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不懂姜也在想什么,可她发现了方才喝下的辣喉咙的茶水会上瘾,她居然还想辣一辣喉咙,随即举起自己手里的茶杯,向姜也讨要。

  “这可是你自己要喝的。”姜也手一抬,价值上万灵石的樱花酒自动倒给了宋稚。

  那茶壶就是个幌子,里面装着的是南山蜂族酿制的镇族之酒,音烈酒酿,口感初次喝会有一种辣喉咙的感觉,可那种辛辣过后是一股清甜,让人回味无穷,就好像是上瘾一般。

  而且这种酒不会一开始就让人感觉上头的昏沉感,只会越喝越清醒,而一旦停止后,变会开始变得醉熏熏的,所以这种酒一般鲜少有些人喝,而且这酒也是这般易得,若不是姜也与蜂族族长是旧交,恐怕也是一壶难求。

  姜也忽然坏心思地有些期待自己那平日里处事风轻雨淡的小徒弟,看到自己的小龙喝醉了的样子,会是什么反应。

  也有些期待看这条小龙喝多是什么样子。

  发疯?还是乖巧地坐着?亦或者是话唠?

  “师傅,我给你说,那个严长老就不是个好人。”宋稚倚在案记上,靠近姜也告状,她可记得严回武好几次都骂她夫人没有规矩,还当着那么多人说自己夫人来晚了,明明其他弟子都没到,自己夫人是第一个出来的。

  “哦~怎么说?”姜也笑着问道,还真是稀奇,她那小徒弟打一棍子都说不出来三句话的人,找了个会告状的,如此甚好啊。

  就得有个会哭的,不然两个都是息事宁人的性格可就不好了,她不是不知道小徒弟在门内受了委屈,只是小徒弟自己没有说,她也就由着小徒弟去了,反正俩师徒都不爱在门内待着。

  “严长老说夫人没有规矩,没人教。”姜也闻言眉毛轻挑,这是醉了还是装醉,别三分醉演她到流泪,靠近宋稚看去,发现这条小龙眼里没有算计,只有满满的愤怒。

  得,是个真醉的。她也懒得逗宋稚了,自顾自地倒了被酒,结果宋稚又举着茶杯过来了,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

  姜也有些无奈,只好给宋稚到上一杯,宋稚喝完这杯就乖乖坐好,等着她夫人来接她回去了。

  姜钦意下到地牢时,宋稚早就醉得迷糊,乖巧地坐在地台上,还自己给自己倒茶水喝,姜也见此情形也不拦着,反而让宋稚给她接着温酒。

  “师傅。”姜钦意走过来叫了一声姜也,随即拿起桌上的茶壶查看,发现里面竟然是酒,再看小龙满眼迷离的样子,定然是喝了不少酒。

  “您怎么能让小白喝这么多呢。”姜钦意责备地看着自己这不着调的师傅,姜也只是摊摊手,让姜钦意自己看,明明是这个小家伙自己喝的,她也就给宋稚倒了一杯。

  姜钦意看着宋稚喝多了,也跟一个乖宝宝似的规规矩矩地坐好,没忍住上手揉了一把宋稚的脸蛋。

  “小谢啊,我们也相识一场,你想好了呢,你就点头,不然这鞭子是不会停的。”姜也小酌了一杯后,慢悠悠地讲了一句,而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又接了一句:“对了,这鞭子是不会累的哟。”

  姜也的意思,要是不说的话,打到他说为止。

  又懒洋洋地看了一眼自己徒弟,姜也微微招手,让姜钦意过来点,“接到门内消息,你的师弟师妹可是把你说成了叛徒,与魔族勾结的内鬼。”

  姜钦意闻言,脸上有些不可置信,自己与这些师弟师妹虽然算不得交好,可也没有恶交,而且当日她也先把逃生的机会留给了他们三人。

  “没事,为师会为你主持公道的。”姜也笑着说道,眼底透着一股寒意,真是当姜也是死人了吗,这几百年来为了门内休养生息,她鲜少回天元门,是该回去好好管管这些师兄了。

  “嗯。”姜钦意此刻也觉得一味的忍让并不能换来对方的好感,虽说她也没想讨好任何人,只是自己单纯不想为这些事烦心,索性躲了出去。

  宋稚本有些迷糊,听到姜也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两圈,直到师徒二人都说完话了,才反应过来:“夫人,他们都是坏人,要收拾他们。”

  姜也瞧着好玩,好久没有一个小孩来玩了,小钦意八岁时便不怎么爱撒娇了,都没有体验多久带娃的乐趣。

  “那你说要怎么收拾他们?”姜也起了逗弄小龙的心思。

  “当然是打一顿,搜刮他们的宝物。”小龙想着龙族就是这样看不惯就打,打赢了就把宝贝都拿走,再气死对方。

  姜也像是听到什么好玩的话,笑得停不下来。“哈哈.....好啊,就按你说得这么办,打一顿,再把宝贝抢了。”

  “对,洗劫他们的宝库。”宋稚用力地点头,觉得姜也说得很对。“以茶代酒,敬师傅。我干了,您随意。”宋稚到现在都以为自己喝的是辣喉咙的茶水,而不是酒水。

  “好了,白白,不喝了,我们回去。”姜钦意怕宋稚多喝,连忙就要带着宋稚走。

  宋稚被她夫人牵着往外面走,本来坐着的时候还没有觉得脑子昏昏的,一起来便觉得天旋地转的,走得摇摇晃晃的。

  姜钦意只好把宋稚抱了起来,走出地牢时,周密还在外面等着,见两人出来,赶紧打听是什么事。

  宋稚一看到周密便想起来,自己还要道歉的事,在自家夫人怀里看着周密行了个抱拳礼,“周师弟,我对不住你,这杯我干了,你随意....我的茶呢?夫人的茶杯不见了。”宋稚开始在姜钦意的怀里挣扎,想找到那茶杯。

  “别动了,白白,要摔了。”姜钦意眼见宋稚就要给自己翻下去了,赶紧颠了一下,给人颠了上来,冲着周密点头示意后,便带着宋稚回去了。

  莫约明天就能到天元门,她真想看看那些个长老会如何处置,门主又会如何替她女儿圆谎,不过一切不用担心,反正有师傅在,小时候不是没有见过师傅抽那些师叔鞭子。

  只是怀里宋稚忽然没有了动静,姜钦意还以为怎么了,低头查看,才发现小龙正盯着自己看,好似看什么稀奇宝贝一般。

  姜钦意心下一慌,赶紧将宋稚放到床上去,刚想起身就被宋稚搂住了脖子不让走,嘴唇也蹭着自己的耳尖,顿时,耳后一片红痕,还呢喃着喊自己。

  “白白,你喝醉了,需要休息。”姜钦意想将宋稚勾着自己肩膀的手拿下来,结果被宋稚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

  宋稚此刻眼睛里只能容得下姜钦意一人,她的吻细细地落在姜钦意的脖颈上。

  当宋稚的柔软的唇瓣与细腻的肌肤相接触时,姜钦意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乱了,快速丢出了花长老给的阵盘。

  上面的宋稚摸着她的手往头顶按,小龙喝多了后比以往更加强势,几乎是没有完没了地折腾她。

  姜钦意想要躲开,被宋稚握住脚踝拉了回来,控制在怀中,一口啃上了姜钦意的脖子,细细亲着姜钦意的咽喉,手也不安分地动了动。

  “嗯...,不准留印子在脖子上。”可惜了,话说完了,宋稚早就啃了好几个印子在上面了。

  身上到处都留下了痕迹,以往脖子不准留下痕迹,如今也多了几个红点,好在可以用术法遮盖,只是术法用到这上面也让人怪难为情的。

  姜钦意好像摸到了宋稚的规律,那就是没有规律,逮着机会就往自己身上扑,若是不早日寻得神域口袋,那宋稚得清心寡欲好一阵子了,忽然想找神域口袋心顿了顿,或许该让宋稚禁欲一段时间了。

  阵盘属实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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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妹,他这是怎么了?”严回武在宋稚她们走后来到地牢里,看着白袍书生谢轻末低垂着脑袋,好似已经死了一般,空中无人操控的鞭子还在无情地挥舞着。

  这鞭子竟然是打神鞭,就算是神族那般逆天的体质也受不了这般毒打,严回武咽了咽口水,摸了摸自己的纳戒,想着要赔多少东西才能让姜也消气,自己也欺负过姜钦意。

  “哟,师兄来了,快请坐。”姜也拿开了自己的茶壶,不让严回武给自己倒上,这会儿献殷勤来了。

  严回武见姜也把茶壶挪开了,心里有些忐忑,自己是因为打不过姜也,心里有气且嫉妒,而后发现姜钦意受了委屈也不告状,自然也就开始欺负起姜钦意来缓解自己心里的郁闷,欺负不了大的,就欺负小的。

  自然也知道此举,甚贱,只好带着讨好的笑意看着姜也,后者根本就不看他,没办法只能坐下去。

  可还没有等坐下去,刚刚还在打谢轻末的鞭子就朝着自己挥了过来。严回武赶紧躲开,还好没有一屁股坐了下来。

  “哟,这打神鞭最近生了灵智,专打那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严师兄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让我这打神鞭看出来了吧。”姜也懒散地看了一眼严回武。

  严回武看似站得笔直,看眼睛一直看着打神鞭生怕突然打过来,自己躲闪不急。

  “这....”严回武无言以对,的确自己是干了这事。

  “我还听说,有人说我们家小钦意没有规矩,还说她没有人教?不知道严师兄有没有听说这事。”姜也依然没有动,只是笑着问道,可这笑容让严回武胆寒,天哪,谁来救救他,几百年了,现在还兴师问罪来了。

  要是最初的时候姜也就问上一嘴,天元门上下谁敢惹姜钦意不痛快。

  “这人肯定有病,不然怎么会这么说姜师侄,姜师侄乃天元门新一代弟子中的典范,是十七代弟子人人称赞的大师姐。”严回武咽了一口唾沫缓缓道,现在不仅得看着打神鞭,还得盯着姜也的手。

  “这是我近来得到天材地宝,全都送给姜师侄冲击化身境。”严回武见姜也神色依然和蔼,知道此事不大出血肯定是不行了,一口气把自己的纳戒里面的天材地宝都给了出去,不然他真怕打神鞭忽然挥过来。

  姜也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拿走了严回武双手抵上来的收纳袋,勾起自己的茶壶走了,留下一句:“你来问吧,问不出来就杀了吧,给你这个机会,杀掉你的爱慕者哟,严师兄要把握住机会。”

  刚走出地牢就听到三声严回武的哀嚎,三鞭只是看着给了这么多天材地宝的份上,而且回天元门抓了内鬼,还得严回武主持大局,不然早打得他要闭关好些年才能出来。

  真是可惜,要是小时候,就随便打了,反正他们又打不过自己。

  抛了抛手里的收纳袋,还行,再多去搜刮几个,就够小钦意冲击分神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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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也走后,严回武被打得跌落在地台上,缓了一会,才解开了谢轻末嘴上的禁制,谁知道对方第一句话便是嘲笑自己无能。

  “严回武啊,严回武,这么多年了,你还被她打,真是没有出息,当上了大长老又如何?”谢轻末想策反严回武。

  “闭嘴,说得你没打过一般,当年你被打得爬都爬不起来,怎么不说。”严回武捂着自己被打了腰背,还好留了点了脸面给自己,没有打屁股。

  “谢轻末,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明天就到天元门了,你今夜不说,明日便是你的死期。”严回武明显知道姜也的打算,天元门有一神器可用,届时,谢轻末不说也失去了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