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泛着银光的两枚耳机罩温柔地将宁湾的耳朵全数包裹,

  一阵清晰的呜咽声就这么被送入了宁湾的耳中。

  那呜咽声,断断续续、一阵一阵地,情绪也随之递进。

  从刚开始闷在鼻腔中的轻微呜声,到有些受不住的小声抽泣,再到实在忍不住地又拼命想憋住呜咽声。

  就像是一只被欺负了的可爱小狗,企图以这种方式来表达它的委屈。

  呜咽的哭声掺杂些许轻微的电流声,听上去有些梦幻失真。

  哭声最后尾调还稍微带了点上翘的闷哼,似是无声地用撩人的语调在跟谁撒娇似的,听上去稍显色、情,有点容易让人想歪。

  随着呜咽的哭声渐止,一声酝酿了很久、充满亲昵意味、黏黏糊糊的“我爱你”让这首独特的“歌曲”进入了尾声,但却仍旧留有回味的余地。

  宁湾呆滞了片刻,下至的眼睑看上去有些委屈巴巴的,无措极了。

  他实在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声音。

  毕竟自己分明根本就不爱哭,什么时候居然这么哭过啊?

  而且这声音怎么莫名地听上去好像有那么点怪...

  特别是最后一句“我爱你”,这又是从哪里来的?

  就像是...像是在跟谁撒娇似的。

  撒娇?

  宁湾想起来了,这哭声应该是从他们成团后的头一场小型的演唱会录来的。

  那时候宁湾确实因为实在太激动和大感动而哭得颇为壮烈。

  头一场演唱会,粉丝都格外的热情,那天又正巧撞上了宁湾的生日。

  因此演唱会结束的那个瞬间,他的粉丝和队友们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当整个场上灯都黑下来的瞬间,宁湾正要摘下耳麦往下走时,却被身旁的温以言给拽住了手臂,蒙住了眼睛。

  紧接着前方粉丝们大合唱的歌声响起。

  这时遮住宁湾眼睛的手也终于被拿了开来。

  宁湾看向现场的粉丝们,她们手上挥舞着绚烂的荧光棒,带着笑意和祝福,回望向宁湾。

  而后远处江愈和陈最推着生日蛋糕走了过来,

  紧接着身后的大屏也开始播放起庆生视频。

  庆生视频放完之后,大屏里就映出宁湾早已又红又肿的眼睛。

  宁湾本身眼睛就生的圆钝,这么一哭,变得更圆了。

  那眼睛就肿的像两颗饱含汁水的桃子,含在眼眶里的泪欲流不流的。

  那场小型演唱会结束之后的头一天,他的眼睛和嗓子就双双罢工了。

  所以录音里面最后那句分明根本就不是“我爱你”,而应该是“我爱你们”才对。

  是他对着粉丝们大喊的“我爱你们”。

  而且宁湾依稀记得那时候的江愈看到自己哭成那鬼样子之后,

  还莫名悄悄侧过身体,敛了敛他的视线。

  要说宁湾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这当然是因为江愈那天本就面无表情的脸看上去更冷了。

  冷的眼睛跟镶嵌着两粒浅灰色的冰珠子似的。

  “好听吗?这是我老婆。”

  江愈悄然凑近面前还在发着呆的小骗子,不自觉地又轻轻嗅了一下面前修长又柔软的脖颈。

  宁湾此刻脑海里略过之前无数次江愈带着耳机的画面。

  不管何时何地,这幅耳机出现的频率都超级高。

  该不会他在病床里带的那副入耳式耳机里也是他的哭声吧?

  宁湾瞪大了眼睛,他一直以为江愈听的是正正经经、美妙动听的音乐。

  于是不信邪的宁湾,又按下了往后播放的按钮。

  结果又开始重复播放他的那段哭声。

  宁湾心里臊的慌,他立马乱摸按钮,按下了暂停键。

  循环在脑海里播放的可怕哭声这才停下了对他的攻击。

  所以...这副耳机里只有这首、不对,只有他的哭声吗?

  怎么会这么奇怪?

  “这是你录的?你..为什么要录这个?”

  宁湾疑惑地看向江愈,虽然他心里好像莫名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当然,我老婆我为什么不能录?再说了,实在是因为老婆实在是很少哭,我又不舍得他哭。这么珍贵又可爱的哭声我当然要特地珍藏。”

  江愈轻柔地拂过耳机罩圆滑的弧边,醉酒后的声线格外温柔,像在低声喃喃着自己满溢的爱意。

  宁湾的心就这么被江愈一挠,耳朵又又又红了。

  江愈这难道是喜欢他喜欢到哭声都要录下来吗?

  但他又觉得有些莫名说不上的怪异和惊悚?

  正常人喜欢一个人的话怎么会这样,

  肯定是被变态害的,才让江愈不得不压抑着情感。

  宁湾暗自点了点头,认同了自己的这种说法。

  “但是那时候实在有太多人看到了老婆可爱的模样,明明这只有我能看才对。我忍了好久才控制住我自己,没有当场把我老婆抓回去,藏起来。”

  江愈上一秒还温柔动听的声线瞬间变得低沉浓烈,里面满是丑陋且深刻的妒意。

  宁湾严重怀疑江愈是否又被便太上了身,于是他谨慎地往后退了一退。

  “我真的好怕他被别人骗走,不要我了。那我就算每晚每晚都听着我老婆可爱又好听的声音入睡,也只是饮鸩止渴,我最后都会死掉的。”

  江愈抓住了宁湾的手臂,他的情绪又再度发生了转变。

  那双浅灰色的眼睛中似有若无地闪过红意,浓密的羽睫也低垂着,彷佛下一秒就要掉溢出泪珠了,看上去分外的脆弱。

  “我会死掉的。”

  最后江愈再次暗自轻声低喃着,声调渐渐萎靡。

  他老婆呢?他那么大一个老婆呢?

  又香又甜又软的老婆呢?

  眼前影影绰绰,只有散发着诱人香味,跟他老婆一样又香又甜的小骗子。

  江愈的心里空落落的,就像是缺了一块最重要的东西,急需填充。

  于是他就像被花蜜吸引的蜜蜂一般,又极为自然地将面前的小骗子紧紧圈住,圈进自己的怀中。

  而后又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再度把自己埋进了小骗子柔软的肩颈中,

  就像是候鸟找到了归巢一般,江愈这才安定了下来,

  他发出一阵满足至极的喟叹,心中瞬间充盈了起来。

  宁湾又被江愈没安全感且脆弱的样子给定住了身形,他望向又死死埋在自己身上,抱自己抱的很紧的江愈。

  高大英挺的身躯,紧紧搂住自己的修长手臂,但却微微颤抖的睫毛。

  宁湾恍若看到了江愈冰冷又坚硬外壳下最柔软、最脆弱的鲜红蚌肉。

  房间里面很安静,江愈埋在宁湾的肩颈上,温顺的闭上眼睛,一副快要熟睡的俊美模样。

  宁湾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他的眼皮也慢慢变得跟铅块一般重,不自觉地往下垂着。

  就在宁湾也快要睡着的时候,蛰伏在他肩颈处的恶龙猝然睁开了那双冰冷却充满爱、欲的眼睛。

  恶龙哪有什么乖巧可言。

  对于它喜欢的珍宝而已,存在的只有掠夺、私藏的自私却又强大的本能而已。

  更何况眼前这块香软的宝物堪称是它人生中最喜欢、最珍爱的宝贝。

  它只会将珍宝拖进自己构筑的、不见天日的温暖巢穴中,而后小心翼翼地将脆弱的珍宝放置在布满柔软丝绒的床榻上。

  紧接着用痴迷的眼神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反复抚摸、舔舐,将珍宝舔的发光发亮,舔湿舔透、舔得珍宝露出自己最璀璨的艳丽色彩而已。

  “我突然想起老婆的腰侧有颗特别漂亮的小痣。你...有吗?”

  江愈轻声低语,口中温热的气体打在了宁湾的肩颈上,同样也是又轻又柔的。

  宁湾还没感受到危险的来临,他脑袋晕晕乎乎的,只是单纯地觉得脖子这里很痒。

  于是他伸出手来想要阻止这个不安分的温热东西。

  散发着香甜气味的白肉主动将送入到江愈的眼前。

  江愈自然被刺激地不行,脑内都是漂亮又精致的香软小面包。

  于是他遵循自己最原始的欲望,先是轻轻啄了宁湾的指尖,而后张开了嘴,露出洁白的健康牙齿,啃咬了上去。

  他环住宁湾腰部的手也像条灵活的蛇类一般,自觉地找着衣服的缝隙,试图钻进去,接触着宁湾掩藏在衣物下的细腻皮肉。

  宁湾这下终于从困顿中缓过了神来。

  可惜已经迟了。

  因为江愈的手已经顺利且精准地找到了那藏在腰窝下方、轻微凸起的敏感小痣,并且亲昵地和它来了个亲亲。

  宁湾最最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腰部那块,因而他整个人又软了下来。

  嘴里还泄出一声闷哼,和耳机里的那段跟撒娇似的呜咽声颇为相似。

  “江愈!别摸那里。”

  宁湾一把拍打掉江愈的贼手,他的瞌睡虫瞬间被摸没了。

  “你是我老婆吗?”

  江愈从宁湾的肩颈处爬起,又轻轻嗅了嗅宁湾的颈侧,而后又像是有疑虑一般,又凑近宁湾的唇侧,再度嗅了一嗅。

  一夜没睡好,刚刚快睡着的宁湾颇为怨气地瞪了瞪江愈。

  这是真的折腾人。

  一夜没睡好的宁湾颇为怨气地瞪了瞪江愈。

  这是真的折腾人。

  “是,是。我...我是你的老婆!”

  宁湾点了点头,嘟嘟囔囔地应下了江愈的问题。

  “老婆?”

  江愈浅灰的眸中闪着亮光,轻声唤道。

  “嗯。”

  宁湾点了点头,答道。

  “老婆?”

  江愈又轻轻唤了一声,然后试探性地啄了啄宁湾的唇角。

  “嗯。那我们可以睡觉了吗?”

  宁湾又应了一声,掀开沉重的眼皮,拽过江愈的胳膊,就要往柔软的大床上倒。

  但宁湾还是没能顺利地躺到床上。

  因为他整个人被江愈硬生生地抱到了他的腿上

  “江愈你干嘛又?”

  宁湾明显又紧张了起来,他的臀部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底下大腿的劲实肌肉。

  “你刚刚骗了我,我还要再确认一下才能叫你老婆。”

  江愈将宁湾的头轻柔地往外扭了一下,正对着对面的一面全身镜。

  宁湾猝不及防,一下看见了镜中坐在江愈身上满脸通红、惊慌失措的自己。

  脸更红了。

  “我都说了,我是你老婆了。不用确认。”

  宁湾的声音软了下来,他用圆钝无辜的眼睛望着江愈,轻轻地哄着他,企图驳回这个看上去对自己不怎么好的提议。

  “不行。我摸摸你的脸,再亲亲你的脸。看看你有什么反应,我就知道你是不是我老婆了。”

  江愈此时此刻固执地想要弄清面前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小骗子究竟有没有骗自己,强制自己变成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忽视小骗子对他的撒娇。

  “那对着镜子干嘛?”

  宁湾有些不敢看见镜子里面的自己,因为那样仿佛他的内心就无所遁形,暴露在空气中似的。

  “因为骗人是不对的行为,要受到惩罚才行。你自己看看,明明其他地方都那么乖那么软,为什么偏偏要嘴硬?”

  江愈将怀中不听话的小骗子的圆润头颅又扭了回去,浅灰色的眸中满是怒气和些许的委屈,还有些不解。

  宁湾瞧见了江愈眼中的委屈,心软了一分。

  喝醉了酒的江愈直白地宁湾无可招架,于是宁湾放弃了挣扎,仍江愈摆布。

  “老婆的眼睛又大又圆,里面含着两颗黑黝黝的圆润葡萄,每次望向我,我都想亲死你。”

  江愈边说边轻轻地抚了抚宁湾的眼睛,并示意他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那你知道我老婆被我轻轻啄一下,会是什么表情吗?”

  江愈静静地望向镜子里的宁湾,低声问道。

  宁湾哑然,他攥紧自己的衣服,心提到了嗓子眼。

  江愈停顿了片刻,就轻轻啄了啄宁湾的左眼皮。

  然后宁湾就这么被迫地看着镜中自己的眼睛。

  那双形状偏圆的眼睛一下变得像粒饱满的杏子似的,水汪汪的,茫然极了。

  “对,老婆。就像这样,这么可爱。”

  江愈笑了笑,又轻轻啄了一下宁湾的眼皮。

  “那你猜如果重重地亲一下,会是什么样呢?”

  江愈又靠近宁湾的耳侧,问道。

  “我不知道...呜!”

  宁湾这句话还没说完,他就眼睁睁见着镜子自己有些微微下垂的眼角被大力地吸了一口。

  然后镜中的宁湾睫毛开始胡乱飞舞,眼尾那块的白肉变得发粉。

  眼睛的形状从杏子变成了更为丰润饱满的桃瓣,无辜又带上了点似有若无的勾人。

  “乖老婆。”

  江愈又亲昵地亲了亲宁湾的脸颊侧边的梨涡,像是在奖励他一般。

  宁湾心里羞耻极了,他试图回避视线,不敢再看镜子中的那个因为江愈的亲吻起不同反应的宁湾。

  “那老婆,你知道亲你的嘴,你又会有什么反应吗?”

  江愈又亲了亲宁湾的耳垂,温柔地将他的目光逼回镜前。

  镜中宁湾的唇被主人轻轻抿着,唇上的那颗唇珠似乎知道自己将会被狠狠地疼、爱一番,开始瑟瑟地轻轻颤着,足以看出它的柔软弹力。

  “别亲了,别亲了。我都说了我是你老婆了!你就别亲了。好不好?”

  宁湾看着镜中面若桃花的自己,比身后喝醉的江愈还要红的脸颊,羞得头顶快要冒烟,连忙推拒道。

  醉了的江愈固执地可以,一点都不依他。

  看着马上就要亲上来。

  于是宁湾主动将自己的唇献了上去,轻轻啵了江愈一口。

  只见江愈喉头一顿,果然停下了动作。

  只是眸色越变越深。

  “老婆,你主动亲我?我好高兴。”

  江愈又笑了笑,按住宁湾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江愈的吻大力又色、情,那条偏长一点的舌头暧昧地带着宁湾的舌头共舞,十分直白地,身体力行地表达着自己的高兴。

  宁湾被按住猛亲了一会,亲的整个人都熟透了。

  江愈这才放开了他的唇。

  “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被亲的晕乎乎的宁湾终于得了空,向江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刚刚骗我骗的好辛苦,我还是不太敢轻易地相信你。”

  江愈凸起的喉结剧烈的滚动了一下。

  他不明白,分明他还没吃够,老婆怎么这么快就要睡觉了。

  “江愈,你什么意思!我怎么都看不出来你这么滑头?”

  宁湾又气又恼,黑亮的瞳孔水汪汪地瞪向面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冷淡男人。

  “这样。老婆,你给我看看你腰背后的小痣,我就能完全确认。”

  江愈顿了片刻,说道。

  宁湾猛烈地摇了摇头,黑白分明的瞳仁都透着羞恼。

  “那就让我再亲亲老婆的其他地方?”

  江愈的目光就如同恶龙一般,在宁湾的脖颈,锁骨,甚至是乃、尖徘徊。

  于是两相相较取其轻,宁湾还是妥协了。

  他颤颤巍巍地背对着江愈,轻轻掀开了身上的衣服。

  主动向恶龙展露出劲韧又白皙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