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希望渺茫,但只要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陈梦怡都会尝试的。
陈梦怡、还有柏悦的两位母亲,她们做的无用功已经太多太多了。实际上这么多年,在柏悦不知情的情况下也做过很多康复治疗,但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要是信息素紊乱症那么容易治好,也不会是当世少数无法治愈的病症之一。
这些治疗,她们也都没有告诉柏悦,就是害怕柏悦先有了希望,而后又失望,最后变成绝望。
但那么多无用功都做了,一个有可能成真的方法就摆在面前,哪怕心知肚明失败的可能性更大,陈梦怡也一定会去尝试。
陈梦怡也看出了柏悦的担心,她对着柏悦露出安抚的笑容:“悦悦,你也不用担心,反正也不是很多钱,我们就先试一试。”
“再说,它说没有强制最后一定要让我们进监狱,那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吗?”
柏悦听到陈梦怡这么说,才放下一点心。在安抚完柏悦之后,陈梦怡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柏悦这才后知后觉的道歉:“对不起梦怡,我打扰到你睡觉了。”
陈梦怡摆了摆手:“这有什么啊,而且悦悦做的是对的,人会随着清醒渐渐遗忘梦中的内容。在做完梦第一时间来找我和我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一个非常正确的举动,下一次也要这么做。”
两人的谈话到这里,就差不多结束了。剩下的就是各自回到房间里,继续睡觉。
陈梦怡也是这么打算的,但柏悦却突然不想走了。她看到陈梦怡打算起身推自己,就直接伸手抓住了她的衣服。她针织外套的衣角被柏悦握在了手里,陈梦怡有些诧异,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柏悦,那意思是问她怎么了。
拉陈梦怡衣服的时候柏悦很敢,但是现在却因为害羞耳朵尖都开始泛红。
饶是如此,她还是声音轻轻地问:“梦怡、我今天晚上能不能留在你房间睡觉啊?”她这个提议有些大胆了,柏悦害怕自己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于是语速飞快,她都有点担心陈梦怡没听清楚。
在说完以后她还飞快补充:“就光睡觉,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柏悦说话的时候低下了头,似乎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么冒昧。
陈梦怡听了她的话,只觉得有些好笑,她伸手撩了一下自己荡在身前的头发到耳后去,忍不住弯下腰来,两只手撑在柏悦的轮椅两边扶手上,整个人给了柏悦十足的压迫感。
也因为她的这个动作,她那荷叶边的领子看起来有点低。女人睡觉一半是不会穿里面那一小件的,柏悦又是低下头的动作,只要眼睛往那边一瞥就能看到陈梦怡领子里面那雪白。
她的脸在这一刻爆红,她撇过了头去,生怕冒犯了陈梦怡。
看到她这么胆小,陈梦怡更觉好笑。
“悦悦这么胆小、这么害怕,还说什么都不会做,你能做什么呀?”
不过柏悦说光睡觉,陈梦怡也是相信的。她直起身来,不再开柏悦的玩笑:“好吧,今天让你跟我一块睡。”
陈梦怡绕到了柏悦的身后,推着她的轮椅进了自己的卧室。柏悦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她有些好奇的张望,却看到了不少眼熟的东西。
房间的小柜子顶上,放着不少柏悦送给陈梦怡的东西,包括今年才送的生日礼物立体相册,以前给陈梦怡做的手工编织玩偶;床头柜上还有两人的合影,一共摆了三张。一张是陈梦怡刚来的时候,她俩12岁时拍的;一张是大学毕业,两人穿着学士服拍的;还有一张是成年后,柏悦躺在床上睡得正香,陈梦怡对着镜头比着耶。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啊?”
柏悦有些好奇,还转过头来控诉陈梦怡:“你竟然趁着我睡觉偷拍!”
陈梦怡穿着拖鞋快走几步,把那张照片反过来让它对着床头柜的柜面,然后才回过身:“不要在意这些小事。”她一边说一边凑过来把柏悦抱了起来,然后放到了床上。
陈梦怡在柏悦靠近床铺的位置还放了两个枕头:“我这边没有护栏,为了防止你掉下去,这个是必须要的。你等我一会儿,我再去拿一床被子。”
她去找了李妈,李妈虽然已经离开,但还在待命,她知道两人聊完以后要是柏悦直接留在陈梦怡房间里,肯定是要拿被子的,所以刚刚就去准备了。现在正好派上用场,陈梦怡没一会儿就抱着被子回来了。
陈梦怡也上了床,关上了卧室里的大灯,只留着床头小灯。
上床之后,柏悦觉得有些碍眼的那件外衣终于被陈梦怡给脱下来了。她一脱下衣服就看到柏悦直勾勾盯着她看,那眼神可算不上清白。陈梦怡很讨厌别人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却不讨厌柏悦的这种眼神。
因为柏悦的眼神很纯粹,就是大色迷,单纯喜欢看她。最关键的是陈梦怡还知道,柏悦纯粹有色心没色胆。要不会这么长时间了,都没看过她穿睡衣的样子。
陈梦怡笑了笑,身子往被子里面滑了点,侧着身子靠向柏悦那边:“我要关灯了哦?”
“嗯。”
陈梦怡伸手,将留的床头灯也关上了。一时之间,房间里面陷入了黑暗中。灯光蓦地消失,眼睛还没适应黑暗,柏悦看不太清陈梦怡的动作,但是能感觉到一些。
她似乎裹着被子,往自己这边更靠近了些。
同一时间,那股鼠尾草的香气也更近了一些。
陈梦怡的信息素味道是好闻的,并不会过于甜腻,也不会苦涩到让人闻不下去。只带着一点类似于香樟树的苦涩,但更多却是类似薰衣草的沁人心脾。柏悦很喜欢这种味道,也习惯了这种味道。
在柏悦沉迷在陈梦怡信息素味道的时候,陈梦怡愈发靠近柏悦,靠近到柏悦都能感觉到陈梦怡身体的温热。
“要亲亲吗?”
陈梦怡都这么问了,柏悦根本把持不住。她非常郑重的点了点头,也没意识到陈梦怡压根看不到。她又发出了一声“嗯”来表达自己的意愿。
陈梦怡又靠近了些,已经和她贴贴了,过了半晌柏悦就感觉到陈梦怡的脑袋凑到了自己跟前,然后就感觉到了陈梦怡那柔软的嘴唇。她们这段时间经常亲亲,柏悦已经习惯了和陈梦怡唇齿相依的感觉。
她下意识伸手抱住陈梦怡的背,她的手掌也摸到了柏悦荷叶边上面的皮肤。
哇,这件睡衣好大胆,原来是有些一字肩的设计吗?
柏悦的手有点点冰凉,让陈梦怡忍不住颤抖了下。柏悦感觉到了陈梦怡的震颤,一时之间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但是就是这一下不知所措,让柏悦的手指尖落到了陈梦怡的后脖颈上——准确的说,是腺体上。
后脖颈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凸起,并不明显,手指一开始放上去柏悦甚至没察觉到,直到陈梦怡“嗯”了一声,那声音怪怪的,柏悦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按错了地方。
这段时间里,柏悦也习惯了黑暗,她能够看清楚陈梦怡的面部轮廓,也看到她趴在自己胸口上,用手戳了戳自己锁骨下面:“坏家伙,明明说什么都不会做的,还摸别人腺体。”
腺体在ABO的世界观里面是一个很隐私也很重要的器官,它甚至可以取代性关系,直接承担起怀孕的功能。虽然柏悦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靠信息素也可以怀孕,但设定是这样的,那就这样吧。
这样一个器官裸露在外面,柏悦也觉得挺怪的,也很容易像这样,被人摸到。
柏悦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但最后的画面就是——她摸了陈梦怡的腺体。
她真不是个东西。
柏悦在心中唾弃自己,陈梦怡却提出了一个要求:“你都摸了我的腺体,让我也摸摸你的。”柏悦没什么意见,她挪了挪脑袋,转过头去,露出了自己后脖颈的腺体。
陈梦怡伸出手,用手指尖碰了碰柏悦的腺体。
柏悦平时碰自己的腺体都没什么感觉,毕竟那只有小小的一个凸起,平时自己洗澡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的擦过,和自己洗澡的时候带过胸部的感觉类似。
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被别人触碰的时候,是这样的感觉。
感觉好怪,陈梦怡的手指尖落在上面,就让柏悦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纷纷冒了出来,柏悦甚至想要绷紧脚尖以防止自己去挖出一个三室一厅来。
柏悦下意识用手指紧紧抓着被单,才能抵抗这种怪异的感觉。
她的眉毛也不自然的蹙紧,眼睛也闭了起来。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柏悦心中生出了一种渴望来——她想把陈梦怡按在床上,用自己的犬齿刺入陈梦怡的后脖颈,注射进信息素,让陈梦怡的身上沾满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柏悦的一举一动都落在陈梦怡的眼中,她发出了低沉的笑声:“悦悦,你现在知道腺体被碰是什么样的感受了吧?”
陈梦怡果然是坏心眼,就因为这个原因,要让柏悦和她有一样的感受。柏悦抬起手,伸手把陈梦怡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里:“梦怡太坏了,我都说不是故意的了嘛。”
“哼。”
陈梦怡小小的“哼”了一声,而后躺回了自己那边:“好了,快点睡觉吧,这都几点了。”
“知道了知道了……”柏悦也老老实实躺好,和陈梦怡道了晚安:“梦怡,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