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听绥起了个早，毕竟今天的指名单是白日场。
时至此时，七月流火。
他站在外面都觉得，有些发冷，不由得裹了裹身上的外套。
顾今闻给他发消息，让他在自己家门口等他来接。
看着这孩子发出来的那生硬冷漠的文字，乔听绥无奈笑了笑，不过不用自己开车去工作，他也喜闻乐见。
很快，他听到了不远处传来机车嗡嗡的响动。
原以为是路过，没曾想那机车少年直接停在了他的面前。
乔听绥一怔，侧了侧眸打量对方。
而对方把头盔摘下，又甩了甩头发，乔听绥才看清来人是顾今闻。
“额，你难不成要用机车带我？”
顾今闻瞟了他一眼，虽然没回话，但是眼神就是在说：我机车怎么你了？
他自顾自地把头盔递给了乔听绥。
“我真能上？”
“你废话好多。”
乔听绥结果头盔打量了下，还是可爱狐狸，不由得笑了笑。
“这不会是梁倦意的吧？”
顾今闻思考了下，有些天然呆，道：“他是用过。”
“那你舍得给我用？还有，我的意思不是说我不喜欢机车，而是，坐机车可比坐私家车危险多了。”
顾今闻蹙眉，眼神好像又是在说：你竟然不相信我的车技？
“哦不不不，我是想说，要是我和你太近距离接触，你不会介意吗？”
他可是很有职业素养的，这可是他的招牌。
万一顾客不喜欢肢体接触，到头来辛苦一天换来个差评，那可得不偿失。
顾今闻却显然没去考虑到这层问题，在乔听绥说了之后才有所思忖。
“没事，我就当你是人形模特。”
乔听绥点头，既然甲方都说不介意了，那他也不矫情。
“OK，那我们今天要去哪儿？要做什么？”
“做造型，拍照。”
乔听绥依旧笑容保持到最佳，毫无压力地上了顾今闻的后座。
顾今闻的车速很快，疾驰在公路上，过眼宛如走马灯，好生刺激。
乔听绥意外地觉得很解压，这还是他第一次坐机车。
不过唯一辛苦的是，他得控制好不要跟顾今闻有过多的肢体接触，所以这个身体一直很累。
但他也没想到是，做造型这一点竟然还包含了染头发。
“真得漂头吗？”乔听绥有些为难地问了顾今闻一句。
顾今闻机械地点头，但那眼神坚定得像是要入党。
“可我的发质，可能没你家倦意哥那么好，要是损伤，你要怎么赔我啊？”
“我有钱。”
乔听绥顿时被嗝住，额，行吧，他的原则一向是金钱为主，甲方为辅，自己为次。
这家沙龙很奇怪。
开在山脚下，虽说景致宜人，空气清新，但这地方难找，消费昂贵，环顾全店，顾客寥寥无几。
这老板难不成也是钱多没地儿使的主儿？
顾今闻给造型师看了梁倦意当下的造型，嗯，只有背影的那种。
他在R国那边休养竟然还有那闲情逸致染头发，还真是颜值至上，至死美貌。
乔听绥一脸淡定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不由得冷笑。
“诶不是，顾今闻，就不能是他染黑吗？为什么非得是我染？男人的头发短很快就长出来了，仔细想想根本没必要不是吗？”
“倦意哥说了，这个发色比较配他要的那个景。”
乔听绥的白眼差点翻到天花板上去。
好吧，那就干吧。
梁倦意的新发色是白金，那少不了对乔听绥的头发一顿蹂躏。
造型师倒是很贴心，一直在跟他说药水多高级，洗护多高级，一定不会让他头皮过敏发质受损严重。
乔听绥：“......”
过程很长，顾今闻却很有耐心。
可能是乔听绥被梁倦意其他的鱼儿搞得有些后遗症，都觉得鱼儿应该都对他态度不好，这个时候竟然觉得顾今闻很像异类。
因为确实做太久，到点了顾今闻给他带吃的，还会给他端水，虽然每一步动作都像个AI机器人，可到底难得。
“如果坐麻了，可以站起来康复一下。”
“我是累了，不是残了。”
顾今闻呆呆的，乔听绥在镜子里看着，都有些被无语到，不由得撇嘴哼笑出声。
“你笑什么？”
“你像小傻瓜。”
顾今闻没有像云惟一样会因此而暴躁生气反驳他，反而只是定定站在那里，跟乖狗狗似的。
可他现在的眼神，是直勾勾地在看着镜子里的他。
“你在透过我看谁呢？”
顾今闻微微低眸，意图移开视线，也不应话。
乔听绥看着他的反应，有些奇怪。
他的眼神，几乎不像是在看替身，如果不是在看替身，那他在看什么？
“我们以后会长期合作吗？”乔听绥张口问道。
“看倦意哥需求。”
“那我觉得短期合作还是有的，既然这样，你需要我在给他提供照片素材之外的时间里，演他吗？”
“你为什么那么想成为倦意哥？”
他问得很认真，没有一丝嘲讽乔听绥的意思，看得出来孩子真的在好奇。
乔听绥却只是歪头浅笑，格外明媚：“不是我想成为他，而是，你们都在透过我，妄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