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我是你的玩具吗?>第二十九章 烙印

  他神情麻木,不言不语,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满是鞭痕和牙印,还有一两个香烟留下的烫疤。

  他维持这种状态已经好几天了,沈彦廷不允许他穿衣服,也有好几天了。

  沈彦廷扯了链子将他拽过来,他便顺从地将脸放在沈彦廷的膝盖上,像一只等待主人抚摸的乖狗。

  看来保镖们教育得不错,他终于学会听主人的话,不反抗了。

  沈彦廷掰直他的身体来看,发现被拽掉乳环的部位已经肿得如桂圆大小,虽然涂了药,却也没见好。

  想起撕扯下来时他的惨叫,沈彦廷便觉得悦耳。

  剩下那个就留着,不然就没法玩了。

  陆悠沉默、麻木,可沈彦廷非要去撩拨他脆弱的神经,要不沈彦廷为什么在一堆报纸里,精挑细选了手里这份呢?

  “乖悠悠,谢牧川不会来救你了。”沈彦廷故意装作很惋惜的样子叹气。

  谢牧川?再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个名字,陆悠只觉得恍如隔世。

  看他有了反应,沈彦廷兴奋起来,说:“他现在忙着给他的新儿子正名,他不要你啦!”边说,边将占了大半版面的谢牧川和袁星尧并肩而立的照片递到他面前。

  报纸上那张熟悉的面孔,让陆悠情不自禁地凑近去看。

  是谢牧川,是他一直在等的人。

  可他为什么没来救我呢?陆悠心想。直到他看到了袁星尧。

  他这才发现,他们紧紧挨着,两人之间根本没有自己的位置。

  密室的灯光开得很亮,亮到他竟然能看清纸上的每一个字。

  谢牧川说,袁星尧是他唯一的继承人,陆笙燃是他的挚爱。他还说,那些传闻都假的。

  那自己呢?自己算什么?

  因为玩腻了,就不要了吗?

  自己对他来说,真的只是个随用随丢的玩具吗?

  陆悠看着看着,眼泪一滴滴地落到纸上,片刻后,又痴痴地笑了起来。他将那份报纸攥成团,疯狂地撕扯成碎片,甚至用牙齿去咬,把它吃进嘴里。

  “假的,都是假的。谢牧川不会丢下我的,他会来找我的!”他神态痴狂,似疯似醉。显然,在这么层出不穷的惨烈折磨之下,他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了。

  “是吗?可他现在在哪里啊?”沈彦廷笑吟吟地凑到他面前,欣赏他绝望中的模样,就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谢牧川不要你啦!他有了新欢,比你更懂事,比你更干净。”沈彦廷故意大声说道:“你什么时候听过谢牧川会对谁从一而终吗,都是玩玩就丢掉啦!”

  “你以为你是例外?”沈彦廷踩住链子,迫使他低下头来,以一种更谦卑的姿态:“从你变成他情人的那一刻起,你在他眼里就是个贱货了!”

  “你骗我,不会的……谢牧川不会这样对我的……”陆悠倒在地上,不断呢喃着,重复着,嗓音嘶哑——也是,他的喉咙也没少受到“照顾”。

  但他根本无法阻止内心深处的绝望,也无法说服自己去维持仅存的希望。

  或许沈彦廷是对的。如果谢牧川真的想找他,为什么这么久还杳无音信?为什么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过?

  也许是的。他只爱陆笙燃,袁星尧来了,他也可以爱上袁星尧。

  自己只是个冒牌货,是个玩具,是他用来取乐和玩弄的。他不要自己了,所以自己是消失了,死掉了,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他不是在那通电话里说过了吗?自己爱滚就滚,要死就死,他不在乎的。

  可他知不知道,自己也是个人,也会痛!他想让自己变成情人,就千方百计让他点头,不想要了,就一脚踢得远远的。

  我落到这个下场,就是你想要的吗?谢牧川?

  “看看你,哭成这样干什么?”沈彦廷装着好人模样,为他擦掉脸上的泪水,笑着说:“没关系,他不要你,我要你。我们两个才是同类。”

  他将陆悠紧紧按在冰凉的地板上,忘情地吻了上去。

  沈彦廷的出手暴露了他的身份,沈彦廷再一次接到电话时,谢牧川已经带人坐到了沈家的主宅里。

  这次连沈俊驰也只有旁听的资格,谢家头发花白的老古董,和他们沈家的族长才是谈判桌上的双方。

  “小畜生,你人到哪里去了?还不快把谢牧川的人还回来。”沈俊驰在电话里骂道。

  “他要哪一个?”时隔多日,陆悠终于获得了躺在床上的资格。只是昨天沈彦廷太兴奋了点,一整晚下来,把他弄晕了,到现在还没醒。

  “别装蒜,就那个叫陆悠的。”沈俊驰看了看谢牧川的脸色,道。

  谢牧川他倒是不怕,可谢牧川抬出了谢家镇场子的老古董,显然是要拿整个谢家跟他们斗。沈俊驰犯不着为了个小男宠惹这么大的麻烦,只好对沈彦廷施压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沈彦廷也知道瞒不住了。但他还是想嘴硬一下,回道:“爸爸,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可没抢他的人,我和陆悠两情相悦,他自动跟我的。”

  他这话一出,不止沈俊驰脸绿了,听免提的谢牧川脸色也变了。

  “放屁!”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沈彦廷在陆悠脸上亲了一口,说:“我可没有。是谢牧川自己不要他的。谢牧川说他是个玩具,玩腻了,不要了。陆悠成年了,他能自己选。”

  谢牧川快步上前,刚夺过电话,那边就飞快挂断了。

  放下手机,沈彦廷迅速穿好衣服,又拿起传呼机呼唤手下,道:“换地方,这里不能待了。”

  陆悠再一次睁开眼时,已经到了路上。

  由车转快艇,由快艇转游轮。

  他不知道沈彦廷要把他带到哪里,却能很明显地感觉到,沈彦廷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变多了。

  不再把他分给手下,却开始对他无止尽地索取。宁愿扭头吃药,也要继续。累了,就一直紧紧抱着他,像要把他揉碎了,一并吃进肚子里。

  就好像,每一次拥抱,都代表着离别一样。

  陆悠不再期盼着能离开,或许只有等沈彦廷像谢牧川一样对他玩腻了,才会放手。可那时等待自己的,究竟是自由,还是死亡呢?

  他睡得不好,东西也吃不下,精神倦怠,一日不如一日。

  沈彦廷却很喜欢在床上鞭打他,旧的未愈合,又很快添了新伤。沈彦廷不抽烟,却学着保镖们的用烟来烫他,用他疼痛时的抽搐来取乐。

  有一天,他甚至听到了海警的号角,游轮的行进也受到了阻碍。等到沈彦廷进门的时候,陆悠才发现,他衣冠楚楚,像是要面见什么贵客,或是……故意打扮好点来见他。

  “你是我的东西,对吗?”沈彦廷期待满满地看他。

  “是。”这样的对话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以前陆悠会反驳,后来发现,顺从才会让自己少受点折磨。

  “真可惜,我还没玩够呢。”沈彦廷似乎很惋惜,手却没停地掀开被子,捉着陆悠纤细的脚踝将他拉了出来。他对着身后的保镖吩咐道:“按住他!”

  陆悠不明所以,眼睛四处游移,这才发现沈彦廷脚下多出来的一个炭盆。火焰熊熊燃烧,烙铁已经加到了足够的温度。

  沈彦廷握住烙铁的手柄,将它拿出来,上面赫然是一个“彦”字。

  陆悠蓦然睁大了眼,脸上显出恐惧的神色:“不……主人,求求你,不要这样……”

  保镖及时上前,将布巾塞进了他的嘴里。

  “嘘,忘记了吗?在我面前,你只能顺从,不能反抗。这是我给你的赏赐。以后无论你去哪里,都要时刻记着,你这具身体是属于我的。”沈彦廷狞笑着将烧红的烙铁摁到陆悠大腿内侧,高温将皮肉烧得滋滋作响,焦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在极致的疼痛与无法叫唤的压抑中,陆悠昏死过去。

  沈彦廷把烙铁扔到一边,着迷地欣赏着他大腿上属于自己的名字,忘乎所以地扑上去,张嘴咬在了陆悠肩头。

  他的牙齿陷入其间,直到血腥味蔓延在口腔中,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他像狼一样环顾四周,道:“既然谢牧川想要,就把人送到他家门口去。我相信,他会很喜欢这份大礼的!外面的人,我去应付。”

  沈彦廷的出面,让海警搜查游轮的打算只能作罢。从谢、沈两家来的压力,只够让人将沈彦廷从船上“请”到陆地上的车子里。

  就在船到岸的这段时间里,已经足够保镖们借着附近渔船的掩护,用救生艇将陆悠掩护起来,几次转移,最终成功离开。

  由船转车,陆悠昏迷不醒的这一路上,没少受到保镖们的“特殊关照”。

  陆悠离开鞍山别墅区的时候,或许从没想过,他会以一种更不堪的姿态回到这里。

  前两天刚下过雨,柏油路上还有湿痕,路边黄泥地上,更是积起了一个又一个浅浅的水坑。

  面包车里,后座的保镖将昏迷的陆悠抱起,手不规矩地在他身上摸了一把,这才趁着开门的间隙,将他整个人对着泥地丢了出去。

  身体撞击土地的疼痛,让陆悠慢慢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