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是何意?”镜恒微微蹙眉,后退了一步,他清澈黑亮的眸中,写满了惊慌和害怕。
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镜恒满眼防备的看着玄灼,可惜在玄灼眼里,他那副瑟瑟发抖的样子,起不到半点威慑的作用。
可实际上,镜恒已经彻底动了杀心!
如果玄灼真的是那个意思,打算对他做什么。
那就只好提前所有计划了。
要他委身于玄灼,是绝对不可能的!
玄灼轻描淡写的道:“只是朕突然心血来潮,想作画罢了,但手边又没有纸,只能委屈一下大皇子了。”
“……”镜恒咬了咬牙,勉强维持住了表情。
这狗东西……
没纸画画,所以是要在他的衣服上画吗?
镜恒的衣服刚好是白色的。
镜恒轻声询问:“皇上是想用我的衣服作画吗?”
玄灼没有回应,不知是默认了,还是别的什么。
镜恒咬了咬下唇,用为难的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玄灼,接着道:“皇上可以派人去拿纸,我去帮皇上拿也是可以的。”
镜恒其实已经隐隐察觉,玄灼可能很吃撒娇这一套。
之前镜恒拉他衣角,还有刚才示弱之后,玄灼都没再使坏。
但现在这种程度的示弱,已经是镜恒的极限。
让他一个男人装可怜示弱,他都是强忍着心里的厌恶和反感,要是让他扭扭捏捏,娇滴滴的撒娇,还不如杀了他!
但可惜,镜恒只猜对了一半。
对于镜恒的示弱,玄灼确实觉得很受用,但不是没有底线的。
若是镜恒撒个娇,示个弱,玄灼就什么都听他的了,那玄灼还当什么皇帝,不成了任人摆布的傻子吗?
玄灼的声音冷了几分:“朕不想等,大皇子也许不知,朕的耐心,一向不怎么好。”
也许是玄灼对镜恒特殊了点,让镜恒产生了错觉,觉得自己可以拿捏住玄灼的想法。
玄灼要是真那么好被猜透,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怕他了。
“……”镜恒没再开口。
他再不脱,玄灼就肯定要不高兴了,那样只会比现在更麻烦。
虽然玄灼不是想对他做什么,但让他在玄灼面前把衣服脱了……
罢了,都是男人,也没什么的。
而且玄灼也没说脱几件,说不定只是要他一件外衣。
镜恒咬了咬牙,解开了腰带,将外衣脱下,递给了玄灼。
玄灼挑了挑眉,却没接,示意镜恒继续。
“……要脱几件?”镜恒试探着问道。
这狗皇帝一件还不够画的?
还是因为刚才镜恒多说了几句话,让他不悦了,所以又故意刁难镜恒?
“都脱了。”玄灼冷声道。
“……”镜恒顿了顿,一边压着心里的杀意,一边咬牙开始脱中衣和里衣。
好在御书房里没有宫人,他们都候在门外,所以只有玄灼一个人能看到。
但镜恒今日受到的羞辱,他也会刻在心里,日后必定跟玄灼好好算算这笔账!
镜恒很快就脱下了里衣,他将衣服都递给了玄灼,玄灼还是没接,镜恒就把衣服放在了桌上。
镜恒身上的皮肤,也是那般白皙剔透,肌肉结实紧绷,并不突兀,肩宽腰细,线条优美,仿佛艺术品。
即使玄灼对男人没兴趣,也必须承认,镜恒的身材完美无瑕,无可挑剔。
只是,一个他三年没管过的质子,看起来柔弱又胆小,身上的肌肉却不差。
实在是有点可疑……
但镜恒的身上,又没有什么伤疤。
若是习武之人,身上应该不可能一点伤痕都没有,但镜恒看起来却细皮嫩肉的。
镜恒以为玄灼是想用自己的衣服作画,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玄灼始终没有动那些衣服的意思,视线还一直落在镜恒的身上。
镜恒微微蹙眉,这该死的难道还想让他脱裤子?
玄灼简直找死!
镜恒杀心弥漫:“皇上还想让我脱裤子吗?”
“那倒不用。”玄灼也不是很感兴趣。
“……”镜恒顿了顿,不解的询问:“皇上不是想作画吗?”
衣服他给了,玄灼却不动,这狗东西又是在逗他玩儿?
“是啊,朕是想作画,过来,站到朕面前来。”玄灼命令道。
“……”镜恒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也只能听话走了过去。
到了玄灼面前,玄灼拿起毛笔,第一笔,就落在了镜恒精致的锁骨上。
“……”痒痒的,凉凉的感觉,让镜恒浑身一僵。
玄灼原来是想在他身上画画?!
难怪刚才镜恒问他是不是想用衣服作画时,他默不作声。
镜恒面上一副羞赧的模样,似乎敢怒不敢言,看起来就好欺负,也确实只会更加激起玄灼使坏的心思。
玄灼一笔接一笔,胡乱的画着。
一边画,还一边欣赏着镜恒的表情。
镜恒轻轻蹙着眉头,小表情又羞又委屈,想躲又不敢躲,好像快哭了一般,那小模样别提多惹人怜爱了。
但天知道镜恒现在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按耐住一把掐死玄灼的冲动!
镜恒从小到大受到的羞辱,加起来都没有这两天面对玄灼时承受得多!
等他夺回大权,第一个就要弄死玄灼!
玄灼的笔尖,缓缓下划至镜恒的腰线处,又划过他的腹肌,沉声开口:“大皇子的身材,当真不错。”
镜恒自然明白玄灼在暗示什么,他忍着厌恶,解释道:“多谢皇上称赞,我从小身体就不好,所以会经常锻炼身体。”
这也就解释了,他为什么有肌肉,却没有伤疤。
只是锻炼出来的肌肉,但并不会武功剑术。
镜恒本就是不爱留疤的体质,再加上天赋极高,并不容易受伤,何况,为了不让人起疑,真的受伤了,他也会涂抹祛疤的药物。
玄灼只信了个七八分,他对谁都不会百分之百的信任,但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前面已经被他乱画了一通,玄灼放下笔,伸出大手,抚上镜恒的腰,让他转了个身,变成背对着玄灼。
只是转身后,那放在镜恒腰上的手,也没有拿下去。
镜恒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背对着玄灼,他就不用再装小白兔了。
镜恒的脸色阴冷得吓人,眸光更是幽暗危险到了极点,要是能用眼神杀人,玄灼怕是早就千疮百孔,碎尸万段了!
当凉凉的墨汁再次袭上皮肤,却不再是毛笔的触感,而是……
换成了玄灼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