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礼物留给你自己吧。”
“呐杰、”
“什么？”
夏油杰一页页翻着由奴良组倾情提供的百鬼名录集。
思考着下一只假想咒灵收服计划的同时，顺便回应了下从回来起就一副憋屈模样盯着他看的男同学。
“你有没有觉得这些事情结束的有些潦草？”
“如果是动漫或者小说的桥段的话，感觉像是一下子跳跃到了【十年后】的状态。”
而完美的五条悟在这期间甚至连个露脸的机会都没有。
孩子心性的大少爷不甘的鼓了鼓嘴，觉得没劲极了。
“会被骂烂尾的哦！”
他还想着跟杰来波久违的配合展示一下最强的默契呢。
结果就在他出任务的时候，杰居然一个人完成了对极恶咒术师絹索以及诅咒之王两面宿傩忠实狗腿子里梅的诛杀。
还有战利品，十根宿傩的手指头。
虽说以杰的能力来说做到这些也实属正常，但是、
夏油杰抬头看见他怨念的眼神，扬了下眉，“你觉得潦草？”
又低头去看书，淡淡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什么啊？！”
五条悟茫然又不服气的叫嚷起来。
分贝大到耳朵痛，夏油杰叹了口气，“要是让你觉得过瘾，那事情得惊险刺激到什么地步我都不敢想。”
要知道上次悟这家伙觉得过瘾还是跟甚尔打至濒死那一场。
但甚尔好歹算是自己人，不至于真到你死我活那一步，何况硝子也在旁边待机，生命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可这次面对的可都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坏胚子啊。
一个拿人做实验取悦自己，一个拿人做料理满足别人。
尽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取得胜利，但夏油杰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其他人牵扯进来。
不过若是这么说，悟就又该闹了。
他顿了顿，将话题又扯回去。
“虽然最后阶段收尾很快，但我前期做的准备可不少。”
为了能够最大程度的了解敌方势力，他可是从一年前就开始着手布局了。
从平行世界那里获取的情报虽然关键，但毕竟隔了一个世界，其真实性还有待考证。
何况未来可以被改变，这是早已被验证的事情，身为亲历者以及事后为数不多的知情者的夏油杰对此再清楚不过。
步步谨慎没有坏处，有时候细节就是能决定成败的。
为此咒灵不知收服了多少，又放出去多少，就为了打探情报，最好是能打入内部。
咒力一刻不停的消耗便当是修行了，这也不算什么。
让夏油杰大做心里斗争的，是开口去拜托旧识们帮忙。
奴良组那边倒也还好开口，大妖怪们自有保命的手段，派乌鸦盯梢寻人更是不必担风险。
就是在考虑请阿纲的幻术师朋友出手时，他实在犹豫。
那时他刚有了絹索与咒术界高层来往的情报，有心顶替中间联络人的身份去与絹索近距离的接触。
一人分饰两角的前提条件真人便有能力帮他达成，能力分成九比一，分身尽管只有本体十分之一的能力，但咒力依旧可观。
好在就夏油杰的观察，这个联络人平日里也无需发动咒术，不会留下咒力残秽。
这大大降低了他暴露的可能。
但是变化形体却不能由咒灵来做，咒术师对咒力向来敏锐，更何况要面对一个活了千年的人精。
于是他很老实的向乱步请求了帮助。
而乱步是这么说的：
【“去找幻术师啦，你不是也考虑过的吗？”】
【“世上最优秀的幻术师可都在彭格列十世的麾下。”】
世界第一名侦探当场看穿了他的忧心。
紧接着道：
【“安心吧，他家的幻术师可以远程维持幻术的，不用跟你一起直面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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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五条悟取下墨镜捏了捏鼻子。
墨镜戴久了，最强的鼻梁也是会难受的。
“杰跟那家伙定了什么束缚啊？”
其实这样说来也不严谨。
身为咒灵操使，夏油杰所持有的咒灵也属于他这个人的一部分。
说到底还是他对自身的束缚。
“嘛、就是一年内不用真人的能力治疗自己，换他在我无法供应咒力的时候能单独行动。”
夏油杰还没有学会反转术式，平日里跟五条悟的切磋就算认真也不至于到生死极限那一步，两个人都下不去手不说，女同学看着也是心慌的。
事后一顿痛骂是跑不了，估计还只给治个半好让涨涨教训。
所以夏油杰这样安排，也不是没有借机逼自己一把的意思。
谁知实力太超过，准备太充分，压根没有机会来突破。
不过他也不急就是了。
夏油杰看男同学睁着双璀璨的蓝眼睛眨啊眨，一副还有些不适应的模样。
又想起这段时间自己的任务都由对方顶上了。
合上书说道：
“悟，你最近太辛苦了，休个假吧，明天的任务我替你。”
能派他俩出场的任务级别都不会太低，虽然伤不到，但这么频繁奔波当然也累人。
五条悟哼哼两声又把墨镜带上了，“干嘛，杰心疼我啊？”
还没等夏油杰说话，他又说道：
“之前我和硝子也是这么担心你的，知道这么做会让人牵挂就别一个人逞强啊。”
夏油杰难得被五条悟这样理直气壮的训，也觉得有趣。
要知道以往都是他在扮演这样的角色。
当下眉眼弯弯，说是是。
没想到五条悟还得寸进尺起来，“我才不休假，也该让你多担心一会儿！”
可真是太幼稚的报复了！
自损一千伤敌八百。
夏油杰叹了口气，对他说：“【镜花水月】。”
五条悟刚想问他好端端说什么成语。
却忽然觉得眼前一亮。
挂不住脸的墨镜被夏油杰单手接了去，五条悟怔怔的看着自己缩小了好几圈的手。
脱口而出的童声清亮：“你把我变小了？！”
五条悟在夏油杰面前当然是毫无防备的。
夏油杰看幼年版男同学，总是要更多几分耐心与怜爱的，看五条悟衣服裤子拖沓的模样，就问：“要抱吗？”
咒术应在别人身上的效果是远不如自己的，衣服的变化他就没能掌握好精度。
五条悟哼了一声，说才不用。
虽然平时他是喜欢跟杰贴贴，但现在这个样子，又是被抱，即便是他也会难为情的。
夏油杰也不勉强，唤出一只咒灵当坐骑给他代步。
“也不让你多休息，一天吧，好好休息一天，我会给你带点心回来的。”
都这样说了，五条悟自然接受好意。
一同回寝室的路上，沉默了许久的夏油杰忽然出声问他：“悟是什么时候有那些记忆的呢？”
关于男同学也拥有了世界重启前的那些记忆，其实之前他也有些猜想。
但最终让他确定的，是在他本体变回孩童时期，乐得招惹他的五条悟说的那句话：“嘛，一人变小一次，也算公平。”
五条悟似乎早有准备他会问这个，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打着哈欠说：
“是你妹妹走之前拜托一个叫齐木楠雄的家伙帮我恢复的。”
做事靠谱的齐木超人甚至特意提取了006本丸的记忆，把那段不算长的过往也塞进了五条悟的脑子里。
夏油杰没有说话，五条悟又自顾自的继续道：
“说是希望我们之间拥有的回忆多一点，即便将来反目，也能牵绊住我不至于下杀手。”
当然，原话还不止这些。
像骂他自大的少白头，没有审美的臭瞎子，诅咒他如果真的对杰不好就落得身首异处五马分尸不得好死下场之类的，就没必要提了。
抛开这些不谈，五条悟觉得杰这妹妹除了人不好之外，对杰倒是真的关心。
夏油杰还是沉默。
五条悟没有抬头看他，问话的语气也轻巧，“什么啊杰，感动的哭了吗？”
难得的，男同学没有反驳，说怎么可能。
此刻作为欧尼酱的咒灵操使，确实感动的一塌糊涂。
他说是啊，顺手带上了墨镜。
“我有一个好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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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术界的高层换了一批上来，还是不长记性。
高高在上的试图向手握十根宿傩手指的夏油杰发号施令。
要求夏油杰交出宿傩手指，倘若不从就以叛逃罪论处。
这下马威、
负责传话的夜蛾都觉得离谱。
05届的三人那时候正聚在一起商量着怎么给女同学过生日，闻言，当事人夏油杰还没说什么，五条悟却已经不嫌事大的兴奋叫嚷起来。
“喂喂！我想到一个超棒的生日礼物！”
这煞星口吻里还尽是笃信的天真：“咱们仨干脆一块儿叛逃吧！”
“目标——
三小时内歼灭高层，换一批会说人话的上来！”
他问男同学：“有不有趣！”
又问女同学：“刺不刺激？”
一天后就要当寿星公的女同学白他一眼，“这礼物留给你自己吧。”
五条悟说也可以。
“反正也就迟一个月。”
也是很巧，他跟硝子的生日刚好只差一个月。
其实家入硝子对这大少爷的礼物要求也不高，“你就随便送我些什么贵的要死的奢侈品就好了。”
五条悟点点头，这对他来说也是小意思。
夏油杰早便准备好了礼物，一辆保时捷卡曼，车钥匙都已经在女同学手里了。
这礼物实在贵重，原本硝子是不想收的，何况她常年待在咒高，又哪有时间出去兜风，只是可惜了车蒙尘。
但夏油杰初衷就是希望她能多些时光自由，不至于大好青春总在一处消磨。
还贴心的为她考虑好了安全问题，会派一只特级咒灵随身保护。
至于高层那边的意见，他来解决。
夏油杰笑眯眯听完两人的对话，这才起身说道：“我去跟高层谈谈。”
他说的云淡风轻，五条悟和家入硝子也压根不当回事儿。
五条悟只遗憾不能搞事，家入硝子则让他早去早回。
班主任夜蛾完全不想知道他打算去怎么谈。
略微说了句别做过头，就出门给二年级学生上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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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其实对这十根手指的归属还真无所谓。
原本从絹索那边搞来也只是为了引里梅上钩，现在是真没多大用处。
虽然可以吸引咒灵吧，但等级良莠不齐。
于他来说没多大收服价值。
他平时的任务量就已经够重的了，低级咒灵也是见得够够的了。
关键是这玩意儿存在即是麻烦，还确实用尽手段也毁不掉。
高层要拿去就拿去好了，封印起来还省得他再费心处理。
可问题是那群家伙居高临下的态度让他不爽极了。
先礼后兵这一套对脑子里只有尊卑等级的封建渣滓没什么用。
夏油杰进去后就直接动了手。
比起先前多了些防护手段但并没有什么卵用的高层们，一个个被奇形怪状的咒灵压在地上。
夏油杰这次甚至连特级都没有动用，只是平静的独自站在中心。
他身后，数不尽的咒灵还在往外探出脑袋。
仅靠数量便稳稳立于不败之地的咒灵操使看了一会儿丑态毕现之人的哀嚎咒骂。
这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不想死的话，就按我说的做。”
作者有话说：
再次轻松碾压的夏油杰日常不解：高层到底为什么能成为高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