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的白天,他闲来无事,驾车去了商场中心。

  他和友人合伙投资了一家酒吧,因为取名字很烦,就随意注册了个名叫“听风十里”。

  顾今闻那天晚上说的话确实让他记住了,他也一直都是那么想的。

  他留在沈辞遇身边不过是为了还债,债务总有还完的时候,他总会离开那里。

  所以,他必须找寻别的出路,让自己余生过得更好。

  清吧不是重点,但因为是在kasino商圈里的首家,且有明星带头做噱头,所以还没开业就已经备受瞩目。

  清吧的施工也到了最后收尾的阶段。

  乔听绥坐在新购入的意式沙发上,戴着耳机,摆弄着吉他弦,面前散着五线谱,从容地浅笑着。

  忽然,大门打开,风铃也随即响动起来。

  来人看到乔听绥坐在那里,便是一怔。

  本想开口打招呼,却看到他那认真又享受在音乐中的模样,就不敢靠近,而是静静地在吧台坐下,正对着乔听绥。

  他相信他不是整容的。

  且不止一次觉得,真的是太好看了,怎么会长成这样?

  而且他还那么有才华,会写歌,会玩儿乐器,怎么就没人觉得他真的是独一无二呢?

  初见乔听绥,江肆就被他那与众不同的气质吸引。

  说他清冷,可他却也有着明媚的笑脸,说他刻薄,他却也能因为一颗糖果而瓦解冷漠。

  江肆也明白,乔听绥不是个好把控的Omega,他无时不刻都在与人传递着自信和野心。

  和寻常Omega相比,乔听绥人美,却不够妩媚。

  他的身形要比一般Omega高大一些,但也依旧锁骨可见,身形轮廓有如玉山倾倒。

  盯着他出了会儿神,乔听绥也对上了他的视线,然后摘下耳机道:“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

  乔听绥点点头:“开业定在什么时候?”

  “11月中旬吧,你要不要来剪彩”

  他不屑一笑:“又不是什么大型企业的项目,搞那么老土干什么?”

  “走个流程意思意思嘛,我在圈子里还有点人脉,可以请很多人来。”

  “我不来。”

  江肆一怔,尬笑地摸了摸脑袋。

  “人太多的地方现在不适合我,你到时候自己看着办吧。”

  “哦,好。”

  自从SK GaLa之后,乔听绥不负众望拿下了最佳Omega,和霍书颜一起占了几天热搜,他又一次到了风口浪尖。

  他现在是上枯城豪门流量,话题度一度比梁倦意都要高。

  还因为有人释出了很多SK GaLa的晚宴图,乔听绥出镜率过高的脸,成功让他有了颜粉,以及黑粉。

  “那个,我有个朋友知道你是我的朋友,想问你要个签名,你给吗?”

  “不给。”

  江肆尴尬了。

  而乔听绥的眸光忽然暗淡了下来。

  转眸又问道:“江肆,你有帮我查加野当年的股票涨幅和税务状态吗?”

  江肆的神色陡然肃穆了下来,轻言应道:“听绥,花活集团的事情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当年那案子要翻出来确实不容易,更何况加野现在......”

  “怎么了?”

  “他们刚宣布破产,要进行财产评估清算,现在焦头烂额的,我也不好这时候跑去引人注目。”

  乔听绥眸子微阖,表情阴霾。

  “我知道他们的事,可没听说加野有什么民事纠纷,他们这几年不就是背靠指鹿集团风生水起呢吗?怎么会破产?”

  “我听说,是指鹿把加野当弃子了,撤资不说还中断了他们所有的进出口贸易。”

  “是很奇怪,前段时间才刚向证券交易所报送,现在又忽然资产清算了。”

  江肆摇摇头,神色肃然。

  “指鹿集团的重心要转移回上枯城,指鹿的新总裁很快会从澳洲回来,上枯城商圈多半要动荡一阵子了。”

  “也就是说,指鹿内部在大换血,加野......有可能不是新皇帝商业版图里的一块,所以被彻底踢出去了?”

  “应该是。”

  “什么原因?”

  “不清楚,涉及商业机密,不太好查。”

  乔听绥双眉一蹙,摩挲了下指腹,眼神游离了片刻。

  “我在SK GaLa里听到了风声,梁氏和加野还沾亲带故。”

  “好像是,不过梁氏这些天不太好啊,股价大跌,高层也跟着焦头烂额,好像董事会在吵什么任免的事项。”

  乔听绥内心一哂,自然是好不到哪儿去啊。

  他们算计了上枯城真正的皇帝,还妄想用裙带和肉体上的关系上位,那可不得被盘一盘?

  乔听绥虽然长在乡下,可出身到底还没那么落魄。

  他的外祖父开创了纵横过上枯城数十年的花活食品集团,可外祖父晚节不保,花活成也他,败也他。

  原因:偷税漏税,且食品质量有严重不达标问题,在他外祖父名下甚至被查出了非法赌场经营。

  当时最大的受害者是作为合作方的加野饮业,所以加野从头到尾占据的都是原告的位置。

  但根据他母亲的说法,外祖父是不可能做这些事的。

  当初也曾挣扎过,试图为自己洗清罪名,可最终的下场是越查越坏,越办越糜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