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季青临洗完手,修长的指骨随意的朝下,根根分明,水流淋过白皙得几近透明,指尖又泛着粉。

  实在赏心悦目,鹿淮眼睛盯直了人看,一颗颗水珠顺着手背凸起的青筋滑落。

  想魂穿水珠,让他舔舔!

  “好了,别看了。”季青临眸子带上了笑,湿漉漉的手戳了戳鹿淮的额头,让人回神“眼睛都不眨了。”

  鹿淮也不是会克制的,双手揽下季青临的手,放在手里细细看,越看越喜欢,笑意在唇边绽放“我的!”

  “嗯,你的。”鹿淮任人握着手,顺着omega的话肯定,眸子里的情绪莫测“只能是你的。”

  “好!”鹿淮没听出差别,忍不出的啜了口“戳章!”

  季青临鹿淮身边,冷不丁的问出“你的那些画呢?我怎么没看见?”什么!

  鹿淮顿了手里动作,侧头看人“什么?”

  季青临慢条斯理,轻淡得随意“听棋苑说,你画了很多关于我的画,我能看看么?”天!谁?林棋苑?

  那个家伙背叛他!!!

  鹿淮的眼神瞬间如炬,季青临猜出了人想法,熟练得给人顺毛“他是分享给柏哲淞的,柏哲淞告诉我的,他不知情,本来我不该说的,但我好奇,想知道。”

  想看看我的omega有多喜欢我。

  “怎么?不能看嘛?”呃倒也不是。

  放低的语气到让鹿淮心里那点儿不舒坦烟消云散,神色纠结了两分“可以是可以,就是……”

  闪躲的眼神撞进紧那双微仰着头看他的眸子。

  鹿淮被看得心跳加速,口齿都不太清“就……就是太突然?”

  “那?”季青临微扬的视线垂下,眼里蒙起层雾看不透彻“是不可以么?”!!?

  这……这算是季青临的撒娇么?

  鹿淮根本招架不住,头点得相当利落“行。“应完又觉得自己说得太快,末了给自己找补“你……别嫌弃。可能画得不太好。”

  鹿淮蹭蹭跑进去,出来的时候,手里捧了好几个长条画卷收纳桶。

  哗啦啦放一地。

  鹿淮坐在柔软的地毯上,不好意思的挠挠耳朵“就这些了,你想看吗?”

  季青临和鹿淮一起看画卷作品,鹿淮还给人讲解,这里为什么这么设计,这里的灵感又来自哪儿。

  季青临时不时应上两句,看过两眼画,视线便落在omega身上。

  在提及自己喜欢的东西,眼神亮得惊人,说到兴奋的地方,脸红红的。

  “我当时想,桔梗花发卷的花瓣更………唔。”没停歇的唇被堵上了。

  季青临单手扣着omega的后颈,另只手扫开omega怀里的画卷,因为动作并不温柔,画卷被无情摔在地上。

  鹿淮余光看见,发出呜呜声抗议,手支棱着要去捡,却被季青临拉过,扣在自己腰身上。

  唇瓣分离条缝隙,鹿淮眼里盈着光看他,季青临心痒难耐,又贴着人蹭了蹭,含糊不清道“看我,只看我。”

  鹿淮的回答被吞进喉咙里,湿漉漉的吻彼此交换,触电般的悸动蔓延四肢百骸,脚趾都羞涩的蜷缩,鹿淮最开始的抗拒,慢慢依赖,全身心的交给季青临。

  让他带领自己探寻更深处的快乐。

  日落西山,鹿淮窝在季青临的胸口,浑身懒洋洋的,连指尖都不想动弹,耳边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敲击耳膜,心尖跟着同频颤。

  季青临手腕发软却还是牢牢的按着人,声音的沙哑,像一只慵懒的野兽,餍足后慢条斯理的舔舐毛发“鹿淮,遇见你,很幸运。”

  鹿淮被声音撩中,耳尖通红“我也……我也是。”

  鹿淮挣开季青临的手,手肘撑在人腹肌上,眼神清澈的看着人“你知道吗?我其实画画算不得有天赋,只能说有小聪明,我的画被所有人评价说太干净了,很柔和,所以我收到最多的赞美就是很有个人风格,但这对一个画家来说,这不是夸奖词,是禁锢,一个画家他笔下要有世界。直到看到你,我笔下汹涌,很神奇,我会跳出那些条条框框,去画不一样的你,或者说是看不见的你,你给了我无尽想象,让我跳出了舒适圈,所以,季青临,我也很幸运,能遇见你!”

  或许是触动,季青临探身,克制得吻了吻omega微微红肿的唇“我们都是幸运眷顾的人。”

  omega弯了弯眼睛“是!”

  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时间像是上了发条,一溜烟点跑走。

  八月带着炽热的阳光席卷整个南宁,热浪卷卷,柏油马路在阳光下反光刺眼又滚烫,一路没有尽头的林荫被热弯了枝头,蝉鸣聒噪混在粘稠的空气里,更让人心烦意乱。

  鹿淮撑着手坐在高台上,看窗外刺眼的光亮。

  顾欢在前台擦拭着什么,时不时发出声轻响。

  咖啡厅内空调开得很足,透心的凉,鹿淮百无聊赖的开始数天上的云。

  季青临出差去了,他软磨硬泡,也没跟着去成,林棋苑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好几天没声响。

  季青临要去三天,今天才第二天。

  季老板不在的第二天,想他。

  “哎。”鹿淮换了只手继续撑着,眼睛落在外面的林荫,指尖又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

  风铃作响,打破店里的安静。

  鹿淮下意识道“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儿什么?”

  “是我!”林棋苑小脸被晒得通红,手里提着城南一家点心铺的糕点“淮淮,好久不见。”

  “呵!是啊,好久不见。这都快半个月多月了,你干嘛去了?”鹿淮看清来人,语气不太好低低的。

  他还没忘,这人背后卖他。

  他可是很记仇的!

  林棋苑倒是没注意,把点心放桌上,从背后掏出两张票“酱酱—”

  票根色彩张扬,极致的血红和暗沉的橘调碰撞,触目惊心。

  “这是什么?”

  ““希望颂”的展览啊,去看看啊?”林棋苑凑近人,哥俩好的揽过人肩膀“你的作品也入围了哎,期不期待被某个富豪买走?”

  “呵呵。”鹿淮接过票,按照“希望颂”历年来的习俗,票根和下一届参赛表都会按照压轴作品制作,不仅是宣传,更是一种证明,证明比赛的公平性,告诉外界“希望颂”的第一名经得起所有声音质疑。

  鹿淮视线摩挲好几遍票根,说不出的熟悉感。

  “哎,话说你应该不知道。”林棋苑看鹿淮盯票根盯得入神,以为人是对展览有兴趣“这次的第一名,也是你们延北的,恭喜恭喜啊,这第几个了?”

  鹿淮是听说学校举办了庆功宴,但他没去,结果出来那几天,他还躺在病床上。

  “对啊!”林棋苑神神秘秘的“好像是叫野遮,不是真名,是圈名。”

  “哦,没听过。”鹿淮收了票,这几天刚好他也无聊,跟着去凑凑热闹“什么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