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了，顾今闻还是没有回答乔听绥的问题。
他们真的就按部就班，机械化地在完成一天的KPI。
顾今闻还是很有人性的，就是不爱说话，乔听绥已经完全确定，这家伙超级直男。
他还知道带乔听绥去吃个晚饭再结束今日的服务，嗯，是挺好，虽然吃的是刀削面。
“G市顾家的少爷，竟然会和大家在小餐馆里吃这种物美价廉的食物，挺意外的。”
毕竟他所认识的豪门AO们，向来纸醉金迷，非昂贵不碰。
顾今闻嗦了一口，莫名像仓鼠。
“你嫌弃？”
“怎么会？我可喜欢吃了，没看到我只剩这一点了吗？”
顾今闻瞟了一眼，乔听绥确实吃得挺快。
然后他就自己吃自己的，不想再和乔听绥说什么话。
但介于服务时间还没有结束，乔听绥有义务不冷场，便单手支颐，看着顾今闻仓鼠般进食。
温和笑道：“以前我在乡下的时候，从没吃过什么鹅肝蜗牛黑松露鱼子酱，然后去了乔家，发现梁倦意天天想吃就有的吃，就挺好奇味道，试吃了一次，还是觉得差强人意。”
顾今闻闻言，微微抬眸看着他。
他只是微微耸肩，自嘲了声：“我和乔家挺格格不入的，我融入不了他们，其实算我个人问题，诶不过，我没有在跟你卖惨的意思，我只是想表达，你们这些优质的Alpha会喜欢梁倦意，我不意外，我觉得非常在理。”
因为梁倦意除了真的有点别扭，过分美貌至上，偶像包袱重，对外完全没有缺点。
看着乔听绥垂眸表现得恨无所谓的样子，顾今闻竟然觉得有些可怜。
接着乔听绥又擦拭了下眼睑，还揉了下眼睛，把眼妆直接揉花了。
顾今闻更是一怔，吃都吃不下了。
但乔听绥想的是：阿西，这破美瞳，眼睛好干啊......
“你哭了？”
“啊？”
乔听绥懵逼抬眸，那眼眶泛红，眼神又因为那个美瞳而变得更加楚楚含水，更容易让人误会。
顾今闻显然诧异了下，立马抽了张纸巾递给了他。
结果乔听绥接过去后拿去擦嘴。
看着对方那略带疑惑又惊异的眼神，乔听绥以为纸巾有什么，还顿住动作看了一眼。
“怎么，这，不是擦嘴的？”
“算了。”
“哦。”
他点的小碗，顾今闻点的大碗，所以他现在是在等着顾客吃完。
“倦意哥在等我，你等一下自己回去吧。”他说完，又顿住，还瞟了眼乔听绥，试探性问道：“可以吗？”
乔听绥只是浅笑点头。
完全没问题，他从不给顾客添麻烦。
“如果梁倦意刚需多，那我们接下来还会有合作，我其实下午想问的是，我后面应该怎么称呼你？”
这确实是个问题。
对待甲方总是连名带姓好像不太好，虽然他年纪比自己小。
然后直接叫今闻吧，又太暧昧，他也跟顾今闻不熟，保不齐梁倦意就是这么叫的，好像有点冒犯人家的白月光。
“要不，叫顾总？顾少？”
“名字而已哪儿那么多事？”
“好的，今闻。”
顾今闻觉得别扭，可到底没啥大问题。
他起身抓起头盔就想走了。
“从这条路直走出去能打到车，你自便。”
“好的。”他也站起身，准备恭送贵客。
但顾今闻临了却转了身，还问他道：“照片，用不用给你拷贝一份？”
“你随意，我都可以。”
顾今闻开着他的机车呼啸般地走了，乔听绥看着天幕魆黑，重重地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
还好还有套新衣服，裹身上还暖和点。
啧，不过他这个头发......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把美瞳摘了扔掉后，又打车回去那个沙龙。
在屁股坐穿那会儿，他看到店里写的营业时间是到凌晨两点，所以这个时候回去，还能把头发给掰扯回来。
店里还是灯火通明的，只是几个洗护师和给他做造型的造型师都下班了。
他推开门进去，到处冷冷清清，啊虽然白天也冷清，但起码有店员，不像现在。
“请问有人在吗？”
“请问是提前打烊了吗？”
没人回应。
乔听绥无奈低头，看来他运气不好，转身想走。
“实在不好意思，我以为这个时候没有客人的，让他们先走了，您有什么需......”
在对上乔听绥的视线时，那人的神态有了些许变化。
是一种惊喜，也是一种久未逢感的怦然。
他的声音陡然怔住，双瞳是登时的聚焦，迸发出一种天然的雀跃。
乔听绥此刻手扒在玻璃门上，一时间有些无措，就尬笑了两声。
“您是这儿的老板吗？”
“啊，我，我是。”
“是这样的，是白天在这儿做了造型，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就想把头发染回来，可以吗？”
那个高大的男人一直看着乔听绥，似乎是根本没在听他说话。
乔听绥蹙眉，以为他是在考虑费用问题。
“哦我不是对白天这个发色不满，我染回来是个人需求，我会按照原价付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