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尚看了一会儿根本看不懂,就看郎中把那些切片儿的药材往小秤里放,量了克数然后到在黄纸上。
说来,这个黄纸,真是!有些不吉利。
难到实在告诉年轻人,人要珍惜身体?!要不然就是那钱买药?!
商尚心想着没有说出来。
郎中对了几副药,绑好了送到老太太面前:“老姐姐,喝几副就好了。”
大娘礼貌的笑着,和蔼可亲。
“多谢,多谢你这些人一直操心我的病。”
“多谢,那我们就先回了,这是您的诊金,还有要钱。”
商尚没去数,大概有三十文银。
商尚提着药,穆畏扶着他娘,几个人亦步亦趋的出了院子伴随大娘的咳嗽声。
“回去商尚坐在院子里给熬药,水什么的,都是穆畏弄的,他只负责扇扇子。”
穆畏在照顾老太太,大娘咳的很。
原本这个药材是要泡上几个小时才能让药效发挥的更好的,但是大娘咳成这个样子,等是不能再等了。
商尚扇着扇子,听着屋内的咳嗽声,他想着,好几日没回去看他娘了,这几天有空儿,得过去看看。
忙活完大娘的药,给大娘喝了药,还喝了穆畏熬的梨膏羹,大娘没那么咳了,也睡下了,两个人才轻手轻脚的回去休息。
两人洗洗脚,直接倒炕上就睡。
第二天,商尚勐地坐起身,太阳应该很高了,窗户上很厚的窗户纸都被照透了,屋里暖烘烘的,火炕也很热乎。
暖上加暖,怎么不让他睡到自然醒呢!
商尚坐起来没听见大娘的咳嗽声,安心不少,爬起来换了身儿干净衣裳穿上鞋子就出去,厨房里没人,商尚瞧瞧推开一点点大娘房的屋门,结果没见到人。
“这人都去哪儿了啊?!穆畏也不在。”
商尚嘀咕完,院子里大娘的咳嗽声吸引了他。
商尚出去,入眼,院子里大娘坐哪儿扇扇子熬药呢!
商尚赶紧跑过去抢大娘手里的蒲扇:“大娘,我来,您屋儿里坐着,外面冷。”
“不冷,我这一天没啥活儿的,只要啊,闲着就浑身难受。”
“那您不冷吗?”
不知道为什么,商尚看着大娘的气色,就是!不好,那种不好,就像是身体血液不走动一样的苍白,可明明大娘身上也没有伤口啊?!怎么就能让人脸色这么差呢?还是说肺子不好影响了肝脏的造血功能?
疑惑未果,便接收到大娘的心情信息。
“在外面儿啊!就感觉空气清新,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这人啊!就像小燕子,总是劳累奔波,然后开春了,在回老家,在生养幼崽,鸟有鸟儿的天空,人啊!有人的土地!”
商尚怎么听,大娘这都是悲观啊!
不过想想,大娘说的也没错儿,人的确是这么回事儿,以前那个世界,有钱,什么地方的都能去,几个小时,天上飞,地上跑的,分分钟就能到地方儿,古代的女人呢?!
古代的女人只有后院儿那片天,那块儿土地。
商尚以前还真去过那些古人住的地儿,这么多说吧,大门大户人家的女娃,才会有稍微大一点的房间。
像商尚家这种,要不是她娘厉害,他的房间恐怕比不上他们家的洗手间大!
起身两步远就是墙,后两步就是床,外面阳台,有的有,有的没有,都不大,所以古代女人的权利,就真真只有那么一点点!
可见大娘要付出多少辛苦才能把穆畏养大!
“大娘,带您出去走走吧?换换心情,这感冒一下子就好了。”
“走?!走去哪里?我啊!这辈子,就只能在这儿了!”
许久商尚开口问道:“问您一个冒昧的问题,可以吗?”
“你想知道王爷的事儿吧?!”
“您明智,请给我讲讲您的心意吧?!我不是穆畏,我愿意做一个倾听者。”
商尚娘又一阵咳嗽,大喘几口气,沉吟片刻,说道:“那只是一场错误,他的人生没有任何改变,而我,他却毁了我的一生,不过话说回来了,即便不毁了,又能好到哪儿去呢?无非就是找户人家儿,去伺候人家老小,受不受委屈还两说!”
大娘大喘一口气,继续说:“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嫁给别人,也许还要生好多个,累的自己没有盼头,现在我挺好的,这样想,就觉得自己这一生不算苦。到谁家不都是要累死累活的吗?”
商尚点头:“女人的常态!”古代女人根本没有权利说不,所以,大娘这样想并无不是。
“也是小哥儿的常态,小哥儿虽然不用生那么多,但是,身体差,每走一步,都比女人更危险,我就想啊!你们俩,以后,有机会就去到处走走,看看,其实世界是很美好的,只可惜,我身体不好,否则一定跟你们出去逛逛。”
商尚惊喜的说:“怎么不能了,您要不要出去?咱们有马车,您躺被窝儿里就行,咱们挑好路走,不颠簸,您去吗?我去跟穆畏商量,他不是说要去墓里拿东西呢吗?咱们可以一起去。”
商尚看了一圈儿儿,没见到人,问道:“嗯?!他干嘛了?怎么没见到他啊?!”
“他啊?!刚出去了,也没说。”
“嗯?!您谁,他是不是出去干坏事儿去了?”商尚贼熘熘儿的眼睛对上大娘忍笑的双眼。
“你说的是,等他回来,咱们好好盘问盘问他。”大娘乐的跟商尚互相逗。
坐着坐着,大娘想起什么,问道:“吃饭了没有?穆畏给你把饭菜热锅里了,你快些去吃,要不就冷了。”
商尚摇头嬉笑着说:“我不饿,我这惦记着捉他去呢,就是不知道去哪儿抓人,等着吧,等着他回来,嗯…!大娘,您还没答我呢!”
“什么啊?咳咳咳!”
“您,有没有想过去那王爷哪儿争一争?”
大娘一阵勐咳,道:“争?!他连个孩子都没有,我要去争吗?他想求我把儿子让给他呢,哼!想的挺好的,儿子我养了这么大眼看着我就要死了,他还想剥夺我儿子的自由,他是做梦。”
商尚听出来了,别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娘想穆畏以后能有选择,能自由,那就是自己想要的,但是他娘最初不那么想,现在管也管不了了!
“那您就没想着去闹腾他一番去?穆畏一个大活人,而且皮糙肉厚的,他要是想做什么用不着听别人的,大娘您自己过得随心就好。”
商尚就是想让大娘接下来的日子能活的痛快点儿,但没想到大娘想的却是另一种。
“孩子你跟我说,你是不是想让穆畏去做小王爷啊?!你要是想,穆畏愿意的话,那你们就去。”
商尚连忙摆手:“大娘,您向往自由,我也同样,不然您觉得我这个长相的还愁嫁不去富家子弟?”
“那倒是!”大娘有些许释然。
要不是商尚拒绝,恐怕他就真的要让老太太得心病了!
他可能认为自己唯利是图,来到穆畏身边儿是有目的!
其实,商尚要是站在老太太的位置,他一定作死那个王爷。
要是他,他一定会选择回去,作的王府乌烟瘴气,然后带着穆畏跑。
不过,想想,大娘身体这么差,好像不作也是有好处的!
想着商尚摸着下巴,说:“嗯,您想的有道理,果然,还是老人想的周全,往后咱们就潇洒着过,您就说吧,去哪儿?咱们小马敲打着,这就走。”
商尚怪样儿的扬手,逗的大娘哈哈大笑。
说话儿的功夫,穆畏回来了,一脸谨慎,手里捏着一把药渣儿,坐了下来。
商尚的联想还蛮多的,猜想道:“不会,真的有人在药里动手脚吧?!”
穆畏果敢的一张脸,坚定的点点头,:“昨晚,你瞧了一眼药渣,我就想着拿去给别的郎中看看,找了好几个郎中,郎中看了都说这里有加剧肺痨病的药。”
商尚眯起眼睛,眼中的嬉闹消失不见,随即而来的是他眼中的阴冷。
“想过可能是谁做的吗?”
“王爷。”
商尚搓搓手指,道:“也有可能是从我这边来的仇家。”
穆畏谨慎的眼神重视着商尚:“难到是你大娘?”
商尚锤头自习考虑一下,道:“有可能,但我有一件事,始终没有弄明白幕后黑手可能是谁!那个人把我打晕过去,但他没有杀我,我醒来,是在雪地里。”
“你认为可能是谁呢?!”
商尚自习回忆了一下过年餐桌儿上的那些人。
那个餐桌儿上众目睽睽找他麻烦的女人,但应该不可能,谁会下黑手,还明目张胆挑战对方的呢?!这不是昭告天下吗!
“我觉得那个人可能藏着呢,一个藏起来的人,是不会轻易被我们看出来的。”
更何况,他才刚来不久,以前这个身体的主人,都是唯唯诺诺的行事作风,还很无脑,一副处处想依靠别的样子,他的脑子里,没什么太多可用信息。
“今晚你回去看看你娘吧?”
商尚点头:“我也该回去看看了。”