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桐站在屋檐下，默默地看着越白替宋稚擦拭眼泪的画面。
像，太像了。
宋稚与越白分开看也许不会联系在一起，可这两人站在一起后，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相似。
再加上越白一向不喜与人亲近，与自己在一起后，才有了人气。
这般主动亲近甚是少见。
只有一种可能。
宋稚是她们在现实世界的孩子。
越白把小龙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后，一抬眸就看见站在屋檐下的栖桐，正红着眼睛看着自己与小龙。
两人一对视，都看出来对方眼里的情绪，都是心疼。
栖桐缓缓走了出来，恰好小龙又转身想去看看自己夫人，就对上了出来的栖桐。
“受苦了，孩子。”栖桐抱住了小龙，轻拍小龙的后背，安抚着。
小龙本来就止住的泪水，再次喷涌而出。
宋稚埋首在栖桐的肩窝里面，哭得身体发颤，在外面真受莫大的委屈。
被黑影人追杀，夫人也受了重伤。
本来怀着九死一生的决心，可又遇到自己两位母亲年轻时候的分身，这让她如何不破防。
就在栖桐抱住小龙的一瞬间，小龙心底的防线彻底没了。
“没事了，娘亲在。”栖桐的声音轻柔，伸手揉着小龙的脑袋，越白也在身边轻拍小龙的后背。
慢慢地小龙的哭声小了许多。
“娘亲……”小龙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显得奶声奶气的。
越白听到小龙唤了栖桐娘亲，赶紧开口道：“我呢？”
“母亲……”
——————
夜里宋稚坐在饭桌前，看着桌上摆满了的吃食，一时间不知道从那道菜吃起才好。
“吃吧，喜欢吃哪个就吃那个。”越白笑着道。
这桌饭菜都是按照栖桐和越白自己的喜好做的，她们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口味，只能想着，或者遗传了其中一人的口味也不一定。
但是栖桐把自己爱吃的放到了宋稚面前，孩子跟自己一样是条龙，那肯定遗传自己多一些。
结果小龙最先夹起的是越白喜欢吃的食物。
越白有些得意看了看栖桐，眼神里的暗示不言而喻。
“多吃些。”越白把宋稚喜欢吃的那盘菜移得离宋稚更近了一些。
“好。”宋稚吃得两边腮帮子鼓鼓的。
但是吃的时候，又转头看向自己夫人，这么好吃的美食，自己夫人……
“没事，你娘亲有办法治好你夫人的。”越白看出了宋稚的担忧，出言安抚道。
栖桐闻言，也跟着说道：“对，你娘亲我啊，可是龙族最厉害的医者了。”
宋稚这才再次大快朵颐了起来。
——————
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栖桐把西侧的一间房间收拾出来，给宋稚和姜钦意住。
安排两只小的后，两人回到房间。
“越白，你怎么看？”栖桐房间外的小地台上，看着远处的海边问道。
“应该是神族出现了大规模的死亡，想用这孩子献祭，来换取族人的复活。”越白声音冷冷的，很明显不喜欢这个做法。
用一个孩子来献祭，就算救活了她们，又能怎样？
“小龙的夫人是圣女的孩子？”栖桐不确定地问道。
“嗯，我能在她那孩子身上感觉到神族的气息。”越白点点头肯定道。
栖桐闻言，没有说话，圣女的孩子……
“明日再问问小龙外面的事吧。”越白拍了拍栖桐的后腰，示意其赶紧睡觉，不要再想了。
栖桐翻身面对越白道：“可是我们不是说过，不过问外界之事吗？”
越白没有接话，只是轻拍栖桐的后背。
半响才开口说道：“我们都死了，还怕知道外面的事吗？”
“说得也是，死都死了。”栖桐声音里带着笑意，好似死亡对于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好了，睡吧。”越白把栖桐按进自己怀里。
——————
小龙侧身趴在床上，撑着脑袋，看着自己夫人。
“夫人，我找到我的两位母亲了。”宋稚用空着的手握住姜钦意的手轻声说道。
可是姜钦意却没有回应宋稚，但也没有让宋稚分享的欲望降低，反而来了兴致，把自己心里的感受全部讲给了夫人听。
“夫人，你一定要醒过来。”末了，小龙像是许愿一般在姜钦意耳边低语。
因为小龙的娘亲栖桐说过，姜钦意只是没有反应，但是外界发生的事，她都知道，让宋稚可以跟姜钦意说说话。
接着宋稚在姜钦意的怀里寻了个合适的位置闭上了双眼，打算睡觉了。
——————
次日一早。
小龙被外面的海浪声吵醒，正巧门外传来了，栖桐的声音。
“小龙起来吃早饭了。”轻敲房门。
宋稚应声而起：“知道了，娘亲。”
分明才相认一天，宋稚的接受能力极强，张口娘亲，闭口母亲的。
像是要把这么多年没有叫出口的娘亲和母亲，都叫出口一样。
宋稚起来的第一时间用完净诀后，俯身亲了亲自己夫人，低声道：“夫人，我去吃个早饭就回来。”
说完，又摸了摸姜钦意的头顶，才出门去。
越白已经坐在饭桌前了。
“小龙，能跟我们讲讲外面的事情吗？”越白见小龙走出来后，把刚盛好的海鲜粥推到小龙座位前。
宋稚点点头，端起海鲜粥喝了一口，很鲜。
“神魔大战后，人族的升仙路被四大灵族合力关上了，神族在大战中全部陨落。四大灵族，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重创。”
小龙的话，让越白和栖桐对视了一眼，外面的情况远比她们想得要糟糕得多。
“那……”栖桐想要开口问问自己妹妹柏梧，小龙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直接回道：“柏梧姑姑没事，只是初玥姨姨受了重伤，再涅槃的时候遭到了守护的背叛。”
听到小龙这么说，栖桐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但是又想到，柏梧没事，自己的小崽子怎么会这么惨，被逼上了一条自以为是绝路的地步了。
“柏梧去干嘛了？没有带着你一起？”栖桐接着询问道。
宋稚喝完了整碗海鲜粥后，忽然觉得空落落的，是夫人不在身边，以往自己吃什么，夫人总是会时不时地给自己擦擦嘴。
但是现在得先帮自己的柏梧姑姑解释一下。
“柏梧姑姑带着初玥姨姨去了凤鸣山，之前去神魔战场的核心战场是姑姑带我去的。”宋稚极力地在给自己的姑姑解释了。
栖桐的神情好了些。
“好了，柏梧不会不管我们的孩子的。”越白笑着跟栖桐说着。
接着越白伸手帮宋稚嘴角的饭粒抹去了，小龙瞬间小脸一红，太丢脸了，怎么能在母亲面前吃东西吃到脸上去了。
“小稚，小钦是被谁伤成这样的？”越白只能感觉出是神族的人，但是不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