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欢生笑了笑“下周我就要离开了,院方会帮我举办一个离院庆祝,我在这边没有什么朋友,你们能来么?”

  “顺便。”欢生顿了顿,视线柔和的落在Omega脸上“你的画还有部分在我这里。”

  "我到时候来拿,差点儿忘记了。"欢生不能站太久,鹿淮和季青临也不方便多打扰。

  “到时候,我们可以南宁约。”

  鹿淮笑着应好。

  等走远,鹿淮晃了晃季青临的衣袖“我能回南宁么?”

  声音听不出喜怒。

  “为什么这么说?”

  鹿淮摇了摇头“我也说不上来,直觉吧。”

  “等你的病好了, 我来接你回去。”季青临的声音带着一股安抚意味,一点点拂去omega心头的不安。

  鹿淮明锐的捕捉到季青临话语里的歧义“所以这次你还是会先走么?,关于墨允恒的事情,还有很久么?”

  “不会很久了。”季青临揉了揉omega的头发“很快,再等等。”

  阴沉的云层撕开一条裂缝,阳光落下几缕,风里还带着湿意的甜。

  鹿淮定定的看他,点头嗯了声“好。”

  “那我还是必须要接受治疗么?”鹿淮苦着一张脸“那真的很不好受。”

  季青临眼里的鹿淮没有看懂,歪了歪头“怎么了?”

  季青临摇了摇头“没事,我会重新和医生制定疗养方案的,好么?”

  omega小小的雀跃“好的啊!”

  “你重新画画了么?”

  鹿淮点了点头“有空会画画。”

  这条小道不没不算远,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慢悠悠的走到天黑。

  这种安静的相处方式,恰到好处,慢慢讲这些天对方不在发生的事情。

  大多是鹿淮在絮絮叨叨。

  季青临担心人口渴“要喝点儿什么么?”

  鹿淮朝着人看了两秒“我想和咖啡,你调的。”

  现在不算早了,天已经完全昏了下来,omega又不喜欢苦涩的味道。

  季青临拒绝还是同意之间纠结,鹿淮催促的扯了扯人衣角,意图很明显。走吧。

  疗养院的小厨房食材每天都会更新,设施也很全面,烘焙烤箱都有。

  要不是太麻烦,鹿淮都想让季青临给自己倒腾两个蛋糕。

  咖啡机运作声音很小,鹿淮撑着手看沽沽洗流的咖啡液“你这次打算什么时候走?”

  “和医生敲定了你的新治疗方案之后,在走。”

  “哦。”

  omega的兴致不好,眼角垂着,季青临抬手点了点人眉头“怎么舍不得?”

  本以为omega会炸毛傲娇拒绝,但鹿淮老老实实的嗯了声。

  季青临心口闷闷一痛。

  鹿淮情绪很内敛,或许在成长旅途中,得到得太少,渐渐的也不会主动索取,直到自己想要什么?

  也或者是天生的优越,不会那套曲意逢合,性格也淡。

  鹿淮说:他想。

  季青临附身在omega唇边上落下一吻,无关情色,只有细细的安抚。

  “抱歉,又要让你等。”

  理智告诉鹿淮,季青临是在帮自己不得以才要离开,他要理解,并且能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帮助他。

  但现实是需要,季青临甚至不让他了解仔细。

  但感性又在拉扯,他渴望季青临,清晨的早安吻,或者是日落的散步,从医疗仓里醒来,能得到他细致温柔的安抚。

  在迷茫的日子里,能有点儿盼头。

  “照顾好自己。”喷洒的热气留一路的酥麻。

  浓稠的咖啡香味里,他们接了一个很轻的吻。

  那杯咖啡放凉了了鹿淮也没喝上,倒被人盯着喝了一杯牛奶。

  季青临不允许,只让人看着,理由很充足“太晚了,会睡不着。”

  鹿淮哦了声,反正他也不是真的想喝咖啡。

  把鹿淮松进房间,季青临吻了吻人额头“早点儿睡,明天我给你做早餐,想吃什么?”

  “三明治,不要番茄酱。”

  季青临嗯了声,小omega有样学样的回吻在人唇角“晚安,别太晚睡。”

  “好。”

  鹿淮关上了门,没忙着开灯,刚进两步就发现不对劲。嗯?!!!瑞维?

  小bate垂头丧气的窝在沙发里,融在夜色里,差点儿看不清。

  “你怎么在这儿”鹿淮也是被吓一跳“怎么没声儿,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小bate声音有些哑,像是累极之后那种疲倦。

  “怎么回事?”鹿淮两三步要过去开灯。

  瑞维要阻止,还没来得4发声,灯光大亮。

  鹿淮看清了蜷缩在沙发上的小bate。

  几乎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单薄的衣服布料零星破了几个洞,衣摆碎成布料,小麦色的皮肤上青青紫紫,脸上也是肿了块,一只眼睛眯成了缝隙。

  “怎么回事。”鹿淮停在瑞维身边,指甲颤了颤,像抚摸却不敢上手。

  瑞维倒无所谓,扯唇一笑“没事的。”

  说话还有些漏风,门牙也残缺了颗。

  鹿淮眼神冷了下来“谁干的?”

  .“没事,没事。”瑞维擦了擦唇角“我听锁你辛勤补好(听说你心情不好)?郭赖看看你(过来看看你),怎么了?”

  鹿淮定定看他。

  瑞维损他“你这是什么眼神?”

  接着声音带上兴奋“听锁,欢生可以站起来了?”

  自己伤成这样还有心思顾别人。

  鹿淮被他的心大磨得没脾气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药箱。”

  “哎!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

  鹿淮应他“是啊。”

  提着医药箱回了身,没好气的往人面前一摔“你怎么在这儿? 你不是在上学吗 ”

  “还有,这些伤是怎么来的?自己成这样了,还瞎操心别人。”

  “最近运气不好。”瑞维不太在意的挥了挥手“我已经离开学校了。”

  鹿淮沾酒精的手一顿“为什么?”

  瑞维有些难以启齿,挠了挠头发“嘶—家里原因,没办法。”

  很明显不想详细说。

  鹿淮给人用酒精消毒,瑞维疼得龇牙咧嘴。

  “别动。”鹿淮轻轻扣着人手“有什么麻烦跟我说。”

  瑞维扯唇一笑“还真有个事情。”

  鹿淮抬眼看他“什么?”

  瑞维从旁边的包包里翻出一个精美的盒子。

  上面的logo鹿淮认识,是他曾经和瑞维在街边蹲着发呆看的一家抑制环轻奢侈店。

  瑞维当时还说有条抑制环很适合欢生,只是价格太过昂贵。

  破破脏脏的帆布包里,这个盒子出现得极其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