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我是你的玩具吗?>第八十三章 守岁

  好说歹说,总算是说得他止住了眼泪。

  闹到这个地步,两人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心思。

  谢牧川寻了个理由告辞,不多时两人便已走在了回主宅的路上。

  陆悠纵然没哭了,神情也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谢牧川将他背起来,指着路边的种种建筑,把过去一点点掰碎了给他听。

  “那颗是苹果树,在南方很难见到。到了秋天会结果,红彤彤的挂满枝头,我们爬到上摘果子。玩伴骗我,说底端凹陷的,是雌果,底端凸起的,是雄果。我找遍了整棵树,也没找到一颗雄果。”

  又指着不远处的一亩方塘,道:“有一年那里结了寸余的冰,我和表弟打赌,步行走过去。原本没什么问题,谁料塘主在里面养了鱼,敲碎冰层供氧,我们一不小心走到裂缝处,半个身体都掉了下去。”

  “后来是拼命攀住边上冰层,才终于爬上来。可弄脏了衣服,回去也是一顿好打。”

  陆悠将脑袋换了个位置,问他:“你爸爸也会打你吗?”

  “当然。那老头下手可狠,戒尺,鞭子,罚站,抄写,无所不用其极。不过大多时候,他都不屑于亲自动手,会让佣人代劳。”谢牧川道。

  “所以你后来就把这些用在我身上?”陆悠可没忘记他让自己罚站的仇怨。

  “现在哪里敢?你训我还来不及。”谢牧川笑道。

  “哼,哪天你不爱了,我也不过是床头的饭粒子,墙上的蚊子血。我要是不幸故去了,过不了多少年,你也把我忘了。照样夜夜笙歌,情人不断。”陆悠道。

  “不会,不会那样。”谢牧川斩钉截铁地说:“如果你走了,我交代完一切后,也就陪你走了。”

  殉情是未知之事,他如今能给的唯有诺言。谢牧川知道,陆悠无形中将陆笙燃当成了范本。可自己对他亏欠更多,纠缠的时间也更长。

  “我才不信。”陆悠说。他已不是当年傻乎乎的小孩,又怎么会被这些甜言蜜语所欺骗。

  谢牧川摸摸他的小脸,道:“那就让时间来证明吧。”

  不知不觉,两人已走到了主宅的门口。

  因为他们是提前离场,谢家二老和亲戚们还没回来,只有一些佣人在观望。

  谢牧川看着院子附近尺余的雪,问他:“宝宝,你想滑雪吗?我给你建个滑雪场好不好?”

  陆悠不信:“你用手建啊?”

  “也不是不行。”谢牧川将他放得坐在门口,拿起铲子就开始铲雪。

  佣人们见工程浩大,也纷纷过来帮忙。

  有暖暖的风从室内吹过来,陆悠坐在台阶上,开始拆那些长辈们给的拜年礼。

  有人参鹿茸等保养品,也有珍宝玉石等工艺品。陆悠享受着拆礼物的快乐,拿了四五粒金珠子出来,趴在门口打弹珠。

  长辈不在,也没人会管他。他玩一会,就撑着脑袋去看谢牧川。

  男人正哼哧哼哧地铲着雪,没一会就铺出一条斜坡来。一边用铲子夯实,一边继续往上堆雪。

  许是觉得热,谢牧川解开了外套,肌肉线条在羊绒衫下一览无余。

  陆悠看得有几分口渴,一时没留意,拿起参片就放进嘴里干嚼,尝到苦味,又呸呸两声吐了出来。

  门童看得忍俊不禁,赶忙去端了果盘并糖果过来,放在他手边。

  这下对味了。陆悠道了声谢,边吃边看谢牧川给他建长城。不知不觉打了个盹,等睡醒时,迎上来的是男人有力的臂膀。

  谢牧川的外套已经尽数去除,一身热汗,眼里却带着星光,兴高采烈地将陆悠从地上抱起,一路走出门去。

  陆悠眨巴眨巴眼,看到方才的雪堆雏形已经演变为了一条长长的滑雪道,两边砌着凹凹凸凸的防护墙,连接高处的是个雪楼梯。

  北方雪冷且细,这一两个小时的功夫,雪已经冻得很严实。

  顶端放着滑雪板,男人将他放上去,讨好地说:“你试试。”

  陆悠刚刚坐稳,男人就使坏地将他一把推下,在快速的下落中,他只来得及发出一连串的惊叫声。

  “啊啊啊……谢牧川混蛋……”没一会陆悠就已落到了尾端,因余劲未消,还多溜出去十几米。

  这感觉实在畅快,被风一吹,被这么一闹,陆悠早已将之前的不快忘到了九霄云外。

  谢牧川又哒哒哒地跑过来,问他:“怎么样?好玩吗?”

  陆悠给了他一拳,瞪他,又借着男人的力从地上站起。

  男人跟条大型犬一样,拿汗涔涔的脑袋来蹭他,像是非要他承认一样。

  陆悠看见男人湿透的脸颊和背脊,想起他刚刚为自己奋战那么久,也说不出扫兴的话来。

  “嗯。”他嗯了一声,督促道:“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好。”谢牧川摇着尾巴从佣人手里接过外套,又返回来抱他上雪梯,这次变成了双人连坐,陆悠被惯性一带,就跌到谢牧川怀里去了。

  谢牧川的脸上也带着兴奋,他家教严格,在陆悠身边时,他也能顺便感受一下童年的快乐。

  在飞快的下滑中,陆悠箍紧了男人抱住他的手臂,又趁着机会揽住男人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我喜欢你造的滑雪道。”他说。

  也喜欢你的用心和努力,喜欢你把我当个小孩一样疼爱。

  他们在滑雪道上尽情拥吻,失了重心,很狼狈地侧翻,却浑然不觉一样,紧紧拥抱着接吻。

  等谢家二老回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大一小两个人,亲昵地挽着手,抱着滑雪板来来去去。欢笑声直飘出十里地。

  “像什么样子,没一点规矩。”谢父拄着拐杖,拧着眉呵斥。

  谢母倒看得有几分可乐,在他旁边站定,给了一个倒肘,道:“你以为都像你一样老古板,还不许人家焕发第二春了?”

  滑雪的这股热情,直到晚上还没消退。

  两人换了衣服洗完澡,便迎上正式的年夜饭。

  只有谢家父母和他们两个人在,人虽不多,晚宴倒是很丰盛。陆悠坐在谢牧川右手边,基本连菜都不用怎么夹,自有谢牧川选了他喜欢的送过来。

  澳龙要剥了壳送到碗里,乌鸡汤要用勺子舀着,吹凉了递到嘴边。

  陆悠吃得满嘴流油,嘴巴忙不过来的时候,就嗯嗯两声。就这样谢牧川也能看懂,每次都能精准选择他想要的菜肴。

  这可比午餐有意思多了。陆悠边吃边想。

  谢父却看不惯他们这么没规矩,干咳了一声以作提醒。

  谢牧川抬起头,道歉说:“爸,他还小,我喂两口也没什么。”

  “他都二十好几了……真当他是没长大的奶娃娃吗?”谢父显然不认可他的回答。

  我们平时都这么吃的,怎么的?陆悠心想。

  他读书的时候,就以惹恼谢牧川为乐。现在大了,谢牧川又惯着,便又故态复萌,起了逗他爸玩的坏主意。

  他故意捉着谢牧川的手腕,在吃虾肉的时候在男人手指上啃了啃。看谢父脸更黑了,便将左腿一跨,整个人爬到谢牧川腿上坐着,腻乎乎地拉长调说:“老公喂我。”

  谢牧川被他一句“老公”给哄得找不着东南西北,哪里还顾得上他爸铁青的脸色,忙不迭地拿勺子往陆悠嘴里送。

  “没教养!”谢父看不下去了,放了筷子就想走,又被谢母拉回来,劝道:“除夕夜,可不能动怒。”

  碍于除夕夜和谢母的情面,谢父只得坐下了。

  那边陆悠还在无耻地“唔老公我吃太饱了,肚子都大了”,又说“你饿不饿,要不要我来喂你,用嘴巴可以吗”。

  谢家父母就这样遭受了一整场年夜饭的视听折磨,到了晚间,还不得不递出早已准备好的大红包,给那个讨人厌的小家伙。

  陆悠早已洗干净手脸,看到那么大的红包,两眼都放出光来,还不忘膈应道:“谢谢爸,谢谢妈。”

  本该当祖孙的年龄差,无端便缩了一辈。谢父听完脸都绿了。

  倒是谢母,从他的俏皮里得出了几分养孙子的乐趣,美滋滋地摸了两把陆悠的脑袋,道:“好了,去守岁吧。”

  到了卧室,陆悠忙不迭把红包打开,趴在床上开始数礼金。

  谢家父母对这“新媳妇”不可谓不大气,红包里一张现金也没,全是金钞。底下还有金条打底,难怪掂起来那么沉呢。

  谢牧川跟着走进来,看他嘚瑟模样,凑过来问:“就这么喜欢吗?”

  陆悠把这堆压岁钱塞到枕头底下,又对着男人伸出手来,道:“你的呢?”

  “哪有找人要的道理。”谢牧川回应。看陆悠目光灼灼,他便笑着说:“在我身上,你自己来找。”

  陆悠立刻一个鲤鱼打挺,先去掰他手掌,又去掏他口袋,等将男人全身上下都摸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压岁钱,倒是眼见着男人看他的目光变深了。

  糟糕!陆悠刚想跑,男人就压了上来,一边黏糊糊地亲他,一边在他身上动手动脚:“好老婆怎么不继续了?找不到的话,我就不给了哦?”

  “骗子,你压根没拿。”陆悠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威胁”,想要挣脱,又被掐住腰肢,进退不得。

  “那说明你找得不够深入,不如这样,我们脱了衣服,再来仔细找找吧。”

  “下流!”陆悠的反抗声,很快被淹没在断断续续的呻//吟里,不见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