啬乡与人的意识直接连接，理论上，只要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啬乡可以实现人的任何奇思妙想。
不过，啬乡运转消耗的能量巨大，非必要活动，能不开启就不开启。
99区不比88区，88区的大部分区民已经被改造成半人半植的结合体。即便世界早已异化的面目全非，但植物依然是蓝星上最重要的生产者。
88区可以高效率地吸收阳光中的能量，只要太阳不死，88区的能量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而99区就不一样了。
纳西妲创造啬乡的能量，全部来自于晶核。
晶核属于消耗品，用一点少一点，无论目前储量多少，总有用完的一天。在找到替代能源之前，他们得省着点用。
“原来如此。”简莱和卡维都若有所思地点头。
“暂时把这里当做旅馆和图书馆吧。”纳西妲说，“接下来是自由探索时间。大家把探索中发现的问题记录下来，方便后续改进。”
……
谈完事，纳西妲把简泥和火霆从两个小空间里叫出来。
简莱和那维莱特一组，简泥、纳西妲、阿佩普一组，卡维和艾尔海森一组，几人分开探索。
开始行动后，火霆惯性地跟在简莱身后，却被卡维扯住领子一把拽走。
“火霆先生，还没好好感谢过您对我和艾尔海森的帮助，请您跟我和艾尔海森一起行动吧，我们三个人一组。”
“哼——”艾尔海森侧脸轻嗤一声。
“怎么？”卡维迅速皱眉盯回去，警惕艾尔海森接下来的毒舌。
艾尔海森：“没事。”
卡维：……谁信！
……
剩下的时间，简莱和那维莱特先后在不同点位测试了各自的时速极限，以此来探索啬乡的稳定性。
不测不知道，这一测，简莱发现那维莱特的时间流速竟然高达1000：1。
也就是说，他可以用一秒钟完成别人1000秒才能完成的事情，甚至更短。
然而，1000：1只是啬乡的极限，并不是那维莱特的极限。
简莱嘴角忍不住抽搐：“这有点夸张了吧……”
那维莱特却摇头，语气平静：“一点不夸张，当前不到我意识强度的百分之一。如果啬乡强度足够，这个数值起码还能增长一百倍。所以，这是我的优势，也是我的短板。”
“嗯？！！”简莱愕然地仰起头，震惊地看向身旁过度凡尔赛的龙，“优势就算了，为什么还说是短板呢？1000乘100就是十万倍啊，不敢想象这个数字再乘上你的生命长度，最后会达到多么恐怖的程度！毕竟太阳的生命也只剩下几十亿年，这样算的话，你的生命堪比一颗恒星级星球了！”
简莱语气激动，他的表述也让附近的纳西妲等人露出震撼的神色。
纳西妲正在将简泥课本上的知识录入虚空系统，等会儿帮助简泥直接传入简泥意识之中。
听到简莱的话，暂停手头工作，写了一段文字传送到两人面前：“这是个非常新奇的思考角度，简医生。按照蓝星这片宇宙的规则，如果那维莱特先生能够成为恒星级强者，哪怕是最底层的恒星级强者，他也能够创造生命，甚至是文明。”
“咳咳咳咳……”简莱被呛到了，瞪圆眼睛，“等、等等！怎么可能！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那维莱特微笑，抬起手指压在他唇上，示意他噤声。
啬乡加载了最真实的物理引擎，像说话、拥抱、拉拉扯扯这种，在现实中是什么样，在这里就是什么样。
简莱的嘴巴被封住，那维莱特瞬间被指腹上的柔软吸引了目光。
他垂下长眸，凝视简莱因为激动而呼吸急促的嘴唇，目光一下变得幽深而温柔。
简莱顿时浑身僵硬。
真被自己给说中了，遇见他之后，尊贵的水龙已然演变成遇见他之后的模样。再也不复原本的清冷淡漠不说，还随时随地都想抓住他抱抱和亲亲。
当然，自己也没有矜持多少，时常承受不住他的美貌，主动凑过去亲吻他。
但这里现在都是人，还有小孩子……
简莱拼命转动眼珠子提醒。
“咳！”
那维莱特终于察觉出自己的失态，迅速收敛了目光。
但心里还是遗憾，伸手揉乱简莱的头发，低声浅笑：“我也是分场合的，不用担心。”
未尽之言，就是回去再亲。
回去当然不可能只是亲那么简单，简莱窘迫地扭开脑袋，假装看向远方。
那维莱特低笑出声。
伴随着悦耳磁性的笑声，他打开一个啬乡界面，输入一段文字，传送给纳西妲：“纳西妲女士，请就刚才的问题详细说明。”
纳西妲的两条消息很快发回来。
“那维莱特先生，您应该也发现了吧。”
“来到蓝星后，了解了您和简医生的情况，我很奇怪简医生为什么会怀孕。毕竟‘越强大的武者越难孕育后代’，是蓝星的自然法则。在这一法则下，您和简医生根本不可能孕育出新生命，现在倒是解释得通了。如果那维莱特先生已经强大到超越蓝星法则，这条法则对您当然不适用。”
那维莱特眯了眯龙眸，回复道：“是的。看完您的消息，我想，我大概猜测到提瓦特的元素力为什么会被大量泻入蓝星，也猜测到我们先后降临蓝星的原因了。”
纳西妲和简莱同时问：“是什么？”
那维莱特：“有待再验证。”
简莱：“嘁——”
简莱的时速极限是52：1，之前在88区的时候，他的那个“涩香梦”时间流速大约是现实时间流速的32倍。
计算下来，刚好是个黄金比例。
“黄金比例是个最和谐、最美丽、让人感觉最舒服的数值。可短时间内，啬乡的强度很难再往上提升。也就是说，你很难在啬乡里达到让你最舒服的那个时间流速。你的短板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简莱无疑是聪明的，举一反三，立刻明白了那维莱特之前的话。
那维莱特颔首。
“当我习惯了1000倍的时间流速后，再进入低时速下运转的空间，就会感觉一切变得很慢。而我的意识强度，会让我对这种时间变慢的现象更敏锐一些。那么在我的感知里，世界会由立体的变成平面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甚至从平面的变成线状或者点状。”
在88区的啬乡梦里，他刚开始就是这样。
所以，简莱在他怀中化成灰烬的那一秒钟，他不仅重复经历了几十次，而且每一次经历都是一个无比漫长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