴酒)的菜!
是他(波本)的菜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