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我们还去看了他们的坟墓。”侯浩轩一脸难尽地道,“之后,我们就一直在倒霉,问了家里的老人说我们可能被鬼缠上了。”

  常西:“家里给我们请了当地有名的算命师父,但没有用,该倒的霉一样倒。我们怕呆在家里会害了家里人就匆匆忙忙赶回了这里。”

  回到出租屋,侯皓轩和常西就想起了何姨对街坊邻居提过的关于柳时阴会抓鬼驱邪的事情,就想着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

  侯皓轩看向柳时阴:“柳哥,你看我们还有救吗?”

  其他人也纷纷望向了柳时阴那边,等待着他的答案。

  柳时阴喝了一口水,淡定地道:“我没在你们身上看到鬼气,你们在老家可能的确是撞了鬼,但那鬼并没有跟着你们回到这里来。”

  “不可能啊!”侯皓轩的反应很大,“那我们怎么那么倒霉。”

  许林宴问道:“你们怎么个倒霉法?”

  常西一一数出来:“例如回来的时候,我们打的车在中途抛瞄,我们没赶上飞机。好不容易回到江城,一出机场浩轩就被一辆电动车刮到,手脚都擦伤了。还有一天我们去买菜,手机丢了……”

  “自从遇上了那对老夫妻后,我们就特别的倒霉。”侯皓轩抓着头发,有些躁动,“而且这段时间每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们倆总感觉听到了什么声音。但我们家里又没别人,也没养小动物,这声音就很不对。”

  “对了,还有一件事!”常西想到了什么,有点激动地道,“有一回我们在家里,摆在桌上的杯子忽然自己摔在了地上,我们当时都没碰它!”

  “你们看看,这正常吗?”侯皓轩说道,“这一看就是有鬼跟着我们回来了,不然那杯子哪会自己掉下来。”

  于暮:“这么听着,好像的确挺不对劲的。”

  柳时阴摇了摇头:“我的判断不会出错。你们身上没有鬼气,屋子里也干净得很。”

  常西和侯皓轩一听都茫然了:“那我们这段时间倒的霉算怎么一回事?”

  “你们今年几岁了。”柳时阴突然问了一个看起来毫不搭边的问题。

  侯皓轩和常西愣了一下,还是回答道:“我们同龄,今年都24岁了。”

  “那就对了。”柳时阴翘起了腿,懒洋洋道,“你们身边发生的事情,不是有鬼要害你们,而是你们刚好今年本命年,本来就运势不行。”

  说白了,就是自己倒霉怪不了别的鬼。

  侯皓轩夫妻都傻眼了:“啊?”

  于暮也惊讶了:“本命年威力这么大?”

  “本命年中,他们本身运气就不太好。后面撞了鬼,就一直在疑神疑鬼,睡不好精神不佳,做事丢三落四,容易出错,就更觉得自己倒霉了。”

  柳时阴偏头看向了常西,“你说杯子自己摔下来,当时你有没有在它旁边?它真的是自己掉下来的吗?”

  常西被问得哑口无言。她仔细回想了一下,用不太肯定的语气说道:“……我在它的旁边,我用它喝完水后就把它放在了桌上……”

  说着说着常西的声音就渐渐小了下去。

  柳时阴挑着眉道:“所以你能确定不是你没把它放好,它才摔下来的?”

  常西不说话了。

  侯皓轩犹犹豫豫地道:“那晚上我们听到的声音怎么解释?”

  柳时阴扫了眼桌上散开的零食包装:“有没有一种可能,发出声音的其实是老鼠。”

  他指了指桌上的零食渣渣,颇为嫌弃地道,“你们在家的时候还是搞搞卫生吧。打开的零食没收拾好,也难怪会把老鼠引来。”

  侯皓轩:“……”

  尴尬,现在就是很尴尬。

  常西讪讪地道:“我们待会就收拾。”

  于暮一脸无语,所以闹了半天根本没有鬼,只有懒鬼。既然没有鬼,于暮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松开了一直抓着阿坠的手。

  阿坠看着他离开的手臂,敛了敛眼皮。

  侯皓轩和常西生活作风虽然比较邋遢,但人还挺机灵。趁着柳时阴还在,顺口问了一句:“柳哥,你竟然会驱邪抓鬼,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们在本命年没那么倒霉?”

  柳时阴从身上掏出了两张符纸递给他们:“这两张平安符你们可以随身带着,能改善你们的运气。”

  “谢谢!”侯皓轩夫妻感激地接了过去。两人都不是差钱的主,顺势问道,“哥,这多少钱,我们买下来!”

  这些符柳时阴想画多少就能画多少,费不了多少精力,所以他道:“不用钱,你们是我的租客,送你们了。”

  “这怎么行!”侯皓轩夫妻都不是占人便宜的人。

  常西进厨房拿了一个小篮子出来,对柳时阴说道,“柳哥,这都是我们在老家自己摘的野生菇,比外面买的好吃,你拿些回去尝尝。”

  野生菇长得都不怎么好看,但常西拿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卖相虽然不行,但闻起来挺清香的,不管是炒着吃还是煲汤应该都很不错。

  柳时阴拒绝不了,也就收下了他们的好意。

  事情解决,柳时阴等人不再打扰侯皓轩夫妻休息,相继离开了他们的家。

  在等电梯时,柳时阴提着小篮子对于暮还有阿坠说道:“家里刚好有一只鸡,可以和蘑菇一起炖汤,你们要过来一起吃吗?”

  柳时阴没有问许林宴,因为在他心里许林宴肯定是要跟他回家的。有什么好吃的都少不了他的份。

  于暮觉得麻烦柳时阴不好,但一想到野生菇炖汤的味道还是抑制不住泛滥的唾液。他咽了咽口水道:“这会不会太打扰你们了?”

  “没事。”柳时阴笑道,“反正我和阿宴也喝不完一锅的汤,你们来了也算替我们分担了。”

  于暮瞧了一眼阿坠,见他没有反对,便兴高采烈地道:“那行,我们去!”

  柳时阴的手艺是真的好,配上绝佳的天然食材,那鸡汤炖出来香得不行,感觉十里街都能闻到了。

  汤的味道更是美味,吃得很少的许林宴都喝了两三碗的汤。鸡肉也毫不逊色,裹挟着汤汁又滑又嫩,几个大人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整只鸡都解决了个干干净净。

  阿坠养的那只大眼蜘蛛,趁着大家不注意还偷偷卷了一点掉在桌上的碎肉渣渣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

  许林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有灵性的蜘蛛,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大眼蜘蛛没想到自己会被其他人发现,抱着一块鸡肉在原地打转,看起来想跑又舍不得放弃手中的食物,显得很笨拙。

  阿坠吸了口气,总感觉迟早有一天要被自己的本命蛛气死。

  于暮不喜欢蜘蛛,但也怕柳时阴和许林宴会拍死它,出声为大眼蜘蛛说话:“这是阿坠养的宠物,挺乖的,不会伤人,柳哥你们别怕!”

  柳时阴淡定地道:“我们没怕。”

  他不怕是因为他知道这只蜘蛛伤害不了他,至于许林宴……柳时阴看着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蜘蛛的人,眼神微深。

  许林宴跟阿坠说话:“这蜘蛛你养的吗?好像和普通的蜘蛛不太一样。”

  阿坠语调平平地道:“这是特别培育出来的品种,只有我有。”

  许林宴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什么。

  于暮和阿坠吃完饭就走了。等他们走后,柳时阴才出声说道:“那只蜘蛛应该是阿坠养的蛊虫。”

  “蛊虫?”许林宴佯装疑惑,“苗疆蛊术是真的存在吗?”

  “或许。”柳时阴不怎么去过苗疆,对苗疆这些东西不怎么熟悉。不过在永晋的时候,他的确见过有人使用苗疆蛊术控制人,但在现代,这类东西似乎也有了失传的征兆。

  苗族人很多,但似乎会蛊术的人已经没多少了。

  许林宴说道:“那如果阿坠会蛊术,他跟在于暮身边会不会给于暮带来什么危险?”

  “阿坠这个人看起来挺有分寸的,应该不会做这种胡来的事情。”柳时阴笑了笑。其实看阿坠那人的性格,不像是会出世的人,也不像是会默默呆在普通人的身边。柳时阴总觉得阿坠会在这里,是有什么打算的。

  不过看起来应该和他们没什么关系,相反,该于暮自己担心才对,阿坠看于暮的时候和看别人可不一样。

  “我们要不要给于暮提个醒。”许林宴思索了片刻道。

  柳时阴笑了,过去抓过了他的手,轻咬了上去:“阿宴,现在就我们两个,你真的要一直提别的男人吗?”

  感觉着手上酥酥麻麻的咬劲,许林宴红了红耳朵:“……我不提了。”

  小黑脸从柳时阴的口袋中钻了出来,跟着点了点头。

  柳时阴看了看许林宴,又用余光扫了扫小黑脸,玩昧地勾了勾唇。他跟阿宴说话,这小东西跟着点什么头?

  它是阿宴吗?

  柳时阴敛了敛眼眸,把许林宴推到了客厅,然后进了房间取了一个盒子出来。许林宴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柳时阴重新回到了许林宴的身边,笑着说道:“手给我。”

  许林宴乖乖地伸出了手,同时问道:“你有东西要送我?”

  “对啊。”柳时阴握住了他的手,“你给我砸了上百万换了我所有的家具,作为男朋友的怎么能不回礼呢。”

  柳时阴从盒子中取出了一枚戒指,慢慢地套进了许林宴的手指中。许林宴微讶道:“戒指?”

  这人不会在向他求婚吧?

  想到这个可能,许林宴的心脏都急促地跳动了起来。

  柳时阴瞧着他的表情,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眼尾仿佛都翘了起来:“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向你求婚?”

  “难道不是吗?”许林宴只盯着他。

  柳时阴笑得揶揄:“阿宴,你这么着急想嫁给我吗?”

  许林宴对上他戏谑的眼神,浑身都热了起来,嘴硬道:“……没有。”

  听到许林宴的回答,柳时阴笑得把头埋进了他的膝盖上。许林宴听着他的笑声,人更窘迫和羞赧了。

  许林宴忍不住推了推他:“你别笑了。”

  “好,我不笑。”应是应了,但柳时阴的笑声就没有减弱过。

  许林宴抿了抿唇,实在是拿他没什么办法。

  “阿宴,你也太可爱了吧。”柳时阴从许林宴的膝盖上抬起了头,看着他嫣红的脸,不禁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脸颊。

  亲完了人,柳时阴拉过了许林宴戴着戒指的手认真地道:“我给你这枚戒指,主要是想向别人宣誓你的所有权,让人知道你已经心有所属,是我的人了。”

  他顿了顿,笑意再次在他的脸上漾开,“至于求婚什么的,不着急,以后会有的。”

  许林宴嗯了一声,心道其实求婚也可以由他主动。心思一掠,看到他们相握的手许林宴忍不住问道:“还有一枚戒指呢?”

  柳时阴眨了眨眼,笑着道:“在盒子里。”

  许林宴把它拿了过来,果然从里面找到了第二枚和他手上款式一模一样的男戒。

  柳时阴主动抬起了自己的手,笑眯眯地道:“要给我戴上吗?然后告诉别人,我是你的。”

  “要!”

  许林宴说得很果决,并且特别郑重地牵起了柳时阴的手,戴戒指的时候更是让柳时阴有种他们在礼堂交换戒指的错觉。

  柳时阴忽然觉得,其实现在求婚好像也是不错的选择。

  不过他们到底认识的时间还是太短了,为了对余生负责,结婚什么的不急,反正主权都宣示了,人也跑不了了。

  而且这人似乎还有秘密瞒着他,不弄清楚可不行。

  给柳时阴戴好戒指,许林宴的嘴上也往上扬了扬。

  柳时阴看得手痒,上前直接压着人亲了起来。至于戴着戒指的手,和许林宴交叉缠绕着,两枚戒指相黏,一块发出了灼目的银光。

  许林宴还有工作要做,两人亲亲贴贴了一会,柳时阴就把人送回了隔壁。周秘书看着自家老板又红又肿的嘴唇,默默地移开了视线,非常识趣地啥也没问。

  回到自己的住处,柳时阴把小黑脸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给阿宴买戒指的时候,商家送了我两个玩偶,我和阿宴两个大男人拿着它没什么用,不如就送给你吧。”

  柳时阴把放在角落,用购物袋装着的两只小熊模样的玩偶取了出来,放到了小木偶人的面前。

  一大一小两个毛绒玩偶,大的有30厘米,小的只有巴掌大小。

  大的那个和小黑脸放在一块,就像一个无比巨大的巨人。而那个小的,尺寸正好,能被小黑脸当抱枕抱着。

  小木偶人左看看大的,右看看小的,然后指了指自己,仿佛再问,都送我吗?

  柳时阴捏了捏那个大的玩偶,说道:“这个大的对你来说可能太大了,你要是不要,我就送给朴小茂他们。”

  不行。

  小黑脸一把抱住了大玩偶,给它的东西怎么能转送给别人。

  “你小心一点。”

  柳时阴话还没说完,大玩偶就朝小黑脸那边倒了下去,砰的一声,小黑脸直接被盖在了毛绒之下。

  “呼呼——”

  花了一点时间,小黑脸才从沉重的玩偶下面爬了出来,透了一口气。

  “我看还是送人算了。”柳时阴带着关心地语气道,“它比你大太多了,你承受不住它的重量。”

  我可以。小黑脸鼓了股脸颊,生气地瞪了一眼柳时阴,小短手则一直抓着大玩偶,似乎深怕被柳时阴抢走一样。

  柳时阴伸手戳了戳它:“我是为你着想,你怎么还跟我发脾气了,你这小东西忘恩负义呀。”

  小黑脸本来想拍掉柳时阴那好动的手,但听他这么一说,忽然觉得理亏,抬起的手又默默地放了下来。

  柳时阴眨了眨眼:“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大玩偶啊。既然你喜欢,那就留给你吧。”

  这话一出,小黑脸的周边仿佛洋溢了一朵一朵的小花。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柳时阴莫名地就觉得它非常地高兴。

  “我去书房了,你自己玩吧。”

  柳时阴忍住了想要再戳小黑脸的手,转身离开了房间。不过在关上门的时候,他用余光又瞥了瞥那兴奋无比的小木偶人。

  小黑脸大概是沉浸在新得的玩具上,一会蹭蹭蹭地跑去摸摸大玩偶,又哒哒哒地转身去蹭了蹭小玩偶,真是个端水大师,谁也没少爱。

  因为注意力都在新玩偶身上,都没发现柳时阴看它的眼神有什么不对。

  等蹭够了玩够了,小黑脸把小玩偶仔仔细细地收进了藏宝柜中。至于大的玩偶,因为太大了,一看就塞不进抽屉,它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突然扛起大玩偶就从打开的窗户中哧溜地一下跑了。

  等他消失后,原本应该在书房的柳时阴推开了卧室的门。

  他看着房间里少了的小木偶人,又看了看大开的窗户,啧了一声。

  另一边,小木偶人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被发现,它扛着新玩偶很快就找到了许林宴的家中。

  和周秘书商谈着工作的许林宴似有感应,对周秘书说道:“我去上个厕所,你先核对一下合同。”

  周秘书毫无所觉,只是认真地应道:“是。”

  出了书房,许林宴没有去洗手间,而是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小黑脸此时已经和新玩偶等在了桌上。

  小黑脸见到了人后,立马站了起来,拍了拍橱窗的某个位置。

  这个位置好,玩偶就放在这。

  许林宴先摸了摸玩偶熊光滑的皮毛,才跟小黑脸说话:“那个位置我要拿来放手表。”

  小黑脸瞪着他,你的手表可以放在其他的地方,这个位置我看上了。

  “先来后到。”许林宴睨了它一眼,“而且这个玩偶太大了,放在角落这个位置不好看。”

  小黑脸鼓了鼓脸颊,那你说放哪?

  “先放C位吧?”许林宴扫了一眼橱窗所有的空位,迟疑了一下道。

  小黑脸无声地说,这会不会太打眼了,而且这只是赠品,放C位没问题?

  “可是这是时阴送我们的。”赠品什么哪有柳时阴亲手送他们的这个意义大。

  小黑脸觉得很有道理。

  许林宴接着说道:“它比较大,放C位也好看。而且以后要是在收到时阴送的礼物,我们也可以随时换位置。”

  小黑脸认同了他的说法。它拍了拍许林宴的手催促道,那还不快点把东西放上去。

  许林宴放好了玩偶,小黑脸又千叮万嘱了一遍,记得隔一段时间就打理它,这种玩偶很容易沾灰的。

  许林宴学着柳时阴的动作,戳了它一把:“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能想到的事情我也能想到,放心吧,不会让这个玩偶脏了的。”

  而且他也舍不得,这可是时阴给他们的礼物!必须得好好地爱戴!

  小黑脸就是太在意柳时阴,一时间忘了这一茬。

  许林宴问它:“你出来没有被时阴发现吧?”

  小黑脸摇了摇头,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放心吧,我可是趁着时阴去玩游戏时才出来的。你应该知道时阴玩游戏有多投入,他肯定不会发现我们的秘密。

  许林宴蹙了蹙眉,不知怎地总有种自己的分.身在立flag的感觉。

  但一想到柳时阴玩游戏时专注得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不过许林宴在小黑脸走的时候,还是提醒了它一番。

  “时阴那边还是注意一点,他这人你是知道的,看着懒洋洋,实际比谁都细心和谨慎。你是我分出去一魂的事,暂时还不能让他知道。”

  要是被他知道了,可能连在阴间那一魂的事也会因此而被发现。

  小黑脸性格比许林宴这个主人格要稚趣简单很多,但也明白事情的轻重和缓急。

  小黑脸回到了柳时阴那,就悄悄地去书房看了柳时阴。见人聚精会神地打着游戏,它摸了摸胸口,放心地吐了一口气。

  安全!

  柳时阴戴着耳机和队友沟通之余,早在小黑脸推开门的一刹就发现了它的存在。

  柳时阴勾了勾唇,心道这才出去多久就回来了,看来去的地方离这还挺近的啊。

  书房的窗就能看到隔壁何姨的楼栋。柳时阴瞥了眼,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现在就只需要求证一下,他疑惑的事情就能找到答案。

  此时此刻,柳时阴的眼眸深邃透彻得仿佛看穿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